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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我提心吊胆地将绝代哥哥拉到一边:“你知道他是谁吗?”

    绝代哥哥捋着自己的秀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又不肯说,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抢了你的香囊,也在满世界找你。”说着,绝代哥哥从袖袋里拎出个香囊递给我,确实是佳人哥哥送我的那只。

    确实是老爷我教育不得当,绝代哥哥才会如此莽撞。

    “他可是符区齐侯的独子,齐准。”我极尽强调之能事,只希望绝代哥哥可以幡然悔悟。

    绝代哥哥将一侧的头发辫了个小辫,拎着在我眼前晃了晃,“嗯,老爷,他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我们把他放了,就没事儿了啊。”

    我鼓了腮帮子,皱着眉头。

    “老爷,我知道我做的是过分了些。”绝代哥哥终于承认了错误,老爷我很是欣慰。他放下小辫子,继续说道,“只要你不说,水杏儿就不会责怪我惹事。”

    绝代不教,我之过也!

    “老爷,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放了吧。”绝代说着,又燃了火折子,待我走了进去,“这样儿就不会影响你做官儿了。”

    火光映在齐准的脸上,真是不服不行,齐准眼睛闭着,嘴巴倒是张得蛮大,随便一瞟就能感受到他那副由内而发的淫|乱气质,可见“相由心生”并非妄谈。

    我扬扬手,“只能这样了。”

    我话音刚落,齐准眼睛猛地张开,红色血丝漫布狰狞,脑袋挣扎着抬起,“我知道了……你,你就是苦监国!”

    我大惊失色,代哥哥终于跟我有了默契,他挥手一扬,粉末飘飘,齐准立时睡了觉。

    齐准啊齐准,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摇头,叹气,“绝大哥哥,这次是什么药?”

    绝大哥哥颇为自豪,“我有分寸,既然他有些来路,这次就给他个失忆的的药。”

    还好,这回不算是草菅人命,可是看看绝代哥哥轻飘飘的模样儿,我着实担心这药的可靠性能,若是齐准醒过来还记得我是谁,该如何是好?

    思忖再三,我对绝代哥哥说道:“还是把他藏在个隐蔽的处所,观察几天,若是真忘了,再放了他。”

    绝代哥哥对我自然是言听计从,商量好相关事宜后,我便回屋更衣睡觉。

    *

    借跳水的便利,老爷我还能在家中休养两天,不过,老爷现在我可是真的感了风寒,涕泪横流。这不,连打几个喷嚏,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水杏儿和杨花儿还是不知所踪,我心里也奇怪,若是水杏儿和绝代哥哥没有一起过节,难道真应了那句诗词,一枝水杏儿出墙去?那绝代哥哥未免凄惨了些。

    想想别人,再掂量掂量自己,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那两个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玩笑话。

    但人活着,乐观二字最为重要:若自信点儿想,那老爷我可还真应了那算命老头儿的“花开并蒂”,在十八年的茕茕生涯之后,也要山花烂漫一把,算是天大的好事。

    不幸之处只在于,那两个男人皆以为我是个男人,要与我做的是断袖之事,而这无论从理论推导上还是客观实践上都是难以实现的。

    但其实再自信点儿想,还是老爷我的人格魅力忒大,不然怎么惹得这两朵粉嫩艳丽的桃花竞相开放呢?

    想到这里,老爷我不免得意起来,自己先是一乐。

    “老、老爷,慈相来啦。”小粉蝶儿又是一脸娇羞地跑了进来。

    我应了一声,扯了一块儿手绢捂住口鼻,出门去迎。

    “扬思,身体可还好些?”温柔的人儿出现在眼前,温柔的声音亦飘了过来。

    慈相又是一身白衣,脱俗地美丽。

    “昨日酒楼里,你没吃到的鱼,今天我派人去城外叱宕河里捞了两只,就养在院子里,你想吃,便现做,新鲜得很。”慈相对着我,我都感到自己仿佛就是个硕大的饭桶,真是羞愧。

    “叱宕河啊,那可真就在跑虎涧脚下,那儿的鱼可是硕大肥美,平日里想吃可吃不到呢。”说着,小粉蝶儿咋咋嘴,抽了抽口水。

    见笑见笑,正所谓上梁不正下粱歪,我府里的姑娘也这般嘴馋,老爷我实在难辞其咎。

    “蝶儿姑娘原来也是知道的?”慈相口吐莲花,莞尔一笑,妩媚倾城,看得小粉蝶儿一张脸红得像大灯笼,她点了点头,像是应承,也许是被灯笼坠得抬不起头也未可知。

    “扬思,你感了风寒,喝些鱼汤补身子也是好的。这鱼确实不错,我们去看看?”慈相将我身上披的褂子拢正,在我身边侧脸缓缓说道。

    我心头一动,这朵桃花是真的开了吗?只是心中未免有些不安。

    点点头,跟慈相一径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水沟,里面水清明澈,果真有鱼游来游去。

    “老爷,在你睡觉的时候,慈相就派人在院子里挖了这条沟,说是养这个鱼须用活水。”小粉蝶儿一边解释,手一边在水里搅和着。

    我咧嘴笑笑:“子姜费心了。”

    慈相目光柔柔看着我,面上春光无限,看得我浑身一颤。

    我蹲□子,看两尾身强体壮的大红鲤翻上游下,喃喃道:“老爷我一会儿就拿你们炖汤喝。”

    我以为这种没出息的声音,自己一向都控制得好音量的,没想慈相在头上轻轻地笑了,于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扬思,喜欢吗?”

    我没有回头,但也知道慈相定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儿。

    “嗯,喜欢看,也喜欢吃。”这句话我说得极为诚恳。

    身后,又传来慈相轻轻的笑声。

    我自认有些迟钝,可无论这一切场景出自怎样的缘由,我都可以随遇而安,入戏极快。

    *

    慈相告诉我,中午吃鱼,现在可以先拿些鱼食投着,喂鱼也是件解闷的事儿。

    于是,我怀里捂着小妞儿,坐在小凳上,看小水沟里的鱼儿欢腾。

    小妞儿最近有些没精打采,尤其尽早上,像是被我传染了一般,连叫声都没得力气。

    “小妞儿啊,这就是给你补身子的鲤鱼。”我摸着小妞儿的毛,看着两条鱼健美的身子,口水不免流了下来。小妞儿缩着身子,眼珠儿一动不动,唉,连吃饭都没有精神,可见是真的病了。

    “老爷,小糖子来了。”小石榴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我拢着小妞儿站起身,小糖子盈盈笑着,跟我做了个揖。

    “苦大人,皇上有事儿来不了了,不然一准儿亲自来探望你。”小糖子虽是问候我,眼珠子却四下乱转,终于在小水沟儿里的鱼身上停住了。

    “这鱼可是慈丞相送的?”小糖子眼珠子一骨碌。

    我点点头应了。

    “慈丞相长得可人,性情也是一样地招人疼,”小糖子这句话说的极暧昧,我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看着我,话也打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不知苦大人有什么想法?”

    我继续转过身子丢鱼食,看两条鱼欢实地游来游去。

    “我一个结了亲的丑男人,哪有的气力跟这两个人折腾。”

    小糖子“吃吃”一笑,“苦大人哪,多说无用,您倒是问问自己的心,也想想皇上的心。”

    我一怔,小糖子一次次提点我,倒从未扯过谎,莫非?我脸上一热。

    小糖子拍拍手,一个小太监走了上来,怀里抱着只瘦长的猫。

    “皇上怕您寂寞,特意让咱家给您寻了只活泼的猫来。”

    我随手将小妞儿放到凳子上,去瞧那只猫,呦嗬,长得还真是精神,与路边儿野猫也没什么两样儿。“这是个什么品种?”我虽然对猫不大了解,可是皇上送的东西,怎么也得弄清楚了,方好吹嘘不是?

    小糖子抿嘴一笑,“就是只暹罗,别的特点没有,精神得很。”

    我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有精神就好。”

    小糖子继续补充,“皇上特地让我问问你,这只猫起名叫‘赤玉’,好是不好。”

    “赤玉”,一只猫也起这么文艺的名字,真有他的。

    我又点点头,“好。”

    小糖子笑容诡谲,一揖身,轻快地走了。

    果然昨天晚上折腾坏了,小糖子一走,老爷我喷嚏不断,哈欠连连。

    我伸了伸懒腰,便回房继续睡个回笼觉,正梦到酣畅处,被小粉蝶儿摇晃醒了。

    “老爷,不好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儿,坐了起来,“园子里出,出事儿了!”

    我瞪圆了眼睛,怎么了?

    我趿拉着步子,刚走到院子,不由得呆住了。

    赤玉在小水沟里扑腾得欢实,两条鱼它一爪勾着一条,尾巴不停地晃着,那两条鲤鱼也不是善茬,在水里扭动着身子,赤玉看着也没少费力气。更让人瞠目的是,那只病恹恹的八哥儿竟然也在凑热闹——扑拉着身子,尖声叫着往赤玉身上猛啄。

    我顿时悟了,“赤玉”,就是“吃鱼”吗,小皇帝,你够狠!

    赤玉被啄得恼了,松了捉鱼的爪子,往天上一挠,我那只养尊处优的小妞儿啊,就光荣地中招,忽忽悠悠地跌进了水里。

    我急忙上前将小妞儿从赤玉的爪子下抢了回来,摸着小妞儿湿漉漉的毛,我感慨万千:“见义勇为免不了受点儿伤……”小妞儿冲我翻了个白眼儿,脑袋耷拉下去。

    “老爷,老爷,听说昨晚上百姓们评出个扈王国第一美人儿!”小石榴儿叽叽喳喳地从门外一溜烟儿跑了进来。

    我给小妞儿擦着水,靠在摇椅上,来了兴致。

    “说说,让老爷我也乐呵乐呵。”

    小石榴儿小嘴儿蹦豆儿似的,一张一合,把缘由说的像唱歌儿,老爷我听着确实有趣。

    说是有个自恋的丐帮帮主找了大半辈子的媳妇儿,总算找到个绝顶漂亮的,自己却疯癫了。昨晚上他恢复了神智,终于想起来那美女姓甚名谁,号召全体丐帮人员帮他寻找。合该那帮主没福气,待他手下将一切都打听清楚,将将要告诉他的时候,他却又疯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实验室聚会,我看看还能写上多少,写多少发多少。

    小叉这么勤快,有表扬吗?

    各位姑娘,看文辛苦了^_^

    ☆、48慈相联姻,皇帝大婚

    据说,第一美人绝代芳华,眉心天生一朵凤羽花。

    据说,第一美人是天香楼的新姑娘,昨晚只是她要挂牌的一个楔子。

    据说,第一美人歌声唯美,今晚上要登台献艺,门票供不应求。

    传说将第一美人形容得如诗如画,本监国爱男人也爱女人,对这第一美人自然也是趋之若鹜。只叹自己平时从不结党营私,以至于关键时候没有门路去弄它几张门票,一睹第一美人的风采。

    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