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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履癸发出一连串疯狂的笑声,手舞足蹈的抡着大夏龙雀刀蹦出了这座林苑。他领来的那些血巫卫见得这般情形,丢下了磐华和青月,低着头跟着履癸跑了出去。

    刑天华蓥阴沉的笑了笑,冷酷的说道:“履癸,你也配和本宫斗?”

    刚刚有如疯癫的跳出那片林苑的履癸突然面色一凝,一张脸扭曲着,怨毒至极的怒火自双目中射出,一道道凌厉的闪电轰得四周的宫殿楼阁一片稀烂,不知多少宫人被他双眸中喷射出的雷电误杀。

    履癸同样阴沉冷酷的笑了笑:“好,刑天华蓥,你有种。和本王斗,你还嫩了点。《血阢经》,人间没有《血阢经》的解决办法。。。”

    履癸抬头,眺望着灰沉沉的无边无际的天空,冷冷的下令道:“命令督造大臣刑天大风,加快镇天塔的修建速度。不惜代价,哪怕逼得天下人都反了,三年内,本王要看到镇天塔建成。”

    三年,修成镇天塔。

    那套在大夏治下百姓脖子上的绞索,又被狠狠的拉了一把。

    第二百一十三章 扩军,扩军

    太阳光在蚩尤山城四周青黑色的山壁上反射出让人不安的幽深光焰。一层层深邃的光好似从那些厚重的山壁里浮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坟墓里飘荡的鬼火。山风阴恻恻的扫过山城,荡起了无数的枯枝落叶。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形,蚩尤山城附近的山林,可是四季常绿的热带雨林。只能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灭杀了山城周边的生机,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原本戒备森严的山城城墙,如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修为低微刚刚化为人形的精怪在上面探头探脑。夏颉堂而皇之的穿过几道城门走进了蚩尤山城,硬是没一个精怪敢吱声询问他。

    城内街道上,夏颉第一次来蚩尤山城的时候,都还到处涌动着来着更加南方的蛮荒之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异族商人,但是此刻也只有不多的一些容貌粗陋的蛮国百姓拉着一辆辆大车行进在街道上,将一袋袋不知从何而来的粮食以及一些不甚华美的器具用品交易给路边商铺的老板,换取一些不多的钱物。所有商铺的货架都是空荡荡的,很少见到以前那无数的珍奇宝物。

    这就是战争,毁灭性的战争。

    盘庚率领蛮国军队,在海人和大夏的决战中坚定的站在了海人那个阵营。在港口战役中蛮国大军强顶大夏倾国之军,结果蛮国精锐死伤惨重。战后,盘庚麾下最后仅存的五百万战士被夏颉一骨碌的收编为‘蛮军’,以巫药控制了神智,成为了夏颉忠心不二的打手。这几乎让蛮国积存下来的所有菁华损失殆尽,在南方蛮荒山林之中,你没有了巫力,就没有了吸引力和凝聚力。

    可想而知,手下武力受到极大挫折的盘庚,对于这一片无穷无尽的山林的掌控力已经降低到了一个极限。异族商人都不来蚩尤山城交易了,篪虎族这样的附庸部族也都敢于在没有得到盘庚王令的情况下调动几乎全族的军队,损失了几乎全部军队的蚩尤山城落得如此凋敝的下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蚩尤山城到如今还没受到某些大部落的攻打,也只是虎死不倒威,最后残留的一点威风还在震慑四周的部族而已。

    夏颉走到了蛮国宫殿所在的山崖边前。这里还算景气,大盏大盏的兽油灯盏大白天里还在熊熊燃烧,将偌大一片广场熏得热浪袭人。一队队精神抖擞的战士身披皮甲,正在附近往来巡逻。这些战士弱的不过四五等巫武,强的也有寻常意义上的高鼎位水准。那站在通往王宫内部的大门口的几个巫,甚至有真鼎位八鼎以上的强大实力。

    “毕竟是统治南方无数年的蚩尤后裔,就算失败了,还能拿出这么一股子力量来。”夏颉啧啧赞叹了几句,神念扫过,已经发现了暗处隐藏的数百名强大的巫。“唔,不错,有了这批高鼎位的高手,在鼎位高手极其稀少的山林部落里,还是能发挥极大作用的。以盘庚的手段,辅以这些高手,还是能震慑那些部族,让他们不敢乱来。那,我也不能太过分了就是。”

    两名比夏颉更要高了半个身体,高大强壮不似人类的壮汉披着一整套沉重的金属铠甲,有如两尊铁塔一样‘隆隆’行来。隔着十几步远,他们就沉声喝道:“干什么?在这里张望,找死么?”两人都从背后拔出了沉重的牛角巨斧,脸上带着嗜血的狞笑,不怀好意的将斧头在手掌上轻轻的拍打着。鲜红滑腻的舌头轻轻的扫过嘴唇,两人凶残的目光在夏颉的周身关节上细细的打量着。

    真鼎位九鼎的巫武!而且气息古怪,不似纯正的人类。

    夏颉神识扫过这两条长得一模一样的壮硕汉子,心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真鼎位九鼎的高手,这在大夏官方也不过三十几人。加上刑天家那一批回复寿元重新出山的老怪物,也没达到一百。堂堂大夏都只有这么点真鼎位九鼎的高手,在连受重创的蛮国,还能看到两名这样的顶级巫武,实在是出乎夏颉的意料。尤其这两个汉子,怎么身上还有一种古怪的野兽气息?

    “两位,吾是大夏猛天候,大夏新立定天军军尉夏颉。还请两位通告盘庚大王一声,就说夏颉求见。”夏颉很有礼貌的朝两人做了一揖。

    头顶恶风传来,两条壮汉听得夏颉的名字,居然是同时挥动巨斧当头劈下。左边那汉子大叫道:“哎哟,你就是那个哄了咱们的夏颉?”

    右边那汉子怪笑道:“打死了你,我们肯定有肉吃。”

    真鼎位九鼎巫武的实力是何等可怕?轻轻一击就能摧毁高山、就能掀起大海。他们劈下的斧头,速度真比电光还快,夏颉措手不及之下,就连兵器和法宝都没时间取出来,只能强行举起双手,朝两柄巨斧迎了上去。一道紫光自体内闪出,紫绶仙衣本能的护住了夏颉,夏颉体内真元流转,那黑不黑、白不白处于混沌状态的不知名真元顺着经脉狂涌而出,将夏颉的手掌厚厚的裹住了一层。

    一声巨响,夏颉被砸得陷进地面数十里深。好沉重的一击,夏颉双手高高的举在头顶,半天没办法放下手来。他狠狠的摇动着脖子,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好似自己被这一击打得矮了几寸,怎么浑身的骨头关节都这么酸巴巴的别扭?体内真元被打得崩溃,无数道真元有如残兵败将般满身体乱窜,幸好都还认得回家的路,都在急速的流回金丹,被金丹重新熔炼后又缓缓的回到了周身经脉中。

    两只手掌的皮肤肌肉全部炸开,露出了金色的骨骼。夏颉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骨骼居然变成了金色。按照通天道人的说法,上古先天之人的生而有玉骨冰肌,先天之人升为仙道之后,骨骼透明有如琉璃。而一旦突破了仙道,到了某种玄而又玄的与天地共生的极高境界时,骨骼就转化为金色,体内的真元也会发生变异,和天地更加的契合。这个境界,也就仅仅在通天道人他们三人之下而已。

    “呃,我居然到了这个境界么?”夏颉呆呆的看着自己两只骨头嶙峋的手掌,呆呆的说道:“那,我那变异的真元,就是所谓的鸿蒙清气?啊,居然一直忘了询问一下师尊,我在北方雪原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我就到了这个层次里?”

    到了这种境界,修道人肉体孱弱的最大弱点已经不成问题,随着体内鸿蒙清气的一步步增强,肉体强度会直线上升。多宝道人能以肉身硬扛翻天印的轰击,就是这个道理。夏颉虽然是初步踏入这个境界,但是毕竟肉身和真元都得到了本质上的提升,两名真九鼎的巫武一击没能砸死他,也就是他如今肉体格外变态的缘故。只见一道道黑白分明的气流自手肘上残留的血肉中一缕缕的射出来,缠绕在金黄色的骨骼上,被炸开的肌肤立刻一层层的重生,这个过程就连一点儿痛楚都没有。

    “妙极!加上我土性大巫的大巫之躯,我岂不是打不死的小强了么?元神不灭,即为不死。加上我如此古怪的肉身。”夏颉哈哈长笑几声,拍了拍正着急的在他身上乱抓挠的白,施展土遁,瞬间出了地面,右手幻化出一只金光灿烂的丈许方圆大掌,一掌朝那两名正踉跄着爬起来的大汉扫去。

    两条大汉蛮力惊人,肉体实力全面压制住了如今的夏颉,打得他没有还手之力。但是夏颉手掌上凝聚的两股真元也不是好消受的。两股奇异的力量直透两条大汉体内,冲得他们浑身经脉膨胀欲裂,轰得他们五脏六腑差点没炸开。两条汉子就连调用他们体内的巫力抵消这道真元的法子都不知道使用,只是凭借着强大的肉身强行抵消了两道真元,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连最基本的运用巫力的法门都不知晓,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修练到真鼎位九鼎的实力。

    两人刚刚爬起来,背后就一股狂风吹来,夏颉金色巨掌狠狠的轰在了两人的后心上。这手掌上蕴藏的排山倒海的力量也就罢了,大巫们最不怕的就是蛮力轰击。但是掌心那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三千六百道降魔天雷同时发作,就实在是太阴损了一点。

    只听得晴天里一道霹雳响起,无数道刺目的金色电蛇凭空涌出,两条壮汉被强劲的电流打得‘吱哇’乱叫,有如腾云驾雾一般被大飞出去数里远近,一头撞到了山崖上。夏颉却还不肯罢休,双手连连变幻法诀,连续一百三十多道‘泰山压顶苻’朝两人压了过去。他偶尔还小指一动,又是几道降魔清雷轰下,轰得两条汉子浑身麻痹,一道道电光在他们身上‘嗤啦啦’的流转不定,哪里动弹得?

    眼看两个大汉是那种只会动用肉身力量,一点儿巫力法诀都不知晓的粗鲁货色,又被电流麻痹了神经,此刻根本动弹不得,白立刻欢呼着打起了落水狗,化为一道白光,朝两条大汉飞扑了过去。只听得‘嗤嗤’声一阵乱响,无数道弧形白光激闪过处,两条壮汉身上的铠甲、铠甲内的小牛皮裤头、乃至浑身的头发、眉毛、胸毛、腋毛等等,尽被白锋利的爪子刮了个精光。

    两个壮汉的肉体极度结实,白的爪子割划在他们的身上,只见乱糟糟的火星胡乱的闪起,却只是偶尔见到几条血痕,血痕却又瞬间愈合,强大的复原能力,让白气得‘吱嘎’乱叫。

    泰山压顶苻使得无穷的重力压在了两个大汉身上。道家法诀玄妙无方,任是两人都是真九鼎的大巫,一时半会的也挣扎不起。白得意洋洋的站在其中一人的光头顶上,举起了一把乱糟糟的黑毛,兴奋的朝夏颉的比划着。

    夏颉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胡来的白,笑吟吟的对那两汉子问道:“两位,可以给我通报一声,就说夏颉来访么?”

    两条壮汉蜷缩在地上,相互看看赤身裸体的对方,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两人紧紧的捂住了下身,好似被人欺负的大孩子一般嚎到:“呜呜呜,你们欺辱任。呜呜,阿姆说了,不许我们光着身子到处跑。呜呜呜,阿姆,不是我们要脱下衣服的。呜呜!呜呜!”

    呃!白两只爪子一松,他从两人身上刮下来的体毛胡乱的飘开,白有点尴尬的跳回了夏颉的身上,两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很有点羞赧。他吱吱嘎嘎的叽咕着,向夏颉抱怨说这两个大块头不是好汉,不就是被自己刮光了衣服么?怎么就哭了起来?

    夏颉急忙从手镯里拿出两件自己的外袍,丢给了两人。两人欢呼一声,也不哭了,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用那外袍胡乱的裹住了下身,大声笑着朝夏颉生涩的抱拳行礼道:“你是好人哩!噫?怎么奇怪了?大王身边的人都说你夏颉是坏人啊?怎么今天看起来,你是好人呢?”

    左边那汉子用力的点头道:“你挨了我们兄弟一斧头,没被劈死,这就是好人了。”

    右边那汉子笑呵呵的说道:“你给我们衣服遮盖身体,没有丢丑,你也是好人了。”

    两人同时指着白大声叫骂道:“就是这头畜生,最是恶毒不过,一定是个大大的坏人。”两人气势汹汹的瞪着白,白更是气焰嚣张的朝两人指手画脚的‘吱吱’叫骂着,三个相互瞪着眼睛,眼珠子通红通红的,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好啦!”夏颉重重的举手拍了一把白的脑袋,朝这两兄弟叫道:“我请你们吃肉喝酒,每天都管饱,你们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怎样?跟着我走罢!酒肉管饱的哩!还每天都有人陪你们打架!都是能吃你们一斧头不死的好汉!”夏颉虽然不够奸猾,但是对付这两个有点傻愣愣的壮汉,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从两人一见面就说的‘有肉吃’,以及后面的一些言行判断出他们的喜好,立刻就发动糖衣炮弹进攻。

    兄弟俩一下子就乐了。

    左边那汉子大叫道:“肉吃饱?”

    右边那汉子狂叫道:“酒喝够?”

    两人同时叫道:“还每天有人陪我们打架?”

    兄弟俩对视了一样,兴高采烈的扑到了夏颉身前磕头行礼道:“哎哟,你比盘庚那老家伙来得大方,我们跟你走。阿姆说了,谁给我们肉吃,谁给我们酒喝,谁养活我们,我们就跟着谁哩。”

    夏颉呵呵大笑,从手镯中掏出了大块的烤肉、熏肉丢给了兄弟俩。这些烤肉熏肉,都是为白准备的,白的食量极大,夏颉特意准备了不少,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兄弟俩大声欢呼,抓起肉块大口大口的啃食着,看他们吃肉的疯狂模样,夏颉都觉得奇怪了,是不是盘庚故意虐待这两个明显灵智都没怎么开化的年轻汉子?否则怎么就几块熏肉么,蚩尤山城再落魄,还不能养活两个壮汉不成?

    盘庚正在王宫内耷拉着脸蛋沉思事情,他手边放着一个酒坛,他也时不时的举起酒坛喝上几口酒。恰这时,一个王宫护卫气极败坏的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那夏颉来了。”

    盘庚震怒,他一把将那酒坛砸在了那护卫的头上,砸得那护卫头破血流的倒飞了老远,他怒声喝道:“夏颉来了又怎么?本王莫非还怕了他不成?嗯?夏颉,夏颉来了又怎么样?他叫篪虎暴龙,他还是本大王治下的山民!哼哼,大夏的天候,了不起么?”

    那护卫捂住头上的伤口,可怜兮兮的叫道:“可是,大王啊,夏颉正掏出了许多的酒肉,在那里收买猿大、猿小两位将军哩。大王啊,您不是说,要慢慢的圈养起他们两个,把他们的野心折磨掉,好让他为我们蚩尤山城所用的么?可是如今他们都对夏颉口称‘主人’啦!”

    “啊呀!”盘庚的心脏猛的抽搐起来,心头一阵剧痛,他惨呼道:“猿大、猿小他们?这,这两个杂种畜生啊!该死的夏颉,本王,本王。。。”盘庚气得癫了,跳着脚的诅咒起来。

    猿大、猿小兄弟俩,本不是人类。他们来历蹊跷,只能说南方蛮荒山林过于广大,里面各种珍奇生物数不胜数、无穷无尽,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太多。就以他们的出身而言,放在哪里都是一桩极其古怪的轶事。

    他们的父亲,是一头异种金猿,乃是鸿蒙遗族,自来一直潜藏在蛮荒大山中辛苦修炼,以求超脱毛团,得成正果。鸿蒙遗族,例如鲲鹏、玄武等灵物,因为本体过于强横,修成正果达成不生不灭天神境界的难度极大,而这金猿比之鲲鹏、玄武,却也容易不到哪里去。也不知在蛮荒之地潜修了多久,久得这头老猴子都忘了自己的年龄乃至姓氏了,突然一切功果水到渠成,他飞升有望。

    但,这老猴子以灵目扫遍六合三界,黯然知晓三界之中他金猿一脉只留存他一人,心中悲凄不已,一心指望着在人间留下他金猿的血脉。故而,他以快要飞升的正果功德,硬是做了一笔不甚地道的买卖。

    猿大、猿小的阿姆,却是山林内一寻常蛮姑,自幼生得身躯高大、力量比之男子更盛许多。十四岁时,他们阿姆入山采蘑菇,被那一心作恶的金猿一眼看中,自山林中飞扑而出,抢了他们阿姆转身就走。堂堂快要飞升的鸿蒙遗族出手,其势快如闪电,一旁的诸多山民还没反应过来,金猿裹挟了那蛮姑,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老猴子却也有点心计,他唯恐蛮姑承受不住孕育自己后裔所需的庞大精元消耗,硬是耗费了无数的灵药和自己大量的精气,将蛮姑改造得比那顶尖大巫还要强横数倍。足足耗费了三年时间,这才和那蛮姑强行配合,三月以后,有了身孕,而且一胎双子,乐得那老猴子蹦蹦跳跳的无比欢欣。

    蛮姑怀孕三年,腹中一对孩儿所需精气极其庞大,若非那老猴子整日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天材地宝硬顶住,两个孩儿还没成形呢,蛮姑早就被吸得精枯髓竭。如是三年后,猿大、猿小终于出世,生而有巨力,刚刚出生的小娃娃,满山遍野的乱窜,什么毒虫虎豹之类的,碰到了他们都是一分两半成为他们食粮的下场。

    那老猴子眼看自己后裔有了结果,当下拍拍屁股扬长而去,三日之后,顺利飞升,成了正果。茫茫蛮荒山岭之中,就留下了一个寿元枯竭的蛮姑两个两个山魈般娃娃艰辛度日。他自己的名字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也就干脆连娃娃的名字都是蛮姑以老猴子的形象为姓,就姓了‘猿’字,同时按照出生的早晚叫做猿大、猿小。

    这蛮姑对两个娃娃爱护到了极点,两个娃娃也因为血亲的关系,对她也是无比的依赖,比他们的老爹却是有情有义了万倍。蛮姑自幼传授他们山林中蛮民的方言,絮絮叨叨的交待他们一些外界山林的事情。两娃娃就每日里祸害了无数的野兽孝敬阿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胡混到了十五六岁。

    蛮姑毕竟只是人身,哪里负担得金猿一族生育后代所需得消耗?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她也就寿元枯竭,一条魂灵儿转去了幽冥。(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她却不想两个娃娃走他们老爹的后路,难不成两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娃娃,要他们学那老猴子一般在山林里窝着,每年春天发情了就去抢一堆女人回来交配么?故而,在她临死前,她交待了两个娃娃以后一定要去自己以前的部落,找自己的父亲也就是两个娃娃的外公去。

    蛮姑自己还没多大,就被抢进了山里,她所在的那个部落也是一个极小极小的山村,从来没有多少见识。她也就按照自己小时候见到的,给猿大和猿小吩咐了,叫他们一旦碰到了人,就管他们要吃的。若是人家管他们吃肉,就听人家的话;若是人家再给他们喝酒了,那就给人家卖命罢。这是山林里小部落的悲哀,从来没有过什么好东西,为了一点酒肉、器具就要为大的部族、大的势力卖命。

    蛮姑稀里糊涂的也没交待清楚什么,就这么撒手而去。猿大、猿小哭泣了一阵,还记得蛮姑的吩咐,一把火将蛮姑的尸体烧成灰后,兄弟俩也就稀里糊涂的出了山林,一路寻访他们日后吃饭的老板去了。

    结果,兄弟俩出山碰到的第一批人,就是盘庚的属下。花言巧语的被人忽悠了一通,兄弟俩就乖乖的跑去了给盘庚效力,就连自己阿姆说的,要他们去找自己外公的事情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盘庚这蛮王不是个善人,他见了兄弟俩的身手后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同时也轻松掏出了兄弟俩的来历,更是欣喜若狂。为了收服兄弟两个,盘庚拿出了山林里训兽的法门,将那酒肉管制得极其厉害,时不时的叫兄弟俩去给他办些零碎小事,一旦事成了就给他们酒肉吃喝,以求慢慢的褪去他们的野性,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忠心打手。

    刚刚训了这两兄弟还没一个月呢,夏颉领了大队人马,施施然的赶到了,而且还和两兄弟碰了面、交了手,更是不限量的给了他们酒肉。

    一听得说猿大、猿小兄弟两个已经叫了夏颉主人,知晓他们来路的盘庚顿时气得心头绞痛眼前发黑,恨不得把出的刀子在夏颉身上狠狠的捅上数百刀才好。浑身哆嗦了好一阵子,盘庚才勉强咬咬牙齿,无比狰狞的吩咐了一句:“着夏颉那厮进来!”

    王宫外,夏颉已经把猿大、猿小兄弟俩的来历掏得干干净净。听到了兄弟俩的阿姆临终前的遗言,夏颉立刻有了收服兄弟俩的方法,那就是用山一样的肉、海一样的酒去满足兄弟俩,让他们乖乖的跟着自己,成为自己的助手。

    盘庚用训兽的手段对付兄弟两个,是为了得到两条忠心不二的打手、走狗。夏颉则是将自己和兄弟两人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他是雇主,兄弟俩是聘请的高薪员工,他满足兄弟俩的所有要求,兄弟两自然会给他足够的回报。

    出发点和手段的不同,造成了迥异的结果。夏颉并不是比盘庚更富有,只是他更大方,心里没盘庚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他一出手,就击溃了盘庚在兄弟俩心头刚刚培养出来的一点点威信,成功的让两兄弟归于自己的属下。

    满意的带着吃得满嘴流油的猿大、猿小兄弟两个走进了王宫,夏颉远远的就朝着坐在大殿尽头的盘庚拱了拱手:“哈哈哈哈,盘庚大王,好久不见,今日可一切安。。。那个。。。你是谁啊?”

    夏颉呆呆的看着坐在宝座的那人,这人是盘庚么?可能么?

    记忆中的盘庚,是一个圆球一般,每天有着极好的胃口,整日里吃肉喝酒的肉山。可是现在坐在宝座上的,是一个瘦得皮包骨头,有如骷髅架子一般的人。若非他的面部轮廓还有点盘庚曾经的样子,夏颉哪里敢相信这就是盘庚?

    他结结巴巴的问道:“盘庚大王,你,这是病了,还是伤了啊?”

    成功减肥了近千斤的盘庚扯了扯嘴角耷拉的面皮,阴沉沉的冷哼道:“本王。。。伤了。。。重伤啊。。。本王,是伤心啊!”盘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几个字,大殿内平地里卷起了几阵阴风,吹得夏颉身上‘嗖嗖’的发冷。那语气之幽怨、阴森,让夏颉觉得盘庚是否用鬼巫秘法将自己转化成了幽冥中的厉鬼。

    盘庚身体微微哆嗦着,指着夏颉身后的猿大和猿小,低声咆哮道:“猿大将军、猿小将军,你们这是干什么?”

    猿大走上前一步,用力的拍了拍油乎乎的胸脯,狂笑道:“阿姆说了,谁给肉吃,谁给酒喝,就给谁卖命!”

    盘庚气得狂叫道:“难道本王没有给你们酒肉么?”

    猿小上前一步,大声叫嚷道:“肉太少,不够饱;酒太酸,不好喝!主人给的肉比你的多,比你的香;主人给的酒比你的酒好喝许多!咱们给主人卖命,不给你卖命!”

    猿大憨憨的叫道:“阿姆说了,自己有酒肉却舍不得给我们吃的,都不是好人。我们山林里的人,最是大方,没有你这样小气的。”

    猿小重重的跺脚叫道:“阿姆说得没错,我们山林里的子民,见了客人都要拿出全部的酒肉招待客人。你库房里有这么多的酒和肉,却每次只给我们一点点,小气,坏人!阿姆说了,山林里的子民若是小气的,就是最坏的那种!”

    皮笑肉不笑的裂开嘴‘嘿嘿’了几声,夏颉唯恐再出什么意外变故,将兄弟俩按在了一旁座下了,自己也选了一块玉板端端正正的坐下,对盘庚怪笑道:“大王,猿大、猿小他们自愿跟随我,却也不算我抢了你的人,嘿嘿,还是说我这次来的正事罢。”

    盘庚身体哆嗦了一阵,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眯着眼睛,苦笑道:“原本我蛮国酿酒的本事,就不如你大夏。”有点无奈的看了一眼猿大和猿小,盘庚自我安慰道:“罢了,五百万大军都能被勒索了去,我的孩儿们都还在安邑城做人质,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叹息了一声,盘庚看了夏颉一眼,问他道:“那,夏颉,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他指了指空荡荡的王宫,冷笑道:“看看吧,我们蚩尤山城被你们扫荡了一遍,本王宝座上的宝石都被扒走啦。我们供奉的蚩尤魔神的头颅,也被你们的隐巫尊拿去祭炼巫器了,你这次来,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本王,穷啦!”

    摆出了一副无赖地痞的模样,盘庚很光棍的摊开手。他就是要哭穷,他穷得都瘦得只剩一张皮了,莫非你夏颉还能把他盘庚的皮扒了?

    蛮国站错了阵营,海人失败之后,蛮国的精锐军队全归了大夏不提,就连盘庚所有的儿子都被放在了安邑做人质。尤其盘庚还发下了恶毒的血誓,必须是他在安邑城内做人质的那些儿子,才有资格接掌蛮国的王位。等于说半个蛮国已经落在了大夏手中。盘庚摆出这样的一副无赖做派,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点了点头,夏颉笑道:“是这样。唔,我大夏履癸大王着我夏颉组建定天军,专事平定大夏各处的叛乱。大王支援夏颉的五百万蛮军,如今正在夏颉的族地中镇守地方,却是无法调动的。所以,夏颉还请盘庚大王再想办法,给我调集几百万人才是。”

    “你,你,你!”夏颉一句轻飘飘的‘大王支援夏颉的五百万蛮军’,气得盘庚差点没吐血。他指着夏颉,手指哆嗦了半天,嘴巴一张一张的,硬是没能说出一句话。虽然,对于夏颉所说的大夏到处都有叛乱这一点,盘庚是很高兴的。但是,夏颉向他要几百万士卒!

    如今就算是抽了盘庚的筋,扒了盘庚的皮,剥了盘庚的骨头,他也凑不齐一支成规模的军队了。蚩尤山城菁华尽去,蛮国的各大部族还对这蛮王的宝座虎视眈眈呢,盘庚若是再把手上仅剩下的一点点精锐交给夏颉,他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来得痛快。

    盘庚阴沉着脸蛋,一点儿都不客气的看着夏颉,恶狠狠的说道:“要我死容易,要我再给你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拔出一柄三尺多长的玉刀,盘庚怒冲冲的站起身来,将玉刀狠狠的扎在了夏颉面前的地上。他盯着夏颉说道:“拔起刀来,捅死本王罢。要人一个人没有,要钱一个铜钱都没有,要命么,本王这里的一条命,还有安邑城里我那些孩儿的性命,你全拿了去!”

    猿大、猿小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猿小突然凑到了猿大耳朵边,低声嘀咕道:“大哥,这瘦巴巴的老家伙这么穷,我们幸好没找他做主人啊!”

    猿大轻轻的点头,不屑的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低声骂道:“看他住的房子这么大,原来这么穷,一个铜钱都没有。。。不过,铜钱是什么东西?阿小啊,你见过铜钱没?”

    两兄弟在这里嘀咕,夏颉和盘庚将他们的嘀咕声全听到了耳朵里。夏颉只是抿嘴微笑,盘庚则是身体摇了摇、晃了晃,差点没吐血栽倒在地。他气呼呼的看了看夏颉,又扫了那兄弟俩几眼,用力的点头道:“要人没有一个人,要钱没有一个钱,本王现在还有一百多斤肉全在这里了。夏颉,你看着办!”

    当一个大王开始撒泼耍赖,夏颉也没辙了。

    他苦笑着看着盘庚,寻思了片刻,终于说出了他这次的真正来意。

    “那,也不用大王你出一兵一卒,只要大王给山林里的所有部族下一条王令,叫他们将族中的精锐交出来,就是了。”夏颉灿烂的笑了起来:“大王,那些部族的首领,对您如今的王位,也有了很大的威胁罢?若是他们手上的军队突然减少了大半,大王也有时间收拾这个烂摊子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