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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节

      陈家村的人到了。

    先前林夕在东港镇之中所居临江小楼的莫老人也到了。

    东港镇镇督江问鹤到了。

    先前刑司提捕房的人也到了。

    鱼市的人也到了。

    ……

    一份份贺礼流水一般送到林家。

    迎客的林夕父亲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也有些忍不住要苦了脸。

    虽然太过贵重的东西林家是坚决不受,但街坊邻居一些寓意吉祥的贺礼却是推脱不去,架不住的是人多,两间偏房里都堆得满了,不得不堆到院子里。

    所有的街坊邻居们都很开心。

    除了那一个家里的姆妈烧鱼烧得很好吃的小女孩。

    她的姆妈正在镇里里正的指挥下帮忙烧鱼,也没什么空管她,她就站在林家的院外,睁大着眼睛看着,想看到前两天看到的那个漂亮姐姐。

    然而守了大半天,一直等到宴席都开始摆案,林家宅院里都已燃起红烛,礼乐已然开始吹奏,一切齐备,新人就要出来完礼,喜宴即将开始之时,她都没有等到她喜欢的漂亮姐姐。

    于是这名小女孩便有了执念,异常委屈,泪水便盈满了眼眶,心想那么漂亮的一个姐姐,怎么会说谎骗人呢,说好了今日里要来的,怎么能够说了又不来呢?

    因为又觉得在大喜的时候哭鼻子是很没礼貌的事情,所以这名小女孩偷偷的躲到了无人注意的墙角,只是呆了片刻,抽泣还未止,听到一阵阵欢呼举杯相碰声响起,知道新人已经开始行礼,这名小女孩又按捺不住好奇,抹了抹眼泪,赶到了门边,拨开了几个比她还小的小屁娃子,挤入了进去。

    只是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却一下子瞪圆了。

    她看到了两个新郎官,其中的一个就是那天站在那漂亮姐姐旁边的,然后她看到他旁边的新娘子十分眼熟,她便有些反应了过来,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女孩的惊叫。

    两个新娘子的红盖头也还未掀开,然而这个小女孩分明看到那个新娘子的手悄然在背后朝着她轻轻的摆了摆。

    这个小女孩便发出了一声幸福的尖叫,然后开心的在地上蹦了起来。

    拜天地,拜高堂,新人对拜。

    礼成,林夕和姜笑依举起酒杯,感谢宾客。

    “干!”

    一时间,一声祝酒声在整个燕来镇的无数条街道中响起,彻底驱走了寒意。

    林夕的嘴巴微微牵动了一下,泛出些微笑意,心想这一声可谓是含义丰富,又想着自己似乎思想不太纯洁的同时,又有些微微紧张了起来。

    入夜,不知多少多少年没有醉倒过的息子江畔的人醉倒在燕来镇的街巷里,整条息子江里流淌的都是微醺的甜美气息。

    两对忙碌劳累了一天的新人终于各自送入洞房。

    大喜的燕来镇终于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在终于只剩下自己和高亚楠的房间里,林夕搓了搓手,握住了高亚楠露在嫁衣广袖外的纤细双手。

    他莫名由紧张变成激动,然后忍不住,唱了起来:“今日……终于得得得得偿所望……得偿所望啊。”

    第六百八十二章 红浪

    “你又说什么胡话。”高亚楠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传出,只是此次的声音显得异常的羞怯。

    林夕停止了唱声,说道:“因为高兴啊。”

    高亚楠轻声道:“平日里也一直在一起,有什么不一样。”

    “你当然知道今日有什么不一样。”林夕伸手缓缓掀开了红盖头,“今天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怕逾礼了吧?”

    这一句厚着脸皮的话出口,看着红烛下细细描了眉,施了粉黛的高亚楠,他却是看得呆了。

    “有什么好看的。”高亚楠如凝脂般的脸上,顿时浮出两片红云。

    “好看。”林夕恋恋不舍的看着高亚楠的眉眼,真心的赞叹着,原本他还担忧东港镇这一带小地方的那些妇人会化出些什么雷人的妆容出来,然而此时他就知道自己先前的所想完全就是多余。只是略微修细了一些的眉和染红了的唇,便让高亚楠从清丽彻底完成了艳丽和妩媚的转变。

    虽然妖艳一直并不算什么好的形容词,然而此时,却似乎用这个词来形容反而最为贴切。

    因为这是一种最能挑起男人欲望的妆容,真正的艳光四射。

    “祸国殃民的妲己,也不过如此吧。”他的目光顺着她白皙细长的颈脖下落,看到了衣襟间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一个让他口干舌燥的优美弧度。

    高亚楠不知道林夕口中的妲己是何许人物,但是看到林夕火辣辣的目光,她的玉脸却是更红。

    “我们歇息?”

    林夕忍不住了,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高亚楠,轻声问询般轻声道。

    “先熄了红烛。”高亚楠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夕。

    林夕想笑,但又硬生生的屏住。

    因为对于他的目力而言,在这种星夜,有烛火和没烛火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应该是可以在脑海中深刻高亚楠此时的艳容,不会有什么遗憾。

    红色的蜡烛在他的一挥手之间熄灭。

    淡淡的星光,从窗棂间洒落进来。

    高亚楠闭上了眼睛。

    她幸福却又紧张和有些害怕。

    这毕竟是她和林夕的第一次真正肌肤相亲。

    林夕很急切。

    然而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应该珍惜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所以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

    就像掀开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他解开了高亚楠一件件的衣衫。然后他真的看到了最完美的艺术品,他感到眩晕。

    他拥着高亚楠入被,因为清晨起来沐浴过后,又用香薰过,所以高亚楠的身上除了平时少女的幽香之外,还有更浓烈的香气,这种香气和高亚楠此时惊人的艳丽让林夕迷醉,他忍不住亲吻高亚楠鲜艳的红唇,亲吻她如世上最优秀的大匠师用最好的美玉雕刻出来一般,任何部位都是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的酮体,亲吻她的每一寸雪肌。

    高亚楠的身体开始颤抖,开始发烫。

    陡然间,林夕听到了她的呢喃。

    林夕恋恋不舍的从她的雪峰间抬起头来,亲吻着她的耳后,问道:“什么?”

    “我要怎么做?”高亚楠求救般的从唇齿间再次吐出极轻的声音,像是在低泣。

    林夕一怔。

    看着高亚楠此时莫名复杂的神情和微启的红唇,他体内的火焰烧得更烈。

    他本来想说你什么都不用做,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是眼珠子一转……陡然想到这可是关乎自己一生的大事。

    “改变这个世界,那可是太难,改变改变自己的妻子,倒是比较可行……。”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不算欺骗吧?”

    三句莫名的,似乎毫无关系的话在林夕的脑海中闪过。

    林夕在高亚楠的耳畔轻声道:“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可以了。”

    高亚楠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对于男女之事当然没有任何的经验,林夕这么教她,她自然至少也要看清林夕怎么做。

    林夕看到了高亚楠在黑暗里闪亮的双眸。

    他当然觉得更加刺激,更加的兴奋,只是为了关乎自己一生的大事,他还是强忍着,“临阵”教导着高亚楠。

    ……

    高亚楠相信了林夕的鬼话,开始抚摸着林夕的每一寸肌肤,翻身亲吻着林夕的每一寸肌肤。

    林夕开始咝咝的吸着冷气。

    高亚楠感觉到了林夕的欢愉,她羞怯的同时,便觉得林夕说的应该是对的,因为林夕这么做的时候,她也应该是这样同样的感觉。

    “这便是所谓的夫妻之实,鱼水之欢么?”

    “真像两条鱼呢。”

    她在脑海中胡乱的想着,每一个动作依旧十分青涩,但对于林夕而言,却是无法想象的诱惑。

    在林夕发出了一声痛苦般的轻哼,高亚楠生怕自己做错,抬头起来看林夕,两个身无寸缕的人儿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夕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翻身亲吻着堵住了高亚楠的双唇,完成了最后一步。

    当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林夕充满的瞬间,高亚楠本能一般有些明白过来,“是不是……只是要这样?”

    她发出了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

    林夕用最后的一份理智坚决的摇了摇头,肯定道:“哪里……前戏也是非常重要的!”

    “呃……两停都坚持不住……真还是林二,不是林三……回去!”

    ……

    大红的锦被如潮水一般涌动。

    这是真正的锦被翻红浪。

    这是真正的大喜之日。

    这是真正的春宵一刻。

    第六百八十三章 权势

    狄愁飞从听风细雨楼走出,上了一辆等候在外面的马车。

    听风细雨楼是中州城一等一的销金窟,说得好听些便是红倌人聚集之地,说得不好听些,便是最上等的青楼窑子。

    云秦重武,对于这风月之事倒也是没什么限制,男人找女人,这在云秦人而言看来十分寻常。所不同的是,你口袋里银钱有限,便只能去姑娘姿色较为寻常的地方,你本事大,混出了人样,便能去城里最好的去处,连一杯酒都至少要一两银子的地方。

    宝剑、玉人、美酒,这在云秦人心目中似乎都是和英雄连在一块的,所以即便是云秦朝堂之中的一些名臣,从这些名楼里赎出一个相好的姑娘,纳为偏房,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像狄愁飞这样的年轻修行者,气血旺盛,之前又常年在龙蛇边军之中,一年也见不到多少次女人,所以在这方面自然也有需要。

    今日里,他便是刚刚开了听风细雨楼里最红的清倌人紫嫣的苞,其实他早就知道紫嫣和吏司一名叫卓青盈的年轻官员互有情愫,若不是他的出现,那么紫嫣这名丽人的结局应该就是被卓青盈这样年轻有为的官员赎身,成就些佳话。

    然而他即便暗中知道紫嫣心有所属,却依旧装作不知,而今日里,面对他的索求,紫嫣也非但没有拒绝,非但是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了他,而且还是百般奉承,用尽了自己的手段来伺候他,取悦他。

    想到紫嫣被他破瓜时眼角滴出的一些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那名年轻吏司官员的泪水,以及即便初次之后十分肿痛都尽力侍奉了他三次,又想到最后他离开时,她脸上看不出多少虚假的笑容,马车里的狄愁飞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他轻笑着,自傲的轻声自语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