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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火。
同样都是宁家的姑娘,她们俩生辰才差三个月,境遇竟然这么天差地别!
除了出身,她哪里不如宁兰?她的身段,她的脸,在宁莲看来与她都是差不多的,凭什么她众星拱月,自己委顿于地?
她在太子和六皇子之间周旋,如此不贞,太子还当她是心肝。自己对太子如此殷勤,太子却……
如果事情不成,她就要随便攀一个家世门第比自己好却不知年纪的男人做侧室,而宁兰却大好儿郎围绕讨好,凭什么?
相较于宁莲一肚子对宁兰的嫉恨,宁兰压根没认真看她,脑子里在想其他事。
她想,霍起既然知道了,肯定要告诉皇帝和皇后的吧。皇后是他表姐,贵女互相整蛊出了这样的事,最起码他肯定会告诉皇后的。
她已经做好死不承认颠倒黑白的准备了,抵死不认,大不了吃顿板子,她自信能咬牙坚持住。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什么处罚都没有?皇后也没有召她去训斥?
她心里有点奇怪,还有点慌。不会在什么大事上等着呢吧!
*
宁莲殷勤道:“曼曼,你的脚伤吃些猪蹄有好处,我今日换了紫草和金线莲配,去了油气,里面还有些海米给你补气祛惊。”
宁兰被打断沉思,抬头打量了她片刻。
宁兰生了病不着脂粉,妆饰地素淡。宁莲便也裁了一朵浅色的虞美人簪着,不着金玉。
行竹用玉勺将骨肉滤去,取了一点紫草和海米,浇了汤进去,又用银针一探,才递给宁兰。
宁莲早已习惯了每日端来的东西都被试毒,前两天还觉得被侮辱,现在慢慢也有些麻木习惯了。
宁兰示意行竹将汤放在塌边的案上,没有接过来喝,而是拿起了桌上之前泡好的枫露。
她用碗盖将茶叶拂开,垂头淡淡道:“武安伯的老二似乎很喜欢姐姐。”
宁莲反应极快,道:“因为都是嘴笨的嫡女,有些共同语言,比较谈得来。”
宁兰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道:“武安伯有一个魏瑛,弘安侯有一个我。”
贵女圈是个很奇怪的群体。她们之间总有一些风云人物,不仅出身优越,还有独特的个人魅力,或者传闻哄抬身价。
元露端庄得体,宁兰妩媚迷人,魏瑛飒爽大气,都是十分鲜明的个人特色。
宁兰忽然问道:“那么太子喜欢姐姐么?”
宁莲颤了一下,却觉得她不应该知道。
行竹旁敲侧击道:“表小姐,昨日茶歇,太子让人传话,说要来看望我们小姐。是兰姐儿推说身体不舒适,让他不要来,太子才留在书房的。”
宁莲四肢忽然僵了起来,有丝丝寒气从心口往外冒。
宁兰微笑:“还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些么?”
宁莲想到了昨日的事。
天正寒,她趁宁兰生着病,自己精致装饰了一番,描完细致的眉眼,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有几分像宁兰,又独有自己的美丽。
她满意地在薄纱衣外面裹上大氅,装作若无其事,心里鼓跳如雷地走向太子歇息的寝殿。
小厮见她常来,都认识了,进去通报,于是她端了海马鹿茸汤,娉娉婷婷走进太子书房。
想到后面的事,宁莲的脸一寸寸涨红,像是被充进了气,整个人胸脯起伏。
她咬着嘴,狠狠瞪宁兰一眼:“你知道我穿了那样的衣服去找他,你还让我去……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话!”
宁兰道:“姐姐太也保守了,姑娘家穿这样的衣裙给夫君看,原是闺房之乐,不必避讳。只是……”
她拨着茶叶,漫不经心道:“姐姐如今毕竟还没有攀上太子,如此作为,怎么认为太子会喜欢呢?”
她将杯子一放,肃脸问道:“是谁让你去的?”
宁莲别过脸,不肯说话。
行竹不快道:“表小姐!就是因为你的冲动,太子以为我们小姐故意让你去的,说我们小姐心里由着别人糟蹋取悦他,昨日在旦暮馆发了好大的火!你也不打听打听,皇后派给太子的流春,因为中秋夜里勾|引太子,被他下令打了三十板子拉出去配人。你以为你脸面比皇后娘娘还大!”
行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又道:“昨日若不是我们姑娘死死求殿下保住姑娘,莲姐儿以为今日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指责我们姑娘?我们姑娘求太子让你围猎,你倒好,打起她靠山的主意。我们姑娘是拼着殿下恼怒怪罪救下你,反倒是我们姑娘的不是了?这世道,真是好心没好报,不知恩!”
行竹一张嘴比那说快板的竹板还利落。
宁兰听她说完,看着哭得越来越伤心的宁莲,淡淡道:“我知道姐姐的心愿。”
她脚踝已基本好了,此时却做出仍是疼痛的样子,吃力地走下床榻,到宁莲身边,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宁莲隔着眼泪看到一脸素净却仍旧美得惊人的宁兰,心里怔怔的,仿佛看到了九天下来拯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