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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一家人走后,饭桌的气氛再也热络不起来。
宁兰忍着心里的羞辱,温声劝着父亲:“爹,你知道二叔,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别信他说的话。哥哥升迁是因为宣正做得好,被皇上赏识了,并不是太子和我有什么。”
宁岳闻言叹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背:“曼曼,是爹无能啊……”
吃完饭走在回各自院落的路上,宁彦故意落下脚步,和宁兰并排走着。他突然问道:“妹妹,你老实和我说,哥哥能够升上吏部侍郎,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宁兰看了他一眼,轻快道:“没有啊,是哥哥的才华终于被陛下看到了。”
宁彦皱眉:“曼曼,我是你哥哥,你瞒不过我的。你前几日出去许久才回来,去了哪里?你用了什么做交换让哥哥升职?”
弘安侯府今非昔比,早已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他的妹妹。所能倚仗的……
他沉下声,严肃道:“曼曼,哥哥和你说清楚。你这样为哥哥好,哥哥很感激你。但是绝对不能拿你自己的名节做事,明白吗?你这样小,太容易吃亏了。哥哥宁肯一辈子落魄平庸,也不希望你被其他人欺侮。”
宁兰听到这话,感受到重新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家人关怀,当然是很珍惜感动的。
但是她却道:“哥哥,如果你一辈子落魄平庸,是不能保护妹妹不被别人欺侮的,更不要说名节了,你明白吗?”
宁彦愣了。他不是个非常通达智慧的人,只知道努力做事,之前仕途不顺也是有原因的。比如妹妹说的话,他就从来没有想过。
宁兰安抚道:“放心好了哥哥,我不会拿自己做什么晦暗的交易。我只是请太子兑现我们查出那件事的报酬而已。哥哥在任上一定要勤勉,有事可以多和吏部尚书元芝请教,他的确是个人才。”
宁兰和元国公府的二小姐元馥关系交好,自然对这位嫡长孙也有关注。
*
魏贵妃看着儿子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剥着安石榴。他神色怔怔,攘破了果肉也不知,修长的指尖染上了红汁。
她这个儿子,看起来淡薄清贵,无欲无求,她却是清楚,他心里认准的事简直要生出执念。
魏贵妃心里有了猜测,先敲边鼓道:“筹儿可是最近朝堂上有烦心事了?有母妃能说得上话的吗?”
贺兰筹回神,连忙含着歉意道:“没什么不顺的,让母妃劳心了,儿子很好。”
魏贵妃转了眼珠,笑道:“我听说,你哥哥昨日和陛下求了吏部侍郎的位子给弘安侯府的嫡子,你清楚内情么?”
贺兰筹沉默了。他将石榴分开,用金质的小勺将石榴籽一颗颗盘进西域进贡的番枝琉璃碗中,起身亲自放到母亲身前,又将放籽的玉碟也摆好,才坐回原位。
魏贵妃道:“中秋的节礼,你原送得很好,不争不抢,你祖母也不会记着做些什么。偏偏弘安侯府的要让你出风头,转眼她哥哥就被太子举荐了。筹儿,你和太子不一样,你可别着了弘安侯府的道。”
贺兰筹应声称是。
不想再听她说太子和宁兰,贺兰筹问道:“昨日秦朗来给母妃诊脉,可有什么需要调养进补的?”
魏贵妃闻言忽然红了脸,片刻后道:“没什么,我知道你的孝心,不用给母妃忙活,我自有分寸。”
贺兰筹回去又问了秦朗,只说没有什么大碍,贵妃以后应还能怀上,便也将这件事放下了。
*
净室里,男人刚刚沐浴过,沈厉给他擦了发。秦朗看了他半月前的伤口,已经几乎没有痕迹了,难以想象当初是如何深可见骨。
秦朗感叹道:“给你这种人治病,真是浪费了我的医术。”
霍起抬头,似在想事情,只问了一句:“嗯?”
秦朗道:“不用什么灵丹妙药,你自己就能好。”
霍起笑了一声:“神医也太夸张了,我哪有这么强健。”
沐浴后,沈厉给男人端了一杯君眉。他接过,问:“玉翠宫那边病看好了?”
秦朗“嗯”了一声,道:“我已经和魏贵妃说了,她这次小产后胎室愈发虚弱,日后若想有孕,需得和年轻强壮的男子行房。”
霍起几乎将刚含进去的一口茶喷出来了,哭笑不得道:“宫里除了老皇帝就是太监,你要把人活活怄死。”
沐浴后换了朝服,霍起阔步而行,去紫薇殿向皇上汇报凉州军事部署。
男人矫姿轩举,如明月出苍茫关山,萧萧然万里映辉。
路过太液池旁的空地时,一位身着芍药刺绣淡粉宫装、钗鬓翠摇的美丽女子向他走来。
霍起点头道:“贵妃。”
此时二人身边都各只有贴身一名,空地又无其他人能突然出现。魏贵妃突然往前倾了些,低声道:“世子刚刚沐浴过吧?身上好香呢。”
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霍起:秦朗,出来挨打。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