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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为什么万玉深要叫他走?为什么不能被太子看见?

    她师父又是为什么出现在皇家的宫宴上,他究竟是谁?

    谷雨在那一刹那间转过无数思绪,眼看锋利的刃就要割断他的喉咙,一柄寒光忽然从侧面斜出,撞偏了万玉深的剑。

    是萧长衾。

    他赶来得急,发髻微乱,神情却很镇定。

    “有劳将军,接下来交给我就好——来人!把这逆贼压下去,我要亲自审问!”

    万玉深神情不变,收剑回鞘,负手走回谷雨身边,仿佛方才刹那间的杀意不曾存在。

    萧长衾的目光环视过在场所有人,眉头蹙着,似乎在寻找谁。

    过了片刻他收回目光,也向这边走过来,温柔地朝谷雨笑笑:“吓到了吧?”

    谷雨神色复杂,摇摇头:“没有。”

    万玉深伸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平淡地对太子道:“我陪着她,殿下不必担心。”

    萧长衾理解地点点头:“如此甚好——这刺客如此嚣张,背后一定不简单,今晚在场诸位暂时要留在宫中,还望将军谅解。”

    万玉深颔首。

    “如此,我便先去父皇那边了,”萧长衾背过身去,几步后又停下,半转过身,表情模糊不清,语气十分随意,“阿玉,方才我太过慌张,顾及不全,你可曾看见有在场者私自离开?”

    谷雨手指一动,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万玉深神色如常:“不曾。”

    昏暗的光下,谷雨隐约看见萧长衾的视线,带着深深的探究,让她忽然不太舒服。

    “——这样啊。”

    萧长衾遗憾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如今一夜过去,萧长衾脸上疲态更浓,贵人们一见他脸上明显的愧疚哀痛,也不好苛责,纷纷感叹父子连心,太子殿下当真孝顺。

    萧长衾撑着笑意一一安抚众人,然后一路送他们到宫门,把这些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谷雨被万玉深牵着走出宫,林青的马车已经等了一夜,一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林青神情难得严肃:“将军!”

    万玉深一抬手止住他:“先带她去休息,有事回去再议。”

    谷雨默不作声,心下却已经确定,万玉深和萧氏皇权之间,的确不像表面上那样效死输忠。在将军府上下,似乎有什么事心照不宣,而她并不知情。

    林青把话咽回去,伸手一请:“嫂夫人,上车吧。”

    “啊,好。”谷雨脑袋乱糟糟的,扶住林青的小臂踩上车凳,钻进车厢时不知在想什么,迷迷糊糊地竟然踩空了,身子一歪就要摔下去。

    万玉深瞬间出手,稳稳地接住她,干脆直接掐着她的腰送进车厢,自己跟在后边钻了进去。

    谷雨没力气挣扎,任他抱到座上,安静而乖巧,像个被不小心弄脏了的美丽人偶。

    万玉深往她后背垫了个布团,轻声道:“困了就睡吧。”

    谷雨确实是倦了,五官都迟钝起来,片刻后才回应地摇头:“等回府。”

    万玉深眉心微折,他在外行军时几天几夜不睡的时候都有,又年轻力壮,这样熬一夜根本没什么感觉。但谷雨熬不住,万玉深看着她泛白的脸,还有前襟转为深褐色的污渍,心口泛起些疼。

    他干脆伸长胳膊勾到她背后,轻轻向下一带,让谷雨侧卧在座上,枕着他的腿。万玉深两只手指按在她太阳穴上,极轻地揉着:“睡吧,别撑着。”

    谷雨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觉得这姿势有些羞,可他力度适中的揉捏实在太舒服,她犹豫了一下,就没舍得起来。

    但到底是害羞的,谷雨清醒了点,睁眼看着车顶昏黄的灯。

    这架马车已经旧了,虽然垫子是新换的,但木梁、桌子上的刻痕无不显示它已经年日久,外观也灰扑扑的,还不如寻常富裕人家的车座,单看谁也不知道这是万小将军专用的马车。

    她住进将军府这些日子以来,发现万玉深生活极俭,完全不像谷雨小时候熟知的那些京中权贵,一没有收藏名器的爱好,二不养名贵的奇花异草,奇珍异宝娇仆美婢就更别提,简而言之,这四海扬名的大将军,是个自律又无趣的男人。

    导致她入府以来跟着喝粥吃咸菜,别说享福,还不如在临川时过得滋润。

    ……为社稷征战沙场的人坐着破旧马车,而躲在皇城里醉生梦死的人却夜夜笙歌。

    谷雨想起宫宴上的奢靡,贵妃一件华服可顶得上临川三口之家几年的吃穿用度,乾安皇帝一高兴,打赏领头的舞女足足千金。

    她没有走到御前,却远远地目睹着老皇帝寻欢作乐,苍老的脸上不见任何天子威仪,只有带着猥琐之气的沉沉暮色。

    其实……谷雨忽然想,万玉深若是真有反心……好像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不对!

    谷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危险,连忙摇了摇头:造反就是造反,是死罪的!他若真要造反,她断然不能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