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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的日子就时不时跑偏,一不留神便直奔阴沟里。
她再睁开眼时,东方刚展露点晨光,有一种浑身被折腾到散架的错觉,比打了一仗还累,不由地心里暗骂了几句淳于初,抬眸便对上了某人如狼似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她,亮得都快发绿光了。
天道公平啊,凭什么她累得要死要活,这混账玩意和打了鸡血似的,一副还能再战八百回合的架势。
淳于初指尖温柔地流转在她脸庞上,一寸寸地描绘她的轮廓,从墨眸到鼻梁,再到朱红的唇,都是他刻在脑海里的,昨夜的滋味辗转在心上,竟比入骨毒还要他热血沸腾。
火气正在苏辞肺腑里百转千回,冷不丁寻得一个发泄的出口,磨了磨一白牙,一口咬住某人作怪的手指,嗔怒地瞪着他。
偏生淳于初最喜她那淡色的眸子含怒的样子,像只乳臭未干的小狼龇牙咧嘴地吓唬敌人,惹人怜爱得很,再加上苏辞不会真的咬伤他,就那点力气,他的指尖一动便触到她柔软的舌头,竟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他倒吸了口凉气,压抑着血液中翻涌的冲动,“阿辞,你想要了我的命吗?”
大将军完全不知道这货的心理活动有多丰富,奇怪地瞧着他,没听说过咬手指还能死人的,矫情。
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过近的距离使两人呼吸交缠,坠落在对方眸海中,“我的将军啊,你若再不松口,我怕是要和你战到日上三竿。”
“……”
苏辞小时候还有几分无忧无虑的活泼,待她从战场归来,愣是连北燕帝都没认出眼前人——原来这世上有人的眸子能凉薄到那般,可沈涵就不会,老远看见那红衣金甲鬼面具的人,恨不得拎上棍子过去揍,揍死那不知惜命的败家玩意。
世人都道大将军凉薄,血都是冷的,那是因为没人认识从前的苏辞,若是有人识得,怕是会哭,那阳光和煦的少年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日这副模样的?
剜过心吗?
军中时,新兵蛋子光看见大将军就两腿发抖,谁敢拿她打趣?唯有褚慎微一天十二个时辰花样作死,十句有九句没正道的话,剩下那句还是调戏大将军,竟还活得风生水起。
苏辞本就嘴拙,被他那不要脸的话弄得一懵,下意识地松了口,奈何某人如饿狼扑食般压了过去,眼中星光璀璨,“晚了,阿辞惹的火,要负责灭。”
灭你个大头鬼!
“呜……”
大将军连句脏话还没来得及骂,就被某人吃干抹净了。
淳于初说是日上三竿,当真一刻都没少,正午艳阳高照时,苏辞才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阿辞,我帮你梳发可好?”
那缺德东西良心发现,体贴地帮她连衣裳穿戴整齐,大将军头次体会了一把生活不能自理的待遇,然后就被淳于初抱起放到梳妆台前,“按南楚习俗,新婚第一日丈夫要为妻子盘头。”
当然这是个形式,大部分男子象征性地为妻子梳两下头就拉倒了,所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白头到老的,兴许是淳于初学过唱戏的缘故,发髻盘得极好,比大将军自己下手强百倍。
苏辞瞧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感叹道:“褚七,你投错胎了。”
那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混不正经,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而且心灵手巧,以前大将军在军中破烂的衣裳都是褚慎微缝补的,贤惠得教人自惭形秽。
淳于初亦是望着镜中影,“阿辞才是真的投错胎了。”
若是个男子,谁能囚得住她?
两人在这山中小院难得过了两日安生日子,每日煮酒饮茶,左手一翻便是满卷诗文,右手提笔便是一纸天下,从山河百姓聊到谋略兵法,沾着柴米油盐的味道,嚼着寻常的五谷杂粮。
怎奈好景不长,淳于初虽然吩咐落云、听雨不许来打扰,但挡不住八皇子淳于朗火急火燎地带兵前来保护皇兄。
“七哥,我把楚焰军都带来了,若是再胆敢有人刺杀你,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他瞪了苏辞一眼,“哼,还有父皇命你即刻回京。”
不愧是亲弟弟,坑得淳于初一脸无奈,小时候这孩子就和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长大后好不容易改了这臭毛病,却整天操心他被人拐跑了,淳于朗看苏辞的眼神和当初黎清瞧他的眼神贼一样。
事已至此,两人也只好告别元伯,启程回京。
之前南楚皇听闻儿子被刺杀坠崖的消息,勃然大怒,派人彻查,镇北王对此是一脸懵逼,他会傻到在自己的地盘是截杀皇子吗?可南楚皇怒气之下,连带着和镇北王关系密切的六王爷淳于玦都被禁足了。
朝臣们心里是有谱的,这么明显的暗杀八成是人栽赃嫁祸的,而京城里有心有力、还能从中得利的只有三王爷,真是个畜生!
于是乎,感受到朝臣怪异目光的淳于桑就一脸懵逼了,他怎么就成了个谋害亲弟、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但不出两日,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有官员查出杀手是镇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