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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楚晴川大概是不知道这些往事吧?否则,他怎么可能还会对我这么好?仍一意孤行要娶我?
或许,如果梦姐这次没有偶遇那个“她”,我和楚晴川还有希望……
我又想起楚晴川说过的“没有如果”,是,我太喜欢假设,这是个坏习惯。
“阿姨,我会听您的话离开楚晴川。这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我爱他。或许您觉得很可笑,但爱一个人到了什么程度,总归是自己心里最清楚吧。”看着梦姐平静地熟睡着,我忍不住倾诉几句,就当做给她也是给自己的承诺。
我的眼眶烫得难受,再也没了睡意。
梦姐方才说的话我没来由的便信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把她当做那种不通情达理的恶婆婆。
她和楚靖南的母亲周岚本质上截然不同。
周岚表面强势实则是仰仗夫家,所以狐假虎威底气不足,这同样影响了楚靖南,在关键时刻犹豫而且做事不够果敢,责任感不强。
而梦姐却是实打实的坚强有魄力,她的内在甚至比外表还要有韧性,有独自栉风沐雨的能力。
所以楚晴川骨子里的杀伐决断,有一部分是受梦姐影响,而后才是部队和生活的历练。
梦姐这样的性格一方面决定了她不像普通女人那样小家子气和摇摆不定,另一方面也导致她过度自立,不会轻易推翻自己的决定。
最重要的一点,谁让她是楚晴川的母亲呢?我不可能和她对着干,况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才是最要紧的。
我怅怅地托着腮靠在病床前,眼看着朦胧的窗纱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悄然响起在耳畔。
是不是老天也懂了情?
我起身走到窗前,掀起一片窗帘。
天空渐渐泛白,晶莹透亮的雨点砸在叶片上,路面一处处小水洼反着光,不远处的荷塘里蛙声一片,是此时唯一的热闹。
所谓的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大概就是这样的心境?我怅然地想。
这一夜,我前思后想了许多,包括我和楚晴川的过往,他和梦姐的经历,无非是些不着边际的神游,用来打发难以入眠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给我最后的决定找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纵然心意已定,要放手的时候,还是舍不得的。
我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甚至没察觉楚晴川何时进来。
待我回神转身时,他已不知倚在桌旁站了多久。
我立刻露出笑意,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梦姐醒过来一次,状态不错,慢慢恢复起来不成问题。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想来是一夜未眠,连看我的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迷蒙。
我们之间好像林中起了雾。
“谢谢。”他主动把我拥入怀里,低声对我说。
我趴在他胸前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出他的怀抱,揉揉眼睛说饿了,让他陪陪梦姐,我去餐厅打点早饭回来。
一场秋雨凉意渐浓,其实我很贪恋他的怀抱,但我怕梦姐看到会不开心。
楚晴川挡住我,说让我休息一下,他去。
我说:“梦姐昨晚醒了就没见到你,万一一会儿再醒来,还是你在比较好。”
他问我梦姐看到我在,有没有说什么?
我摇头,说:“她很虚弱,哪有力气和我说话。”
楚晴川没再拦我,任由我出了病房。
小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我没打伞,径自穿过林荫小路向医院的餐厅走着。
心情和这天气一样潮湿,像饱和的积雨云,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被堵得无法呼吸。
等我回到病房时,梦姐已经醒了,楚晴川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轻言细语。
梦姐抬眸看到我,微微一笑。
“骄阳带早饭回来了。”楚晴川顺着梦姐的视线回头,微带笑意地起身,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里的早餐。
“谢谢。”梦姐对我,再没了从前的敌意。
然而我两彼此心知肚明,因为暗中达成了共识,所以在楚晴川面前才能默契地逢场作戏。
楚晴川一副轻松愉悦的面孔,似乎很满意现状。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为什么这一间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像在演戏?
楚晴川看到我和梦姐和解,表情的确是释然的,也刻意制造出轻松的氛围,但我还是犯疑。
可再细看他,又并未发觉不同。
我就想是不是因为有心事作怪,连带着看他也觉得不正常,于是不再多想。
在他照顾梦姐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都绝口不提结婚的事。
我偷偷地准备着简历,开始关注业内的新动向。
梦姐虽然表面上和我相安无事,但我清楚她不是很想见我,也尽量减少去探望的次数。
我私下里联系刘姗,问她考虑地如何?
她推脱说最近很忙,而且医生说过病人大病未愈,现在不适合接受捐赠。
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出来无妨,大家想办法解决。
刘姗支支吾吾地说她还有事,挂断我的电话。
我觉得自己有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