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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从说要挑一条活泼的,我才放猎犬出来跑跑, 怎么又成我的错了?”
“那狗离他八丈远, 中间隔着无数宫女太监, 咬得着他才是见鬼!他自己吓得摔倒, 凭什么算我头上!”
太后喝道,“你就不应该把狗送来,明知道你弟弟身子弱胆子小,你还拿狗吓他,就凭这一条,罚你也是应当的!”
万碧一听这话,心头火起,正要替儿子说话, 但听睿儿说道, “皇祖母好生偏心,要看狗的是他, 我不给他看,你要骂我自私,我给他看,你又骂我吓他,左右我就不合您的心意, 既如此,您就把您的宝贝蛋看好,别让他再来缠我!”
太后这个气啊,无论自己说什么,他总有一番道理等着,最为气恼的是,自己竟然还说不过他!
她想要朱嗣炯替她出气,却看见儿子一脸赞赏地看着朱祁睿,大有朕心甚慰的意思。
她想要发作万碧,却见万碧好整以暇看着她,俨然是就等你开口的样子。
无法,太后只能自己上阵,“身为兄长,就该让着弟弟,有什么好东西就该让弟弟先挑,受点子委屈又算什么?”
朱嗣炯终忍不住说,“母后,睿儿并无过错,你一股脑全怪他身上的确有失偏颇!而且,睿儿是嫡长,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除了朕、皇后、母后,天下最尊贵的就是他,绝没有令他让着别人的道理!”
太后哑然,半晌才狠狠道,“都给哀家出去,看见你们就心烦。”
万碧霍地起身,拉着睿儿就走,“既然母后不爱见咱们,咱们就少来寿康宫,没的招人嫌弃。”
朱嗣炯自然随之而去。
太后又气又恼,又心疼怀中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从儿啊,他若再敢欺负你,皇祖母替你罚他!”
朱祁从低着头,瘦小的身子不安地动了下。
太后开始数落皇上皇后的不孝,继而告诫朱祁从不要太相信王贵嫔,要亲厚内阁权臣,笼络宗亲长辈,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这些话都听出茧子来了,朱祁从随口应着,两眼出神地望着晃动的珠帘。
直到天色将晚,寿康宫的太监们才把猎犬赶进笼子,但是数了数,不对啊!
怎么个不对?
那狗身上都标着号,从壹到玖,理应有九条才对,可笼子里就八条,少了一条“肆”。
这下可着了急,一来那是大殿下的爱犬不能丢,二来哪天蹿出来吓到太后就麻烦了。
他们从寿康宫找到御花园,再找到昭阳殿,除了凤仪宫和太阙宫不敢进,内宫各处都找了,把这群人累得直不起腰来,纷纷怨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朱祁从。
你说你没事要大殿下的猎犬干什么,真是没事找事。
寿康宫人仰马翻,找狗找到半夜,朱祁睿躲在被窝里笑到半夜。
哪里有什么“肆”,一共就八条狗,他故意跳过“肆”写“伍”,就是要让人误以为有九条狗。
没错,他就是故意没关好笼子!
找“肆”,哼,找死去吧!
这群猎犬是杨叔特地从西北送来的,自己当宝贝似地养,好不容易训练出来,正准备在猎场上大显身手,那朱祁从就要捡现成的,真是脸大!
太后还一脸理所当然让那个怂包挑,说好东西就要让给弟弟。
凭什么?他算哪门子弟弟!
朱祁睿揉揉发酸的膝盖,又想起太后对母后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样子,他咬咬牙,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看我怎么收拾你!”
寿康宫的人找了好几天,仍旧没那条狗的踪迹,各自都有差事,谁也不能天天没事干,光找狗玩,便说狗儿跑出宫,怎么也寻不到。
大殿下是个好性的,发通脾气也就算了。
但太后非说宫里有狗叫,大半夜不睡觉叫人去抓狗。
一天两天还行,接连半个月的折腾,别说伺候的人,就连太后自己都受不了。
她上了年纪又休息不好,眼见没了精神头,说话走路又开始哆嗦。
万碧听说,一猜就是儿子的手笔,训了一顿让他收敛点,将心思用在读书上。
朱祁睿垂头丧气出来,吩咐来福,“把善口技的那人叫回来吧,赏他一荷包金瓜子,难为他蹲了这么久墙角。唉,母后就是心太软,再吓几日,保管太后爬不起床!”
来福不敢说主子们的事,只赔笑道,“方先生今日要来讲学,殿下不如早些去的好。”
朱祁睿想了想,方恍然大悟,“哦,就是那个方小儒?”
方先生的父亲是当今大儒,因其名望太高,是以说到方先生,都叫他方小儒,本名反而无人提起。
方家一直备受清流推崇,从来是远离朝堂,朱嗣炯亲临方家数次,才把方小儒请来,但方小儒说了,授课可以,不要授官,若给他官职,他马上拍屁股走人。
朱嗣炯当即同意,有这层师徒关系就足够了,他要的是清流对儿子的支持!
但朱祁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