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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我的势,耀武扬威的样子!”朱嗣炯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下,“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
心似乎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万碧再也擎不住,扑到他身上呜呜地哭起来。
朱嗣炯拍拍她的背,调侃道,“别哭了别哭了,你家爷还伤着呢,哎——呀,好疼好疼,快来哄哄我。”
守在外间与孤灯作伴的小雅听到屋里的动静,无言冲天翻了个白眼。
宫内悄悄传开一个令人心悸的流言——皇后设计陷害朱庶人,为了让太后和皇上彻底反目,好独掌后宫大权。
不过几日后,人人私下口耳相传,声浪甚嚣尘上。
也许是听到了风声,皇后娘娘下了道懿旨,凡那日在场的宫人因当差不力,统统打二十大板。
汪保这个大太监也没能逃脱,愣是趴在条凳上结结实实挨了顿板子。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皇上在面前受了伤,没要了他老命就算格外开恩了。
挨完板子,还要一瘸一拐地去寿康宫监视行刑呐。
太后听说皇后要处罚自己宫里人,当然不乐意,奈何人家指了队侍卫来,领头的正是皇后铁杆拥护者——杨广。
颇有软的不行来硬的之意。
汪保也在旁边不阴不阳说道,“太后娘娘容禀,处罚的懿旨虽是皇后下的,但皇上就在旁边,并未出言阻拦。”
也就是说,皇上是同意的。
那天“失手”砸伤了儿子,经王贵妃点拨,当务之急是尽快和皇上修好关系,是以太后哼哼几声,转身去了小佛堂。
一副眼不见心不烦,随你们折腾的样子。
手下那些宫人可傻了眼。
王贵妃深深叹息一声,将汪保悄悄拉到一边,“汪公公,太后用惯这些人了,一日离不得,好歹留些情面。”
说着,塞给他一个荷包。
汪保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躬身道,“娘娘,您是王家的人,王家和高首辅渊源颇深……”
王贵妃目光霍地一闪,敛了笑问道,“后宫不问前朝政事,不结交朝廷官员,汪公公何意出此言?”
“您不用如此提防,老奴与高首辅有几分交情,看在以往的情面上,给娘娘提个醒儿——皇后已知晓您在皇上面前说的那些话了。”
王贵妃不屑道,“所以她才急着发作这些宫人,妄图堵住悠悠之口?简直是不打自招。”
汪保呵呵笑着说,“娘娘,老奴刚才说了,皇后下懿旨的时候,皇上就在旁边。”
王贵妃猛然明白过来,听着殿外凄厉的风声,整个人像浸在冰水里一样,浑身冰凉。
她没进宫之前就知道皇上宠爱皇后,可没料想竟宠到这般地步!
朱庶人字条一事,如此巨大的漏洞,他竟视而不见。
王贵妃可以肯定,那字条必定是皇后做的手脚,且皇上并不知情。
虽说这样做让朱庶人彻底丧失了重获自由的机会,从结果来说,对皇上是有利的。
但皇后是瞒着皇上做的,引着皇上达到自己的目的,这难道不是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间?
历朝历代无论哪个皇帝,最忌讳的便是“欺君”,纵然再亲密的关系,一旦出现欺瞒,定然产生裂痕。
怎么到了当今这里,反而不灵了?
难道皇上是故作信任,隐忍不发?可皇后娘家无权无势,他有什么要隐忍的?
直到回到昭阳殿,王贵妃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枯坐半天,王贵妃猛然脑海中一亮,“是了,制衡!”
她兴奋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来回在屋里踱步,“皇上要压制朝堂各方势力,后宫要靠皇后牵制本宫和丽嫔,监视林嫔,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动她。”
所以皇上才如此宠爱出身低下的皇后。
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若他日皇上独揽大权,再无掣肘,那这事就成了他心头一根刺!
想通了这些,王贵妃顿觉浑身上下一派轻松。
既然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就不能与皇后对着干。
自己要委曲求全,皇后越嚣张跋扈越好,积少成多,终有一日,皇上会忍受不了,定会废后!
王贵妃调整了自己的策略,想着怎样才能再给皇后制造点儿出格的机会。
却在此时,听门外内侍传声,皇后有令,传王贵妃到凤仪宫侍疾。
皇后不爱见后宫妃嫔,是以免了她们的请安,王贵妃还是头一次踏进凤仪宫。
宫人引着她穿过偏殿,一路到了花园子的暖阁里。
除了御花园,皇宫内因防贼道刺客,例不栽树,大部分宫殿里都是光秃秃的,看上去毫无生气。
惟凤仪宫不同,皇上给皇后修了园子,为了冬季也能看到花草,特地用玻璃瓦搭了偌大的暖房出来。
常青藤和蔷薇藤蔓交织,搭成花洞花篱,更有各种奇花异草,怪石假山,凉亭青竹,布置得错落有致,景致摇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