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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褚新跟他开玩笑:“殿下正在都弄美人儿呢,公子要不等等?”
姜琬皱眉:“下官便在这里等着罢。”
什么美人儿,太子不好这一口的。
那侍卫哈哈大笑起来:“姜大夫里面请,殿下正与顾公子饮酒,相谈甚欢,公子去凑个热闹吧。”
“多谢褚大哥。”姜琬转身拍了下脑门,是了,顾玠还在太子府中呢,他这几天晕头转向的,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还要和太子说说,让他放了顾玠才好。
一片片树叶从树梢上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放眼望去,整个太子府内,落叶连天,入眼尽是一片暗黄。
这是京城的暮秋时分了。
走到曲栏尽头,果然一紫一青两个身影映入眼帘,有人回禀了句:“姜大夫来了。”
太子和顾玠同时转过来,二人脸上皆有笑意:“君逸。”
姜琬行了礼落座:“殿下真是好雅兴。”
“方才本太子还和顾公子开玩笑,说姜大夫昨日去未婚妻床前侍疾,柔情小意可谓一段佳话,可巧你就来了,看来背后说不得人闲话。”太子半披着一头青丝,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笑道。
姜琬看不得他这般模样,唐僧般唠叨:“殿下,您未束发就见臣等,有失尊仪。”
太子先是一愣,继而干干笑道:“姜大夫,你这尽职尽责的招人烦你知不知道?”
姜琬也笑了:“臣不敢闲着,空领朝廷俸禄,于心有愧。”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尽职,已成职业病。
太子微皱着眉:“眼下没外人,你和本殿下好好说话。”
每当身边的人开始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跟他说话的时候,太子就不自在,无形中觉得自己特别孤独,高处不胜寒,连想找个人好好开个玩笑都求而不得。
“臣不敢。”姜琬心道,我就是这么怂人一个,您说的我万万办不到,一旦稍有肆意,您身边潜伏的帝后的人一个密信送入宫中,可就有我的好看了。
恕难从命。
太子冷冷睨了他一眼:“迂腐不堪。”
相比姜琬,眼下他更喜欢顾玠,不会大段的说教,诗赋谈的来,玩笑开的起,这样的人才应该留在自己身边,愉悦!
姜琬不反驳:“臣是来告诉太子一声,臣的婚期定在下月的十六。”
太子微顿:“好啊,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好日子。”
姜琬见他没提自己的事,想来他大概是忘记了。
熟料他接着道:“本太子这就进宫一趟,告诉皇后,下月十六,迎娶太子妃。”
他说话算话,说要跟姜琬一块成亲,就一块。
姜琬无话可说:“是。”
但看顾玠,一脸淡然。
也是,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太子起身就走,姜琬连忙跟上去:“殿下,顾玠在殿下府里这么久了,也不是个事,回回有人把他翻出来说殿下的闲话,殿下这又要迎娶太子妃了,不如……”
“你又听到哪些闲话?”太子恍似只听到这一句话般:“他们编的新奇吗?”
姜琬:“……”
新奇不新奇的,我还能给你学一遍?
“君逸。”太子忽然若有所思:“你说,如果顾玠出去后你们姜家把女儿嫁给他,会不会又是一段佳话?”
想起姜如玉,他心口有些泛酸。
“殿下,此事绝无可能。”姜琬笃定道。
就算顾玠同意了,姜母和姜徵也不会这么干,他们期许的姜府女婿一定是能对姜琬的仕途有帮助的,至少不会拖累。
现在的顾玠,就算全尾全须地从太子府出来,也不过一介布衣。
从这一点儿来说,他们不会选择顾玠。
在古代,这始终源自骨子里的势利,他们亦或根本就不自知。
太子凉凉笑道:“如玉这么多年未曾说亲,难道不是在等顾公子?”
姜琬:“殿下有所不知,姜家在京中至交不多,无人做媒,非但家姐,幼妹到了婚嫁之龄,也一样待字闺中。”
他这么说,太子心中方才稍稍好过一截:“太子府那么多虚位,只要君逸你说一声,本太子绝不亏待她们。”
半不正经的语调。
姜琬:“……岂敢。”
他们家那两个傻丫头,不敢肖想太子府的荣华富贵。
太子打住这个话,见他一路跟着自己:“姜大夫这是要跟着本太子进宫?”
“殿下。”姜琬出言试探他:“顾玠这人,留在太子府没用,殿下不如放他出来?”
太子冷声一笑:“如何放?”
只放他一个还是遣散一批,以示他的宽厚仁慈?
姜琬:“臣不敢妄言。”
怎么放人,当然是祖宗您说了算的。
“没想好。”太子无赖地说了句:“姜大夫要是愿意以美人儿换美人儿的话,好说。”
如果姜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