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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怎么知道他急着娶亲?”
宗家那丫头,年岁不大, 听闻又病怏怏的, 姜琬娶回去也只能供在家里, 好吃好穿的养着,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
拖着正好。
长善缩着脖子,欲言又止。
得,他尽力了,可忙没帮上。
***
何稳连夜将人捉了,带回府衙押起来,并不急着审,收兵歇息去了。
姜琬盘坐在囚房内的蒲草上,闭目不语。
从裴澄挟持他出府的一刻起,他就预料到是这么个结局,网是他推波助澜假人之手设下的,呵,最后连他自己也钻了进来,算不算报应?
姜琬有点机关算尽的自艾自怨。
冷不丁听隔壁的裴澄冷笑:“姜大夫真瞧得起自己。”
姜琬不知她什么意思,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看出来了,姜大夫以为自己是太子的人,根本没把何稳当回事,知道他早晚会恭请你出去……”
姜琬还是没理她,要这么说,他还真高看自己了,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太子会捞自己吗?
他觉得不会。
在太子府时,太子有句话问的锋利:连你,也是他的人吧。
说这话的时候,姜琬只觉得太子的语气中尽是无奈,似乎巴不得他府中“皇帝的人”一夜之间全死光了才好。
他听到自己“落网”的消息后,应该心里偷着轻松一把吧。
才不会管呢。
“二位消停点,要不爷发发慈悲,把你二人关一起睡个鸳鸯觉?”巡夜的狱卒听见这边有人说话,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语气猥琐不堪。
裴澄气极,一时又不好就这种事发作,只得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楔子飞掷过去,霎地一闪,钉入那狱卒小腿中,疼的他倒在地上打滚,叫喊个不停。
姜琬蓦地一愣,曾为金枝玉叶的东阳郡主,竟然身怀上乘功夫,出手便能伤人,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或者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裴姑娘也仗着皇族血脉,才敢这么放肆的吧。”他把“皇族血脉”这几个字,说的格外清晰。
那天早朝皇帝也说了,裴澄还是他的侄女,只要她不再生事,还会允她以庶人身份住在京城。
裴澄的眸色忽然变了变:“哼,别提那些没用的。”
她似乎很忌讳这个身份。
姜琬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静坐片刻后,对外头换来的新的一个狱卒道:“大哥,我这人有洁癖,麻烦你能不能给我家中送个信,让他们送些换洗的衣物进来。”
狱卒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位大哥。”姜琬示意他凑近一些:“就要往冬天走了,这牢里冷,好歹给带个信儿,送进一件棉衣也是好的。”
这个要求总算听起来合理吧。
狱卒还不算个死脑筋,知道他是太子的人,没敢太拿乔:“我只管把信儿传出去,至于你的家人能不能进来,我可管不了。”
这要看何稳的意思,让不让他见人。
“多谢。”姜琬摸遍全身,只有一个扇坠值钱,便随手塞给了狱卒。
他做的极不经意,旁人未曾看见。
那狱卒拿了他的东西,见是不起眼又能换银子的,语气温和许多:“你等着,我这就连夜送信儿出去。”
姜琬:“长夜漫漫不成眠,能否找一本书来让在下打发时间?”
“你等着。”狱卒出去片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沓蓝皮的线装小书:“就这些,别的没有。”
“多谢。”姜琬拱手一揖,就着昏黄的烛光,目光落在封皮的字上。
牢里没有纸笔,就算有,他也不可能瞒天过海,在何稳的眼皮子底下写封密信再安然无恙地送出去。
门都没有。
翌日,天才大亮。
宗小茹逆着光一步一步走进来的时候,姜琬正困极了,才浅浅睡着。
她在昏暗中适应了会儿,眸光凝定在姜琬身上,轻声唤道:“公子,公子。”
音尾说不尽有多柔情,所有相思已在这两个字上了。
姜琬未动,他在朦胧中做了个美梦,梦见江南秋日的清晨木樨香里,一路绿丛,黄衫少女踽踽独行……光影转换,万里长空,万籁俱寂,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走出洞房,痴痴等着久久未归的夫君……
“公子。”
姜琬一个激灵醒来,眼前的芙蓉面正和他梦中的女子重合了,他头疼地扶额,自言自语:“这个梦……”
竟醒不过来了。
宗小茹讶异地看着他:“公子,你说什么?”
隔着牢房门,她把手里的包袱递过去。
姜琬怔怔的:“宗小姐,怎么是你?”
宗小茹明了道:“如玉小姐去找的我,你父亲来过一次,被挡在外面了。”
“那你为何……”他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