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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用来查找韵脚的。
进去的童生人手一号,一号对应一个号舍,号舍目测有2米高,1米宽,1.3米深,一旦进去,需要在里面过三天两夜,非到考试结束,不能出场。
找到自己的号舍,姜琬看了看,他算运气好到爆棚的,幸运地分了个离粪桶很远的位置,否则,夜里不被异味熏死才怪。
谢天谢地。
坐下去之前,姜琬深吸了口气,想起蒲松龄那老头在《聊斋志异》中对科举考生的调侃——
秀才入闱,有七似焉:初入时,光足提篮,似丐;唱名时,官呵吏骂,似囚。其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其出场也,神情怅恍,天地异色,似出笼之病鸟。……
上一世,他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看到这个时,忍俊不禁,一口雪碧喷出来……直接被管理员请了出去。
这一世,亲身经历,他笑不出来了,从前的士子太不容易了,蒲老前辈一点儿都没夸张,绝对是写实,实写!
病鸟,病鸟……他忽然担忧起来,不知原主这娇贵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三天两夜的煎熬,万一考场中途出点突发状况,貌似没有现场救助的吧。
又或者,他在柳桐那里学了三个多月的拳脚,元气满满的,应当……没问题的。
姜琬定了定心神,坐定,等待考官过来发卷子。
*
第一场,毫无悬念,考的是八股文,四书题,题目是: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出自《论语》。
这场是最重要的,如果被刷掉,明后的两场就不用看了。
看到题目,姜琬先懵了一下,说真的,不知道怎么下笔。
……
好在有一天的时间来写,所以也并没有特别害怕,他在脑海中把几篇范文《寒窑赋》、《垂衣裳而治天下》等挨个过了一遍,先找找感觉。
而后按照“起承转合”的格式,姜琬又在腹中规划了下每部分要写的内容。
前世,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要打腹稿,想不到这次,那个习惯帮了他的大忙。
最后,他把四书五经里沾得上边的句子都拎出来,想着怎么给它们连缀进去。
……
腹中打了无数遍稿子,姜琬觉得差不多可以下笔了,便闭上眼睛,想象唐初大才子王勃那年登上滕王阁,极目四望,远处天高云淡,澄江如练,近处亭台楼榭,丹漆流彩……于是犹如神来之笔,《藤王阁序》因此横空出世。
幻想着自己也临风而立,面前是波光山色,姜琬忽然觉得灵感飞逸而出,笔下似有千言万语,他立即铺开纸去写……
几乎是挥笔而就。
等到写完时,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姜琬点上蜡烛,又看了一遍,破题、中比、收尾,错别字……找不出明显的硬伤之后,他歇了口气,从考篮中拿出块糕饼吃了,才又悬起手腕,花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把草稿纸上的文章誊到正式的答卷上。
誊写完毕后,他起身活动了下腿脚,第一场考试,他就这样应对过去了。
*
写完卷子,他就在号舍里和衣而趴,闭目养神。
此时大概是戌时末,将近夜里九点钟的样子,外面下了一场阵雨,号舍里面陡然冷起来,姜琬感到背上一阵寒意。
进来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所以他只穿了一层单衫,并没有带外面的衣裳。
药丸。
江南八月份的天气很不正常,热的时候热死,夜里冷雨一来,又冷死个人……进场的时候姜徵似乎给他和顾玠备了外衫,而他们两个,无知者无畏,居然都没带进来。
噗——
大约有人在号舍末尾那边出恭了,隐隐飘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呛的姜琬直皱鼻子。
“这边,给一件。”忽然,脚步声传来之后,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姜琬抬头一看,是白天进场时的那位主考官,这么晚了,他老人家还在巡视。
有人拿了一件毛毯给姜琬放在案子上,又往前走去了,留个考生们一个清瘦的背影。
好温暖。
姜琬摸着那件毛毯,对空气中不雅的味道也没那么大意见了,他松懈下来,不大一会儿就伏在案上睡着了。
第二天第二场考试是诗题,虽然没有第一场重要,但也马虎不得。
题目是他熟悉的赋得诗,已在家中和顾玠练过许多次,自然是不怵的,比昨天的八股文应对起来要轻松许多。
拿到题目后,姜琬依旧想了几个小时,到了下午才动手打草稿,又改了两遍,查了韵脚、对仗等细节,最后定了稿,才誊抄到答卷上。
今日,他有好几次感觉到主考官从他号舍前经过,且停留了会儿,那目光,似乎是……赞许的。
姜琬觉得自己这次还是很有戏的,有才华的人向来不缺机会,是吧。他在心里调侃了自己一句,壮志满满。
又在号舍里撑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