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莺时挂了电话，迟迟那边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她发了张图过来：“这个ID属于大江大河。是一家营销公司，业务种类繁多，很多明星买水军都找的他们家。”

    苏莺时看着那份报告，手指敲击着桌面。思忖了一回儿，她打了个电话给顾晓雪。

    “你是说，姜沁洛买水军黑你？”

    “我没有证据，而且也不明白她的动机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鹿君泽？”

    “我看不像。毕竟外面的谣言再厉害，当事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鹿君泽又不会因此就喜欢上她。所以她这做这些事情，倒像是在预谋什么。”

    “我也觉得不对劲，我们公司是明令禁止买水军的。国内大环境都是在做数据，但鹿总不允许。所以我们公司的脱水数据在业内有口皆碑，任何数据造假，一旦被查出来，都会受到上面严厉的惩罚。”

    “可造人设这些事，难道不是常规手段么？”

    “这不是我们公司的常规手段，倒像是......”

    “像什么？”

    “铭心娱乐。”

    顾晓雪顿了顿，匆忙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调查一下。晚上给你答复。”

    苏莺时挂断了电话，下午三点，依照约定来到了咖啡厅。

    她订了包间，避免姜沁洛被狗仔拍到。

    约莫三点半，姜沁洛才姗姗来迟。苏莺时一向不喜欢别人迟到，不过对于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她戴着墨镜和大口罩，整个人俨然是一线明星的派头。

    姜沁洛热络地坐到了苏莺时的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小时，你可真难约。说好的带带姐妹的，现在连个访谈都不给人家做。”

    苏莺时笑了笑：“这我也没办法，公司章程里面有规定的，你的访谈，我可以指定我们公司最好的记者给你做。但我现在不做娱乐这块了，所以就算做了你的专访，稿子也发不出去的。”

    “可你是公司副总裁，总归可以破例的吧。”

    “其实谁写都一样的嘛。”

    “不一样，有些事情，必须你来写，我才放心。”

    姜沁洛顿了顿，叫了一杯柠檬水。

    “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大料要爆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摘下了墨镜，苏莺时看到她两眼红肿，似乎是哭过。

    “小时，我......”

    苏莺时看她这样，也有些担忧：“出什么事了？”

    “我怀孕了。”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验孕棒。

    苏莺时没有接过来：“谁的？”

    “鹿君泽。”

    这三个字从姜沁洛的唇齿间略过，苏莺时担忧的神色消散。

    她退后了一些，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所以你找我做专访，是希望我把这件事爆出去？”

    姜沁洛一低头，两滴泪掉落下来：“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的想法可能幼稚又荒唐。你一定也在气我为什么明知道你们在一起，还背叛了你。可是小时，我......”她哽咽了一下，“我选择来找你，是想让你知道，鹿君泽不是什么好人。”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明明他和你在一起，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那一天我在船上，其实就是他叫我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得到凌寒导演的赏识，得到这一块饼。可是我没想到，那天......那天他喝醉了酒，就拉着我回到了房间。我们......”

    苏莺时回想起了船舱里遇到姜沁洛时候的场景，这两件事确实可以对上。

    “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就去找他。可他说，他不可能和你分手，叫我打掉这个孩子。他会给我补偿，而且还可以和我继续保持原来的关系。”

    姜沁洛握住了苏莺时的手：“我以前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才会那样为他不顾一切。可是小时，我现在好痛苦，鹿君泽根本就是个骗子。骗了你也骗了我。我不希望你再被蒙蔽下去了。”苏莺时看着她，默默递了张餐巾纸过去：“所以，孕检报告呢？以及，你如何证明这个孩子是他的？是准备生下来做亲子鉴定么？”

    “你不信我？”

    “我只信证据。”苏莺时冷冷地看着她，“洛洛，你是不是低估了我一个专业媒体人的素养？你觉得我是个娱乐小报的狗仔，捕风捉影的事情都敢乱写么？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姜沁洛看着她，忽然嗤笑了一声，抹掉了脸上的泪：“真是浪费了我的眼泪。苏莺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什么都能看透？”

    “我没觉得自己厉害，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星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不是一种名誉上的损失吗？”

    “有吗？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而鹿君泽，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你却是横刀夺爱抢闺蜜男友的小三。”

    “这种稿子，你明知道我不会写，为什么还要来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