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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射中对面悬挂的铜钱,秦公子也是六十五步,杨嗣五十七步,史三公子五十四步。
差距都不大, 这更加激起了几人想要超越对方的念头。这几日天降大雪, 他们甚至约好让柳夫子跟严夫子带着他们去后山狩猎。
都这个时候了,四人也没再想找家里人接他们回去,甚至相比其他学子的课程安排,他们更喜欢目前这样。
但是因为白天的时间变短,加之大雪无法进行室外训练,所以晚上的时候他们四人外加借住在此的傅立文就会聚到一起, 做投壶游戏, 输了的人或是写一篇诗词, 或者累积两次写一篇文章,反正惩罚的内容都跟科举考试内容相关。
傅立文还专门跑回去“偷”了一坛子夏天酿的荷花酒。
本来该是过一年再喝最好, 但那个时候,酒味较浓郁, 不善喝酒的人易晕头。现在喝的话,酒要清淡一些,微微偏甜,正适合他们这些学子。
没曾想史三是个好酒的,偏酒量又浅。那些适合女子喝的果酒,他觉得像甜水,可男人喝的烈酒,他一碗就能倒下。
傅立文拿来的这坛酒,最多不过三斤,一人喝两碗就没有了。
他最初的时候还觉得这酒除了颜色好看外并没有多特别,哪知道一入口就感觉清冽,没有烧刀子的火.辣,又比果子酒多了甘醇。史三当时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酒坛,一副想要直接抱走的模样。
傅立文其实对酒的兴趣不大,他更喜欢喝茶。但是这种天气,喝一杯酒暖暖身体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几人在房间点燃了炭盆,开了两扇侧窗,坐成一圈玩得热闹。屋外树下,傅子寒裹着厚厚的裘衣透过窗缝看了他们一会儿,悄无声息的又离开了。
对于儿子偶尔的放纵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这只是几个孩子打发时间的玩闹,没去什么秦楼楚馆就已经很乖了。
刚走到自己书舍门口,打算进去读两本书再回房睡觉,却没料到进去之后就看到文老先生抱着暖手炉坐在书案前翻看他的教学笔记。
傅子寒的书案是经过了特别设计的。白天是规规整整的书案,下学后,让小厮将厚厚的棉布围子罩上书案,只露出中间的桌面,而他则将腿放在书案下,都不用点炭盆,就足够暖和了。
再冷一点的话,几位老先生的书舍会开始烧炕,以免老人难以度过严冬。
“子寒,前几日太学和国子监闹出的那事儿你可知道?”
傅子寒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文老先生说的应该是太学和国子监的学生去喝花酒,结果在楚馆里话赶话的打了起来,据说断腿的有两人,还一个被砸了脑袋,现在都躺在家里,估摸着快要不行了。
“弟子听过一点,但是具体的并不知道。”傅子寒想了想,又道,“弟子听人说,快不行了那位是晋州知府的幼弟,前阁老的小儿子。”
“嗯,没错。”文老先生捏了捏鼻梁,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阁老夫人扭着祭酒大人要说法,说她儿子只是应同窗相邀,去喝酒听曲儿,却遭此横祸,要祭酒将肇事之人交出来。”
“那就交出去啊。”傅子寒耸耸肩,他觉得人家家长的要求也很正常,谁家儿子被这么着了,也得雷霆大怒。
“你说的轻巧。”文老先生白了傅子寒一眼,叹气,“肇事的人是楚贵妃的侄儿,京卫指挥使司楚同知的嫡次子。而且拒他家二公子讲,原本以言语挑动两边人打闹起来的元凶就是这位前阁老的幼子。平素在国子监里也是个挑拨生事的家伙。”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只是几句言语挑拨就闹成这样?国子监和太学的那些学子莫不都是傻子?
文老先生没吊太久,直接跟傅子寒说了真相。
还真真是前阁老的那位幼子闹出来的事情。本来两边人都好好的听曲儿喝酒,偶尔做一首诗附庸风雅。
这年代不是很喜欢传唱文人的诗词么。他们就比试那边写出来的诗被唱得多。因为都是众目睽睽之下写的,所以也没法去买通弹唱的姑娘专唱哪边的。
刚巧到第五首上,前阁老那边的诗被连着唱了两首,而楚公子这边相当于输了一局。原本这样也就算了,大不了讽刺两句也就行了。可那位前阁老之子也不知是哪根筋皮了一下,不但群嘲了楚公子这边的人,还涉及到对方的父母兄弟,这就不能忍了。
一边是国子监,一边是太学,本来就有种天然隐晦的对立,这一闹起来,趁机下黑手的人也不少。
楚公子是动手推了前阁老之子一把,但是据他说,当时那家伙是跌坐在案几上的,之后他就转身去劝架了,至于那个嘴贱的倒霉孩子怎么滚下楼梯撞坏了脑袋,他真不知道。
“就算他不值得,那对方也该有人看到才是,再说了,他们闹起来,那楼里的伙计难道不会上去分开他们?那么多人就没一个看到人是怎么摔下去的?”
文老先生沉吟好一阵才带着疲惫开口:“前阁老跟楚公子的祖父本就有些私怨,这次事情发生之后,其他人都怕牵扯进去,因此上没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