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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喜婆搀扶着到了前院。
宾客看不见她的容貌,但从她举手投足便看出定是个妖娆的美人。当她接过大红公鸡抱在怀里时,众人心中直觉得可怜。
小佳人今日要独守洞房了!
李氏听说儿子走了,本来很不乐意,还是可儿安慰了她一番,她才又笑了。这不,要拜天地了,她一身盛装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可儿和公鸡给她磕头。
平常,若是新郎不能亲自拜堂,便由旁人抱着公鸡与新娘一起拜堂。可是可儿一捉摸,她要跟沈郁拜堂,可不能由旁人陪着她。她便一把接过公鸡,把下人撵到一边看热闹去。
宾客们见她抢过公鸡,眼睛都瞪圆了往她身上看。只见她一只手将大公鸡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按着鸡头。
“一 拜 天地!”
她把鸡头向下一按,跟自己一齐拜了下去。
“二拜 高堂!”
她又将公鸡对着李氏,按着头跟自己一齐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她将怀里的公鸡掉了个方向,头朝着自己一按鸡头,“咯”公鸡跟她撞到了一起,许是撞得疼了,公鸡低声叫了出来。
只所以是低声叫,是因为可儿怕它叨着她,早把它的嘴用线缠上了。
“哈哈!”宾客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儿斜眼瞪了嘻笑的宾客一眼,不过因她蒙着盖头,谁也看不见。只看着那盖头轻轻摆动了两下。
“送 入洞房!”
丫鬟过来,扶着她往中院的洞房走去。宾客们不由想着,她还真抱着公鸡去洞房了。
可儿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回了洞房一只手揭开盖头,又一把将公鸡放到了桌子上。
她劳累了好一阵子,又抱着一只十来斤的大公鸡,彩星彩月怕她饿了,赶紧给她端来了一碗粥。
“夫人,您先吃一些,待会儿去厨房给您端好吃的!”
她似是没听见,连看都没看彩星她们俩。只盯着那公鸡一动不动。赵圆本来过来想把公鸡接过去送到后院喂点细食,它今日也立了功了不是!
只是,他在门口一见新夫人脸色凝重地盯着那只公鸡,似在捉摸着什么。他一想,许是夫人真如大人说的,喜欢这只健壮的公鸡也不定,他便在门口等上一等。
可儿在公鸡周围转了一圈,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脆声道:“不错!”
公鸡似听懂了,朝它一伸脖。
“哈哈!你也别得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儿恶狠狠地对公鸡道。
赵圆一听,她这话茬不对啊!
“彩星彩月,去搬个大盆来,再拎桶开水来!”
“夫人,您要沐浴?”
“不!”
“那您是要……?”
“哪来那么多话,让你拎你就拎去,我还不能支使你们了!”
她老大不乐意地瞄了两个丫鬟一眼。二人赶紧出去忙活,可不敢不听她的。
“赵圆,去把鸡给我宰了!”
她冷不丁地吩咐一声,赵圆一个趔趄差点摔屋里来。
似未听清,他又战战兢兢问了一句,“夫人,您说什么?”
“把这只鸡给我宰了!我饿了!”
她一摸肚子,半天没吃东西了,饥肠辘辘。
赵圆见她装模做样,也不好说破,心道在自己家成亲谁能饿着她,再说厨房早给她备下许多菜色,就怕她饿肚子。
赵圆想了想,鼓足勇气道:“夫人,这公鸡按理得把它放生喽!”
“犯傻了不是,这么肥实的大公鸡你前脚放生后脚就得让人吃喽,还不如我吃呢,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肥硕漂亮的鸡呢!”
赵圆无奈,她说的还真在理。
又一想,别说是公鸡,便是条龙,夫人若想吃,大人也舍得。他这么一想,也不犹豫了,径直走过去拎起公鸡出了屋,没一会儿又拎回来了。
彩星彩月再进洞房的时候,就见一只脖子已经挨了刀的公鸡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的木板上。
她们心一惊,夫人真是狠哪!
“别发愣啊,快用热水烫!”可儿见她们似是害怕,自己走过去拎起公鸡扔到了盆里,然后让赵圆往它身上倒热水。
赵圆也不含糊,很有眼色。亲自把鸡烫得能拔毛了,他就要动手。
“别,你们歇着,我自己来!”
于是,几人就见可儿身着一身几百个绣娘忙了七天的喜服蹲在地上……拔鸡毛。
她一边拔还一边念叨,“真肥,这肉一定好吃,待会让赵妈妈给我整只蒸了。”
她向来会干活,一只鸡不到两柱□□夫就拔好了毛,“快,给赵妈妈送去,告诉她别蒸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