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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笑道:“郡主您是在意的,只是不够在意罢了。”
许是久不见人出来,门外传来脚步声。
“奴婢恳求郡主,放下忧虑,莫让陛下久等。”
五年前,她尚觉得没有事物能让他无利退让,直到她亲眼目睹了他无数次的试探与妥协。
“郡主,陛下有请。”新来的丫鬟唤清风,白雅推门而出的时候,暗看了跪在地上的清水一眼。随后一言不发,领着白雅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
白雅一脸平静,清水的话却盘踞于脑海。
她对他不够在意?不,她的心脏在疼痛。她突然发现,她自以为的两全,残忍又无情,旁人尚且看清她的顾虑,更何况是独具慧眼的他,他该是骄傲的。当他在坚守的同时,自己却在胆怯后退!
缀着红绿白三色宝石的珠帘被撩起,桌面红烛明亮,火焰忽上忽下,像两颗躁动的心。
身后突然映入一抹阴影,她似有所感,刚刚还盘踞在脑海的脸出现在眼前,心感复杂。
他身上穿着与自己一般的衣服,那颜色似要与身后华丽的柱子融为一体,黑眸坠了两团火焰,忽明忽暗,直直地看着自己。她一时无措,因为他眼中的情谊,甚至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萧瑾谦不动声色地将伸出去的手收回,好不容易架起的桥梁瞬间倾倒,底下是满天星辰与漫漫鸿沟。
他站在台阶下,目光灼灼,她立在床边,神色迷茫。随着她的后退,虽然不甚明显,却足以让他瞳孔微缩。
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孤海。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落寞,她只觉得心脏似被人拧了一把。
她竟又伤害了他,他本该骄傲。
她总算踏出了左脚,便在她挪步的一瞬,萧瑾谦已五步作三步走到她跟前,静默凝望,像一匹蓄势待发却披着优雅表皮的雄狮。
“你该知,两年,已是极限。”这般的两年,他绝对不会再给。
她咬了咬唇,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意,然后是道不明的期盼。是不是唯有将自己交给他,她便不会左右为难?感情大多是冲动的,如果她不再赋予它理智,顾虑会不会少些?
她的沉默像是一种默认,又或是许可。
吻从眼皮滑落,带着危险的热意:“你说,你只要我一人,同样,我唯有你一人,至于子嗣,我不会强求,只是……”他突然将她紧紧拥抱,一刚一柔,似盅惑更似胁迫:“你所求,我敢给,白雅,你敢要吗?”
白雅心道:敢吗?敢的……
脑袋浆糊似的,但她的心是这般说的。
黑眸泛着点点亮光,甚至一瞬不瞬,像漂泊已久的水手,凝望着孤海上的灯塔。
幸而她是情愿的。强势如他,他的处心积虑从不会落空。
黑眸幽深一片,像坠入黑海的魔,摄人心魂,勾人坠落。
她以为他是猎人,其实他是掠夺者。
深陷于锦被的人儿,好生可怜,樱唇桃脸,琉璃眼缀着泪珠点点,似初绽的白梨,在风中化成了一点雪。
他势要将她融化,为他融化。
萧瑾谦捏着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俊脸绷到了极致,汗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与她脸上的泪水交融。终于,他似被剥下人皮的狼,将觊觎已久的猎物吞之入腹。像一个苦行僧,无论她如何干扰、抓挠,又或是恳求,依旧我行我素……
红烛燃了一夜,很快便是天晓。
“准备沐浴。”
待里面传来声响,刘总管才松了一口气。郡主的身子瞧着便不壮实,若皇上再没个顾忌,郡主醒来定要生怨。
刘总管是从暗卫中精挑细选的,对白雅不算熟悉,但这两年来皇上为了这个逃离的郡主是怎样的伤身伤心他是一清二楚,遂不敢怠慢,忙吩咐宫婢将衣物备好。
能在朝阳殿沐浴的人,除了当今皇上便只有皇后了,这臻和郡主不简单,定然是后宫头一位女主。
刘总管没想到的是,白雅不仅是后宫的头一位,还是唯一一位,便连太后太妃也顾忌三分。
萧瑾谦将宫婢均打发出去,目光在那些疯狂的痕迹上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帮昏睡的她沐浴更衣,期间不是没有旁的心思,只是他知道,若再闹,恐怕再多的灵药也不顶用。
幸而,日子长着。
他按了按心口,原先那种似有若无的牵扯愈发清晰,相思盅已结合,她将再无逃离自己手掌心的可能。
“皇上,该早朝了。”门外刘总管轻声提醒,却不敢入内。
萧瑾谦没有理会,细细地为她抹上秘药,径自换好衣物后起身离开。然而刚走至门边,他忍不住回头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红肿的朱唇上久久停留。
“皇上……”门外的刘总管战战兢兢地提醒。
半晌,殿门再次被悄声闭合,萧瑾谦淡看了刘总管一眼,抬步离去。
刘总管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心里苦哈哈的,便是他这个阉人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