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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白谦的身份,玉竹越发忌惮,在暗含威压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伺候白雅洗漱、梳妆,很是寡言。
瞧着玉竹的神色,白雅心里微叹:不过变了个身份,玉竹便如此谨慎,若有朝一日白谦的身份更上一层,她的身边岂不是连一个快活的人也没有?再思及尚书夫人昨日的异举,以及众人叵测的目光。不过稍露皮毛,她便心感不适,往后这样的事只多不少,她难不成要把自己给怄死?
意识外散,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无边无际还不带一点光亮,甚是可悲。
突然,下颚传来阵痛,皓齿轻启,灼热的气息靠近,烫舌长驱直入!白雅惊得猛然参在桌子上,胭脂、口脂、肤脂等物撒了一地。
“唔……”
铜镜里,白雅一手捉着桌子的边缘,一手捉着白谦的手臂,脖子被迫高仰,纤细而脆弱。他半俯着身子,步步紧逼。
意识逐渐沉沦,因缺氧溢出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没入交缠的口齿,咸涩冲淡了早起的波澜,他缓缓抽身,轻吻白雅脸上的泪珠,抚着她的后背,哑着嗓子似哄似骗:“小雅,告诉我,刚刚在思甚想甚?”告诉他,然后他慢慢筹划、瓦解。
他难忍她的逃避。纵权十几载,越往上越让人无趣。曾经的企盼,如今触手可及,独她让他非要不可却也捉摸不透,甚至嗅到了一丝难以掌控的意味。
松木香在鼻腔缭绕,一点一点地将她侵蚀,细碎的吻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他的独一无二。
白雅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呢喃道:“想我们……”
“嗯?”白谦又啄了一口。
“我与你不……”
突然,脚步声由远及近,白雅瞬间回神,琉璃眼猛然睁开,突然被自己惊出一身汗。
差点,差点就捅破了!
“世子。”清水低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谦未应声也未挪目,似要把白雅灼出一个洞。
她在掩饰,而他在怀疑。
两人静默不语,明明就在眼前却似隔了个天际。
半晌不闻应声,清水素来识趣,然而思及事态,忍不住又道:“世子,前院有圣旨。”
谁也不知道昨晚白谦和皇帝聊了什么,只知道三更半夜,白谦面无表情却安然归来。
白谦这才抽手,扯了把被他扯歪的衣襟,再将她落于肩上的发丝尽数别在耳后,温和如昔:“好生用膳,晚些贺倾情自会前来与你解闷。”
白雅乖巧点头,脸上还牵起一抹柔意。待白谦离去,柔意方渐散。
很早之前她就隐隐察觉,她就像一只被圈养的宠物,永远逃不出他给自己划的那一片地。
她不爱无理取闹,甚至自以为理智。
琳琅公主欲对她不利,所以他把她“禁足”在尚书府,甚至派人暗中监护。因他刚谋得正身,又逢储位之争,阳安城危机四伏,所以他依旧谨慎。然而,理解归理解,她着实不喜这般,甚至无法容忍。
她无法容忍自己重蹈覆辙。
前世,她降生医药世家,因身患心疾,那些所谓的亲族打着为她好的美名将她禁身别墅,甚至想方设法减轻她的存在感,少给他们“在世华佗”的盛名抹黑。
被限制自由的那十八年,她惶恐而迷茫,努力让自己不悲不喜,表面风轻云淡,实际活得一塌糊涂!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无所谓,毕竟白谦对她的制约有真情在,也曾安慰自己只是一时而已。然而,他终究要站上那个位置,今天,她在自由面前妥协了,明天妥协的会不会是其他?譬如婚姻或孩子。思及文世澜和文世洳的命运,她难免心悸。这个时代的深情有着她理解却无法认同的鸿沟。
归根结底,是她不信任他。
——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原卫国公府白谦,系朕爱子,今赐名萧瑾谦,原尚书府易名明熙皇子府,赐明玉山庄……钦此!”
白谦,不,理应称之为萧瑾谦,沉目轻抬,领旨谢恩。
李德忠微微错开身子,笑脸灿如菊花:“恭喜殿下!今儿宣读的这些赏赐,可是杂家见过的头一筹!皇上吩咐了,您刚恢复四皇子的身份,明儿还要入宫参加祭祀大典。府里的一应规格也需紧着跟上。您是工部尚书,这事儿皇上就不替您操心了,让您自个儿怎么喜欢怎么来,一应用度有宫里呢!还特允您沐休八日,八日后,殿下可千万别忘了工部衙门还等着您呢!”
对方舌灿如花,白谦只轻头,清水见此利索上前打点。
瞧着离去的一黑一白,趁着清水吩咐众人搬抬赏赐之物,李德忠身旁的小泉子一脸疑惑:“干爹,小的瞧着不对劲啊!这才真相大白,四皇子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这不是大喜事嘛!莫不是这赏赐有什么玄机?”
李公公睥了他一眼,撩了撩拂尘,阴柔道:“闭嘴,你懂个P?杂家瞧这四皇子,造化大着呢!”
颁旨前,他花好些银子才从林福海嘴里捞出点东西。据闻这四皇子早就得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