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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6

      把,珍霓如梦初醒,胡乱擦了把眼泪,快手快脚地帮着白湄更衣。

    三人俱知现情势不容她们多想,若白湄此时不顶上,白雅难以脱身。

    素着脸的白湄十分憔悴,但时间有限,幸而喜帕一盖,什么都瞧不见了。

    珍霓深吸了一口气,又抹了把脸,扶着神不守舍的白湄出去,玉竹紧随其后。

    白棋在床上留了字条,待她们走后,自会有人进来把白雅带走,玉竹只以为是清水,并不十分担心。很快,待白湄拾掇好,玉竹与珍霓扶着换好衣物的白湄出门。

    屋里的龙凤烛轻轻摇曳,很快又恢复平静。

    “吱呀” 一声,贴着双喜的窗门突然开启,带起一股凉风,红烛躁动,红珠子一滴滴滑落,凝于烛身,枯涸于铜台,萎靡暧昧。

    黑色的身影一点一点地压向喜床,一室静默。

    她与白湄的身形大概,旁人瞧着无异,他却能一眼识破。

    与白湄相比,白雅肉丰架小,触之更显软绵无骨。

    自白雅中了“七日情”,白谦便知道她尤适红色。

    浓妆淡抹,面若桃瓣,眉似黛山,唇如朱砂,红妆之下妩媚风流。

    白谦瞧着红衣下雪白的一段细颈,眼底划过一抹猩红。

    如此脆弱,如斯美景,欲念本就被压抑到了极致,珍藏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贪婪,一旦想到她为旁人披上红妆,想到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公然与薛凌浩拜堂……

    魔念横出,心底忍不住窜起一股邪火……

    像早年萧瑾瑜不顾他的阻拦把母后给他的玉佩扔进湖中。只是那时候他想的是让萧瑾瑜死,如今他想的却是……占有。

    说了不可拜堂,竟如此不听话……

    略带薄茧的手指下滑,脖子柔软得不可思议,藏于里衣的锁骨雅致脆弱,似掌心翩飞的蝴蝶。

    只惜,再怎么飞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红衣和着似有若无的女儿香,他垂首轻嗅,突然,俊秀的眉宇轻皱,巧手一挑,里面的鸳鸯戏水一览无遗。

    鸳鸯所用的丝线是上好的天蚕丝,色泽随光而幻,原是他精心挑选的,也幸亏是天蚕丝,绣主六分的绣艺愣是被它稀罕的颜色衬成了十分。

    突然,白谦双耳微动,三拜之礼已毕。

    他将白雅拦腰抱起,从白湄身上换下来的里衣被遗弃在床上,便连袭裤也不能避免。白谦的视线在白雅略带淤青的双腿停留了片刻,然后慢条斯理地解下自己的外衣,把人包住,从窗台飞跃而出。

    不一会儿,又有一道身影进来,再次出来的时候喜床平整如初,只余一把花生、红枣、桂圆和鸳鸯被枕。

    轻重不一的步伐声传来,其间夹杂着欢声笑语,薛凌浩步履踉跄,似是喝高了,同僚频频打趣,一直到新房门口。

    原本按惯例大家是要闹新房的,但薛凌浩平日官威颇重,刚刚被劝酒的时候又透着一股狠劲,来者不拒,众人看他脸色似乎不大好,怕被秋后算账,要知道以薛凌浩如今的能力若要给谁穿小鞋那是碰碰嘴唇的事儿,庶子能混成这样也没谁了。

    “退下。”薛凌浩道,同僚不在,他的双眼一片清明。

    珍霓一脸踟蹰,不安地绞弄着手指。

    “阿肆!”薛凌浩再无耐心,直接吩咐自己的护卫:“若无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诺。”阿肆很快扯着一脸惊恐的珍霓退出新房,不消一会儿新房附近奴仆俱散,便连得了侯夫人吩咐前来打听的奴仆也退得一干二净。

    喜房一片寂静,白湄头上仍盖着喜帕,一动不动。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新娘,薛凌浩心感恼怒,更多的是不甘。

    “若你不愿,只消一句话,这盖头我不会掀。”薛凌浩只以为她逃婚了。

    他的情起于萍水相逢,却也只是他的情。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料白雅突然晕倒,然后新娘换成了白湄。

    不得不承认,在握着白湄双手的一瞬,他心里竟是喜悦的,就像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人还在身边,他依旧可以原谅。就像他已逝的生母。

    薛凌浩的生母乃永恩候远方表亲,自小寄养在永恩候府,与永恩候暗生情愫,奈何身份卑微做不得正室,眼睁睁地看着永恩候娶妻生子。永恩候难舍美人,醉酒犯下蠢事,薛凌浩的生母轻易就原谅了他,并甘愿屈身妾位。

    只惜他的生母再大度再善解人意,因体弱多病再难得永恩候垂怜,生下薛凌浩后郁郁寡欢,终因病身亡。

    以往,他是不懂的,明明并非良配,为何要画地为牢,渐渐地,他懂了,因为不舍,舍之宛若剜肉剔骨。

    只是,他终究不想勉强她。

    白湄垂首不答,薛凌浩眼力极佳,瞧着她腿上的红绸一点一点被泪珠子染湿。

    空气一片死寂。

    突然,白湄眼前一亮,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她十分不适,待睁眼时,目之所及是薛凌浩暗红色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