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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层,缠好后把瓶子放在井水里。

    清水瞧了觉得十分稀罕。别人的口脂用的都是紫草、朱砂,白雅她们用的竟是蜂蜜、橘皮、花瓣,若被贵女们得知,怕阳安城又刮起一股攀比口脂的风潮。

    “三日后便是大朝会,世子命我前来送衣物与首饰,道小姐见了若不喜,再寻合适的。”不知从何时开始,清水对白雅的热忱直逼玉竹与玉蔻。

    玉蔻见两个脸熟的丫鬟各捧着一个锦盒,心里欣喜,虽然她不明白世子一个大男人,哪弄来这么多奇珍异宝、香衣豪服。

    “只惜小姐去贺将军府了,不然看了定十分欣喜,前不久小姐还念叨大朝会穿什么好。我这就带她们进去,先放屋里,待小姐回来再试。你们的眼光向来好,小姐每每称赞不已。”

    清水笑了笑,可不敢居功,无论是衣物还是首饰都不是她们选的,但这话说出去总归让人质疑。

    原本她是想亲自掌眼的,只惜白雅不在,遂让人把东西搬进屋里便回了如轩苑。

    ——

    “骑马?”白谦想起百花宴白雅投壶一幕,笔下的大字少了几分凌厉。

    “既然她如此期待,便不要扫她的兴,让白林、墨十来见我。”

    “诺。”清水心思转了一回,欲言又止。触及白谦清冽的目光,千言万语又吞回了肚子里。

    “奴婢告退。”

    ——

    “小姐,您慢些!”马蹄“嘚嘚”作响,白雅羸弱的身子在马背上晃荡,玉竹担忧极了。

    贺倾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很慢了,这速度瞧着还不如“花球”,若被贺倾旬得知她如此委屈他的爱马“飓风”,日后恐怕再难溜进军营。

    白雅努力平衡身子,手里握着一小半缰绳,依着贺倾晴传授的要领一点一点地放松。许是因为白雅不再紧夹马腹,“飓风”停止了躁动,驮着白雅溜起圈来。

    贺倾晴瞧了深感安慰,把另一半缰绳递给白雅,退到一旁观望。

    “我总算明白你平日教我绘画的心情了!”简直比照顾“花球”还要操心。

    白雅紧握缰绳一刻不敢松神。

    贺倾情见此安慰道:“别怕,你别以为它叫“飓风”就很难驯服,实际上我哥这马乖着呢!”说着习惯使然,极为顺溜地拍了一下马屁,“飓风”似被鼓舞,小跑起来。白雅的身子突然后倾,幸好她反应快,不然她可能没那个心情跟贺倾晴解释什么叫“惯性”。

    只是她显然没料到自己扛过了惯性,却栽在了“飓风”主人声音上。

    “贺倾晴!你在做什么!”左后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贺倾晴猛地回头,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她哥怎么回来了!这下惨了!然而不待她狡辩,见主人回来了,原本尚算温顺的“飓风”突然停下,极为不耐地踢着前腿。白雅一惊,情不自禁夹紧马腹,“飓风”更显激动,长嘶一声,高高地扬起马蹄。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白雅心惊,后背倾倒,脊骨似窜起一股冷汗。

    倾晴瞧了,亦大惊失色。

    白雅不会驽马!

    她飞奔向前,脖子突然一紧,被后来居上的贺倾旬扯着衣服往后带,贺倾旬轻功上前,不料另有一道身影更快,眨眼功夫便落于白雅身后。

    温燥的大手突然覆了上来,白雅双手猛地一缩,然而对方没给她缩回的机会,而是握住她的双手,连带缰绳一起,狠狠勒住。马前腿终于落地,“飓风”却依旧暴躁,想把身上之人甩下。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温硬的胸膛上,不留一丝缝隙。

    身后是硬如铁烙的胸膛,熟悉的松木香传来,白雅不再抗拒。

    “飓风”再次扬起马蹄,白谦薄唇一抿,勒住缰绳前端,“飓风”扯着马嗓长嘶,显然痛极,却再不敢妄动。半晌,他双腿微动,竟乖巧地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刚微分的身体又贴近了几分。

    玉竹小跑向“飓风”,似有些忌惮,绕到马侧,一脸后怕:“小姐!可还好?”

    白雅正想扶着玉竹的手下马,白谦缠着她细腰的手轻轻一带,两人稳稳落地。玉竹一愣,瞧着白谦依旧搭在白雅腰身上的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贺倾晴瞪了贺倾旬一眼,扶着白雅上下打量,道:“小雅,有没有受伤,都怪我,明知“飓风”顽劣竟还怂恿你尝试。”

    白谦第一次如此认真打量贺倾晴,眼中的不悦毫不掩饰。然而不愧是兄妹,两人光顾着斗嘴,一致忽略了身旁不善的目光。

    “贺倾晴,你还敢怪“飓风”顽劣?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飓风”是战马……”

    贺倾晴听了心一抖,忙道:“哥,我知错了。“飓风”是战马,她有她的骄傲,不是我等弱女子可以随意践骑的,我现在特后悔,若非我执意要“借”,小雅就不会受惊,小雅、“飓风”,我对不起你们……嘤嘤婴……”

    白雅一脸无语,甚至有些哭笑不得。这得认了多少次错才能说得这么溜表情如此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