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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沾了前院的,譬如那些退役后成了护卫的老兵,乃白源放给她管的,她握了好些年,怎么可能轻易拱手相让?
看着萧惠仪与老夫人两人的风潮暗涌,尚嬷嬷一脸平静。老夫人过于势利,骨子里已没什么真情。萧惠仪伏小已久,怕心里早已幻想着一朝翻身做主,只是吃相难看了些。
尚嬷嬷一言不发,谨记着贤妃暗令,势要搅得卫国公府不得安宁。她是从宫里出来的,最能明白女人斗争的威力。她们奈何不了拥兵自重的卫国公,却能在他的后院煽风点火。而这火,迟早有一天会烧到他身上。
见老夫人不搭理自己,萧惠仪的笑容淡了些,观尚嬷嬷耸着脸,道:“帕子一事,关乎卫国公府名誉,雅姐儿不能拿出证据,依我看近日不如在院子里好生待着先,至于郭尉,撵……”
“老夫人、夫人,大小姐说有急事求见。”不待萧惠仪说出把郭尉撵走的话,一嬷嬷突然打断。
“让她进来。”
白湄步履匆匆,后面跟着绣婷,绣婷手中捧着一物,正是那匹艳色的彩霞云纱。
“给祖母、母亲请安。”
老夫人难得好脸色:“眼下都是将出阁的人了,你不在房里绣嫁衣,怎的还过来?”
白湄笑道:“原是有事找二妹,偶然得知有人拿彩霞云纱的帕子往二妹身上泼脏水,遂迫不及待赶来。”
老夫人目光一顿:“你丫鬟手里捧着的可是彩霞云纱?”
“正是,祖母、母亲有所不知,二妹的彩霞云纱早就转赠予我,说要给我的彩礼添色,我好端端放着,不曾剪裁,若母亲不信,尽管丈量一番,断没有短布缺角的。”
“林嬷嬷。”
林嬷嬷快步上前打开仔细查看,朝老夫人点了点头,确实是完好的。
“我记得你刚刚说那彩霞云纱贤妃只赐了一匹。”
真真峰回路转,萧惠仪一脸惊愕,似万万没想到,怎的又多了一匹彩霞云纱。
萧惠仪牵强笑道:“贤妃娘娘赐下的彩霞云纱确实只有一匹,但彩霞云纱不是什么稀罕物,若有心人想得到它,也不是不可能。”
彩霞云纱怎么就不稀罕了?不稀罕物又如何会成为贡品,继而成为贤妃赏赐呢?
跪在地上的珍珠早在白湄拿着彩霞云纱进来的时候就一脸惊惶,瑟瑟发抖只求众人将她遗忘。
那彩霞云纱,确实是她从白湄房里顺来的。
见尚嬷嬷看着珍珠,萧惠仪总算想起替罪羔羊,斥声道:“珍珠,枉我如此信任你,上次还让你回家探视你病重的老父,不料你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你还不速速道来,是什么让你猪油蒙心做下叛主之事!”
提起家里的老父,珍珠就想起她那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兄长,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汗如雨下。
“夫人饶命,奴婢……奴婢……”
不,不能认罪!认了罪被撵出去事小,背了叛主的污名,她再也别想进大家之门!
萧惠仪哪容珍珠踟蹰,当即道:“来人,还不快把这叛主的狗东西拿下!”
一如既往地急色。
老夫人抿着薄唇,一声不吭,许是知道自己也不能拿萧惠仪如何,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很快,珍珠被门口的婆子拉了下去,白雅双眼微闭。突然“嘭”地的一声,似听到惊呼。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说珍珠突然挣脱了婆子冲向柱子,现人已经没了。
如此明显的替罪羔羊,替的是谁,心知肚明。
白雅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倦,对这个时代的厌倦。就在她以为这事总算完结的时候,萧惠仪这个始作俑者却不想善罢甘休。
“此事多亏湄姐儿,不然我也险些被瞒在鼓里。只是……帕子一事虽是误会,却实实在在暴露了隐患,若一不小心……恐流言不止。”
听闻“流言”二字,老夫人眉心狠跳。
“你还想如何?”语气实在说不上好。
只见萧惠仪拿出一张卖身契,由尚嬷嬷亲自递到郭尉手中。
白雅脸色突变,郭尉是她的护卫不假,却从未卖身于她。他时常神出鬼没,该有自己的事,若一纸卖身契论了卑贱,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母亲,万万不可!郭护卫为报恩入府,屡救我性命,断没有强迫他签卖身契的理!”
简直欺人太甚!
“能出入卫国公府后院的,要么是奴才要么是主子,他一个外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卫国公府小姐、丫鬟的闺誉还要不要?”
言之有理却无法接受,接受了便是那无情无义之人。
“况且,若签的是契约,几年后便是自由人。郭尉武功不凡,应理解我们的忌惮。既是报恩,不若卖身卫国公府,也全了一段知恩图报的佳话。”
萧惠仪不怀好意,若郭尉成了卫国公府家奴,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难翻身。卖身契在手,萧惠仪要打要杀合乎朝廷律法。
白雅回头,隐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