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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这个名字时,淑岚不自觉颤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不是早该在八年前就跟你那个狐媚的母亲一起死在汴城河里了?”

    往事席卷而来。即便她不愿相信,记忆中那个小小女孩的样子还是跟眼前的人重叠了起来。当年楼兰战败,凝婉带着女儿回到汴京,是赵岐亲出城门把他们迎进来的。

    那日已是深秋,从汴京城的城门望出去,一片火红的枫树从风波亭一路往北绵延出去,她不动声色肥坐在马车上,轻轻掀开车帘一角,就见平时不苟言笑的赵岐站在枫树下,脸上漾开细碎的笑纹。

    大概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对这对母女深埋下了恨意。即便后宫人都在嘲笑这个女人全了忠义,失了名节,宛如丧家之犬,但赵岐依然不在乎。他就这么把他们母女俩养在宫中,而除了他们母女俩所在之处,整个后宫俨然成了冰窖。而她只有假情假意的送礼物过去时,才能在那边见到皇上,他搂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笑得开怀,眼里宠爱之情,竟比对霁儿更胜一筹。

    多说女人容易恃宠而骄,好在那女人的确是愚蠢的。她没明白在赵岐眼中,什么是最重要的。在她眼中真情大于一切,但在赵岐眼中没什么能比得过他的王位江山,凝婉对他来说就像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他可以养着她,宠爱她,给她一切她所想要的,甚至把她跟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却唯独不能给她名分。

    最后的一刀说到底都是赵岐插上的。

    想到这,她忽的冷静下来,“你是玉甄又如何,你母亲当年受尽万人唾骂,只能靠着皇上的庇佑苟延残喘的生活在宫中,若不是我送她一程,恐怕她至今依然生不如死。”

    “是你!”沈珍儿明白过来,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藏着利刃,“当年我母亲会想不开从城墙上跳下去,都是因为你,对不对?”

    “是又如何?”淑岚站起来,轻轻踱到她跟前,攥起她的下巴,笑道,“你母亲原本就是条丧家之犬,本宫不过是推了她一把。”她顿了下,声音转冷,“如今你果然也只能学你母亲那一套,果真是下贱胚子。既然当年没能往生,本宫今日就要你得偿所愿。”

    她长袖一挥,“来人,把她给我拖上城墙!”

    第1章 相认

    沈珍儿被粗暴的推站到墙上,差点一脚踏空。这是一个冷僻的角落,没有岗哨,放眼望去,整个汴城河如一条幽黑的长蛇像远处蜿蜒而去,而她的足下,是整个河段最奔涌的地方,据说当年为了在此截断上游的急流,损失了上万名工匠。

    头顶是秋日深沉的夜晚,无星无月,冷风飒飒的刮在脸上带着江水的湿腻,冰冷刺骨。墙垣很窄,她扶着边上凸起的砖石,一双脚止不住的颤抖。脑子里似乎有记忆闪过,这么可怕的地方,当年母亲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必死之心。她眼里升腾起一层雾气,身后响起皇后冷若冰刃的声音,“动手。”

    容不得沈珍儿再做思考,一股大力从后背直接把她推了出去,她“啊”得一声尖叫,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可身子刚刚开始下坠,眼前就略过一道极快的人影,可他只是环住了她,却没有止住身体的下坠。

    江水涛涛,“扑通”的响声实在太小,很快就被浪涛声淹没。身子沉沉的往下坠去,脑子里那些尘封的记忆像个锁紧的匣子忽的就被打开了。无数画面从脑子里闪过,有在草原上被父王举过头顶时见到的天空,有奔腾策马时略过的树林湖泊,有跟赵霁第一次初见时满营地热腾腾的篝火,还有深宫里一个又一个寂寥的黑夜。她看到自己哭着质问母亲为何不能回楼兰,而她只是穿着舞衣,一遍又一遍的跳着霓裳舞。这些画面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又被黑暗吸走,重新归于空白。只有耳边重复的回响着她的名字,“玉儿,玉儿。”

    是玉儿,不是珍儿。

    她猛地睁开眼。没有潮湿粘稠的感觉,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很温暖,以至于让她以为刚才江水刺骨的寒意只是一种错觉。手是被人握住的,她微转了下头,赵霁那双写满欣喜的眼睛立刻撞进她眼里。心没来由得绞痛一下,只是一刹那,她就别开了。

    头顶是花纹繁复的帐帘,她盯着上面的图案,眼睛里没有生气。

    那只被攥着的手不动声色的抽了回去,赵霁空握了握掌心,停顿了两秒,才讪讪的收回来。他呐呐的开口,声音有些暗哑,“玉儿,我早该发现,”他顿了下,“你是玉儿。”

    如果沈珍儿此时看向他,就会发现他束起来的头发少见的有些凌乱,鬓角垂下来的几根发丝还软塌塌的黏在脸上,显然是还未干透。

    其实他早该发现了。回汴京前长生禀报有信鸽飞往清心阁时,他就觉得奇怪。而返回汴京的路上,昏迷中她那句几乎来自本能的霁哥哥更让他困惑,可那时的他,依然以为一切只是巧合。直到回到汴京,暗卫跟着她去了回雪楼,他才终于开始怀疑。回雪楼名为青楼,但跟楼兰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他依然觉得那是个天方夜谭,直到他找人回白城查了沈家夫妇,直到他见到今晚的霓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