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98

      ,却见察陵湄眼含泪光望着自己,他从未见过她那双明澈的眼睛里有这样悲戚的情意,像是被掏空了一切。

    不知凝神望了他多久,她才开了口。

    “从前我就说,宁澜你和我哥哥是有些像的,两个人都是那么潇洒闲散。我记得十四那年,我第一次见你,你换上我哥哥的衣服站在我面前时,当真……”察陵湄紧紧攥着那只修长的手,哽咽断了话,她重重咬了咬牙,“真是罪孽,我竟然会喜欢自己的哥哥,整整七年多,我竟然一直对你存荒谬之情,行悖理之举……”

    她或许任性,或许无知,或许冲动,或许直白,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失魂过。宁澜抓起她的手,他想开口说话,想说他不是,她亦不是,他们不是……

    可是,或许什么都咽下去才是最好的安排。

    “如今这样也好,你本来就要回东琴,去墨夷家,过了今晚想必该了无牵挂了。”宁澜柔柔的目色看向察陵湄,淡淡一笑:“你母亲的病倒也不用担忧了,她本就是医门弟子,只要她想好就会好。”

    察陵湄看着对面清醒而冷静的人,心中更是凉了一大截,出语无奈而悲凉:“呵,我母亲,那也是你的……母亲,她的病,久不见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澜敛笑,解释道:“浔月医门有一种推穴手法,你母亲身子虚弱是因为她对自己用了推穴之术。此术法非浔月医门之人不会用,我此前没有往那里想,是因为只以为你母亲是剑门之人,也不知……”

    察陵湄见宁澜停了话,轻蹙眉头,便接着道:“也不知你是她的亲生儿子,她那样做只是为了留住你,或者只是为了寻个由头让你来看她对吧?”

    察陵湄自己虽自小便在夏惜蓝身边长大,却只记得自己的母亲淡漠高贵,自她记事起便少见到母亲的笑容,便是同她温柔慈爱地说一句话也是少的。她偏又顽劣不似大家闺秀,因此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夏惜蓝多少的教训,对这位母亲有时是避之不及的。

    只是几年前宁澜第一次来察陵家,察陵湄便觉出母亲对他的不同,甚至于那日宁澜阻了她教训自己,夏惜蓝竟也不恼,反倒听他的话放过了自己。

    如今想来,原来自己母亲竟是早已知道了一切。

    宁澜点点头,看着察陵湄在昏黄的烛火下仍旧惨白的面色,蓦地有些心疼,“浔月这里本就不适合你常住,等你修养好了,这几日就下山吧。”他用手轻轻抚了抚她冰凉的脸蛋,“不管是上一辈的恩怨还是从前的什么情意,我都希望你能释然,无论你做过什么,就权当年少荒唐,好么?”

    “呵,年少荒唐?”察陵湄含泪冷笑,撇过头去,“宁澜,你说的对,无情不似有情苦,你一点也不懂,什么也不懂……”

    她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心中愈发愤懑羞愧,紧紧地攥着被角,“宁澜,如今想来七年前你到察陵家便是由我母亲暗中安排的。我这几年如此任性不端,真真是困扰她了,若是母亲一开始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知还会不会拿她女儿的幸福打赌,让你来察陵家一趟?”

    宁澜看着她面上的凄然之色,心上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苦闷。

    是让她永远被蒙在鼓里好,还是拨开暗雾把真相赤.裸.裸.地放在她面前好?他明白察陵湄有知道一切的权利,可即便曾经超脱如他,现在亦只想将她放在一个茧子里,他的小小既然那样单纯,还是不要知道更多血淋淋的事实了。

    “单夜群今夜能来,说明浔月也不再是一个安全之地。改日我便拜托了别人将你送下山吧。”宁澜松开了她的手,缓缓道:“你要去墨夷家也好,要回自己家也好,或者……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安全就好。”

    察陵湄看着面前之人,眉眼间尽是平缓温和之色,仿佛今晚的这场风波在他心里没有掀起一点点的波浪,从前她只当这是平静,现在却扎扎实实感到了冷漠。

    原来宁澜此人,外热内冷,皮相如此俊朗仁善,内里却可以这般极度洒脱,直至于冷漠。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走就是了,再说如今,我哪里还有呆在这地方的理由?”察陵湄重新躺下,背对着床边的人,声音沙哑:“我明天就走,下次相见,恐怕要以兄妹相称了。”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坐着的影子站了起来,不带一点犹豫地走了出去。听得门合上之后,她存了满眼的泪才吧嗒吧嗒落在枕上,呜咽呢喃:“宁澜,你不要来察陵家,我永远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哥哥的。”

    **

    山雨欲来风满楼,惜竹苑的竹叶被急速而过的山风刮得沙沙作响,在这院子里极尽张扬,可漠漠夜色下,却更显得萧索寂寥。

    不知靠着外面那扇冰冷的房门多久,宁澜才迟迟睁开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平息了自己的心绪。他直起身向前走了一步,才发现院子里一直站了一个人,风刮得那人的长发乱舞起来,那灯下清丽的身影却始终未挪动一步。

    “楚楚,这么晚了,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你过来做什么?”宁澜若无其事走到她身旁,淡淡道:“不会是仅仅来看看知道真相的我有什么反应吧?”

    商楚楚那双温柔地丹凤眼里本酝酿了安慰之色,可是看到眼前人仍旧一副超脱潇洒的态度,便只得浅浅一笑,她早该知道宁澜本就是这样心绪难动之人。可方才从那扇门里出来时,她分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