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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绝对不可以!”商楚楚遽然起身,压低了声音道:“宁澜,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受这种禁术要付出的代价吗?”

    “知道。”

    她见宁澜云淡风轻的脸上竟有几分庆幸,忽地心骤地疼了一下,“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她,所以你才要我对你施这‘倦生’,好彻底解了忘尘?”

    “我只是,想对她再好一点。”

    他越是冷静,她越是难安。

    商楚楚重新坐下,重重咬了一下唇,“宁澜,如果我不答应,你会告诉掌门我是巫族之人是吗?”

    “是,楚楚。”

    他的声音本是那样温和笃定,该给人一种心安,现在那三个字重重砸在商楚楚心头,如厉石一般,她闭了闭眼,重重叹气,“我如此珍惜你,你却不珍惜你自己……这咒术有去无回,永附你身,永不可解,你想好了吗?”

    “嗯。”

    第45章

    惜竹苑内的木屋虽然小,屋内陈设与察陵湄从前在察陵府的房间自然是天差地别。但好在山间空气好, 也安静, 她也习惯了这里的硬板床和粗糙的被褥,因此每每到了二更天必然已经熟睡。

    然今晚心中有了心事,却又辗转难眠起来。

    她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方包, 里面一粒粒结实的种子放在手里硌得慌。这合欢花的寓意好, 况且还是宁澜相赠, 所以即使是作为她与顷木的成婚之礼, 她也不舍得扔掉的。

    察陵湄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在身上,悄悄打开了窗子往外看去——对面那木屋里头竟然还亮着烛火,难不成是宁澜回来了,却还没睡下?心里头有些酸涩,窗子被默默地合上了。

    说什么去折花,分明就是想去见楚楚。察陵湄始终觉得,那二人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若是宁澜能感知到情.爱, 第一个去寻的恐怕就是楚楚了。

    不安心,不在睡前见他一面, 终究不安心。

    “楚楚?”察陵湄推开门,见到对面木屋的门正好也开了,只是廊前微黄的烛光下,却不只有宁澜一个人的声音,旁边还有那曼妙女子的丽影。

    对面二人正好也听到开门的声音, 朝她这边望来。三人皆走到了庭院的中间,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商楚楚浅浅一笑,为察陵湄拢了拢披风,“郡主,山上晚间冷,要多注意些才是。”

    “多谢楚楚,你的手!”察陵湄看到她刚要放下的手,惊讶地喊出了声,“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楚楚用右手轻轻遮了遮那些白色布条,和声道:“不碍事。适才天黑走路不慎,刮擦到了树枝,不好去打扰医门的人,便来了宁澜这里巴扎一下。”

    察陵湄看了看宁澜淡然神情,点了点头,认真道:“楚楚,你这双可是能抚琴奏乐的巧手,万万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她又看向一旁未发一言的人,“宁澜,楚楚的手会好的吧?”

    宁澜见她一副慎重神色,不由笑了笑,“自然会好,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商楚楚望了望黑色夜幕上的点点星辰,再看向宁澜的神色竟是有些惘然。她轻轻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拍了拍察陵湄瘦小的肩膀,“郡主,你认识宁澜比我还早,你说他是个什么人?”

    察陵湄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弄得有些怔怔,若不是看到面前二人平静异常,她差点以为这二人方才在房内有过争执。只是大活人在面前,如何能客观评价?

    “楚楚,我觉得他……”察陵湄看了看夜色下仍旧一副超然之态的宁澜,低头轻轻道:“他好像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平和的人,还很……我也说不上来……”

    商楚楚漠漠一笑,“我只是随意一问罢了。郡主,我说他是个傻子,你信不信?”见察陵湄讶然张了张嘴,她又敛了笑意,漫不经心瞥了瞥一旁的男子,“太晚了,我回乐门了,改日再叙。

    “诶?”察陵湄看着那个翩然而去的背影,一时木木。直到宁澜的声音再次在她耳旁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察陵湄看着烛光下他淡然安雅的面色,反倒衬得自己过于浮躁。她低下了头,寒凉的夜风让她将披风拢得更加紧了一些,“你之前说过浔月有巫族的人,你又大晚上出去找楚楚,我不放心,想看看你。”

    没有月色,廊前灯火葳蕤,映得二人的身影在那灰白的地上显得愈发清晰。宁澜看了看她披散的乌发,直直垂到了腰间,山风一过,几缕发丝乱飞了起来。

    浔月的山风最是清爽,却不想也能拂动他的心神,又许是‘倦生’这咒术实在厉害,他也不懂此刻自己跳得比平日快的心却是为何。

    宁澜走近她,理了理她额上的乱发,她的眼睛告诉他,她在等着他说话。

    “小小,去睡觉吧。”

    “啊?”察陵湄见他又要准备转身,一把拉住了他刚要放下的手,“宁澜……”

    “怎么,还有事?”

    “你说你喜欢听楚楚弹琴,现在她的手受伤了,”察陵湄不放他的手,慢慢绕到他身前,抬头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我以前也学过一些,现在我重新学,努力学,以后你想听就找我好不好?”

    山风一下子大了些,穿过过道竟灭了几盏灯,灯火变得阑珊。宁澜看了看她抓得紧紧的手指,面上浮起温温笑意,“不必学了,我现在不喜欢听了。”

    察陵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