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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往事伤怀,反应迟缓了片刻,若木已经恢复了原状。

    仙官讷讷地看着若木,还道方才出现了幻觉。

    忽然平地起了一阵疾风,落叶纷飞,似火烧云一般的若木花迅速萎靡。

    “重盈!重盈!”

    重盈现在是妖身,仙官不敢轻易渡送仙力,他的脚下长出根系,深深扎入土中,与若木的树根勾缠在一起,他得知道,重盈到底在哪里。

    这一阵风,以若木为中心四下散开,席卷周围,小妖们猝不及防被吹得倒了一片,待风停了,泉珃抬起头,茫然四顾。

    当她看见若木时,便唰地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不管四季更迭,枝叶繁茂如华盖一般的若木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周围的小妖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惊呼起来,“泉珃,你师伯他做了什么?!”

    若木的枯叶残花就如同下雨一般纷落不歇,树下的男子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搭在若木树上,也不知在做什么。

    肯定是师父出事了,泉珃飞奔过去,还没有跑出多远,只见树下的仙官气势陡然凌厉起来,都来不及与她留下什么话,转身化作一道光飞射向天边。

    糟了,泉珃背后倏地张开羽翼,也腾空而起,向着光影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待两人都走了,留在原地的几个小妖才从仙人的威压中喘过气来,他们修为不够,又没几分见识,就和当初的泉珃一样,根本分不出大妖和仙人的区别。

    他们看着枯萎的若木面面相觑,最后有妖反应过来,“快去通知掌门,肯定是花长老在外面出事了。”

    等泉珃赶到大荒遗的时候,战斗显然已经结束了,荒泽一派风平浪静,海岸边几个妖族围着仙官半跪在地上。

    泉珃已经看见了仙官怀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落在沙滩上,跌跌撞撞跑过去,扑通跪倒在仙官身前,“师父,”她一开口,泪水就止不住滚落。

    花木熠歪在仙官怀里,鲜血染红了华裳,她一贯爱美,从来都是容光焕发,妆容精致,这般虚弱的模样,泉珃从未见过。

    “都是方外山的掌事妖君了,还这么没出息,”她脸上血色尽是,唇色灰白,眼中却还闪着似从前那般戏谑地光芒。

    “师父,你别说话,”泉珃哽咽,她看向仙官,哀求道:“师伯,你救救我师父吧,你快救她,我求你了,你可是仙族,你快想想办法。”

    “嘘~小珃,别吵,听我说,”花木熠摊开手,她的掌中出现一片若木叶,“小珃,你大概忘了,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你,将你带回归一谷的,这段记忆你若见了,或许会想起来。”

    泉珃哭着接过叶子,握着花木熠的手不放,“师父,我们去找方外仙君好不好,他肯定能救你的。”

    “仙君他,已经救过我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了,”花木熠笑着安抚小徒弟,“多活了一千多年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的口中再次漫出鲜血,说话的音量渐渐低了下去,泉珃的手被花木熠紧紧握住,听到她说:“九刹入魔,他们想唤醒被封印的魔族……哥哥,我走之后,仙障会散……”

    自那次争吵之后,她再没有唤过自己哥哥,“我知道,”仙官揽着花木熠的手紧了紧,他道:“你放心。”

    花木熠笑了,她的目光开始涣散。

    “对不起啊,又给你找麻烦了……”她说。

    一阵风吹来,如朝阳稀散晨露,花木熠消失在仙官的臂弯中。

    寂寥的山谷中,泉珃抱膝坐在枯木树下,她身后的巨树已经枯死,厚厚一地的落叶几乎将小鱼妖掩埋,但她就是不肯站起来,也不肯让任何人将落叶从她身上拂去。

    花木熠逝于大荒遗后,仙官师伯让那几个鲛人带着他们去了仙障的边界,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师父的传信可以穿过屏障,不是因为她要成仙了,也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仙族,而是因为这仙障就是师父的本体所化。

    仙官师伯耗尽半生修为,稳固了仙障不散,然后就陷入了沉睡,她浑浑噩噩带着师伯回到归一谷,将他安置在草舍中。

    然后就一直坐在若木树下,等着仙界的人找过来。

    闭上眼,周身尽是师父的味道,她不自觉地挪了挪,想到刚化形的时候,师父将自己从水里抱出来,就是这种暖烘烘的感觉。

    前两天,若木树中浮出了一块玉石,应该就是她一心要找的两仪百丈印。

    所以,师父才会说方外仙君已经救过她一次了,救不了第二次。两仪百丈印,定神清明,保神魂不散,师父的本体化作了仙障,便只能用两仪百丈印将神魂定在若木中。

    而若木化仙的林灼仙君,他去哪儿了,泉珃不知道,她搞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还糊涂着一些事情,但那些糊涂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她把头埋进臂弯中,吸了吸鼻子。

    有脚步声传来,她抬头,看见韶央站在自己眼前,担忧地看着自己。

    终于来了,她在心里默默说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