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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的,此生哪里还有机会再见面。
况且,看宝钗这伤势,也不知有没有那个运道能活着走到流放地。
于是,她也不出声反驳,见忠顺王并未盯着她,忙跟在差役身后悄悄退了出去。
贾府外院的庭院空地里,已经聚齐了二百多名下人奴才与丫头媳妇们,俱都用绳子绑了手,连成一串。
他们个个都披头散发,哭哭啼啼,哭丧着一张脸。
见又送来两个人,看守下人的差役笑着问:“这两个已经昏过去了?就算用绳子绑着只怕也走不了。”
架着莺儿的差役粗鲁的将莺儿扔到地上,大大咧咧地回说:“那我只好辛苦一点,一路上拖着她走就是了。”
薛姨妈听了这话,生怕那两人也将宝钗给扔到地上,赶紧上前,伸出手作势要扶,一面讨好地笑着说:“不如我来扶着吧?正好也省了差爷们的力气。”
架着宝钗的两人哼笑一声,同时松了手,幸好薛姨妈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
等将女儿的身子稳住之后,薛姨妈再也腾不出手,只能用脚去踢莺儿,希望能将她叫醒。
先轻轻踢了几脚,莺儿一动不动,再重重踢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一旁的差役等得不耐烦了,搓搓手,拎起莺儿的一只胳膊率先往外走。莺儿就像一团破布似的,腰以下的部位都拖在地上。
“走了走了!”差役们还赶着交差,把下人们串成一串,推推搡搡地出了府。
……
薛蟠在外面惹下人命官司,薛姨妈为了搭救他,先是将多年的积蓄通通拿出来,交给贾政上下打点。偏偏元妃娘娘病逝,贾政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其他人见元妃死了,便不怎么买他的账。
没了让人畏惧的权势,就只能用银子来砸。
薛姨妈赶紧将家里的铺子卖掉,甚至连房子也卖了,另外凑出一大笔,这才将薛蟠的罪名改为明年秋后流放。
没了房子,薛姨妈只好搬回贾府客居,住的地方有些偏远,薛姨妈今日过来吃酒席也没带香菱,留下她看家。
香菱正在屋里做针线活儿,远远地听见外头吵嚷起来了,急忙走出去看,迎面遇上抄家的锦衣卫。
锦衣卫问她的身份,香菱不敢隐瞒,只说自己是贾府的亲戚家的丫头,锦衣卫便道:“你既不是这府里的人,还不快快出去?”
香菱被吓一大跳,又有大刀逼迫着,来不及收拾行李,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被赶到贾府门外。
香菱心里焦急,一时又没有好办法,只能眼巴巴地在外头等着。
好不容易,贾府的大门又开了,二百多个下人再也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个个都被剥得只剩一身中衣遮羞,形容狼狈,如同待宰的羊羔似的在差役们的喝斥声中鱼贯而出。
此时,贾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闲人,他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有拍手称快的,也有怜悯叹息的。
香菱站在他们中间,等看到薛姨妈时,赶紧挤出人群迎了上去。
“太太,刚才……”香菱话音一顿,看见自家姑娘竟然只着中衣,手腕上绑着绳子,额头还在流血,忍不住惊呼出声,来不及禀道刚才的事了,连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薛姨妈脸上还带着泪痕,她用尽全力架扶着宝钗往前走,小声道:“作孽啊,要被卖了,也不知会被卖到哪里去。”
香菱震惊极了,哭着问:“老太太呢?二太太呢?”
薛姨妈飞快地给她打了个眼色,也不管香菱有没有看懂,继续扶着宝钗往前走。
香菱不敢再问,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先把宝钗的伤口捂了捂,然后架起宝钗另一半身子,好让薛姨妈没那么辛苦。
走了许久,总算到了南门菜市口前面的空地上,这里一向是官牙发卖人口的地方。
贾府的下人们被排成几列,男女分开,跪在地上,等待挑选。
薛姨妈不敢违抗,赶紧扶着宝钗跪下,幸好这时莺儿已经醒转过来了,被差役拖着走了一路,脚上的一只鞋都掉了。
莺儿抬起头,看清所处的环境,不由地惊慌起来,等看到薛姨妈和香菱,她才镇定下来。
差役头领将这批下人交给官牙,转过身发现薛姨妈和香菱还站在队伍里,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大刀,竖着眉头凶巴巴地说:“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薛姨妈不敢不听,赶紧把宝钗交给莺儿扶着,就要和香菱退到外面去。
刚走了两头,她又调头回来,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悄悄塞到差役头领的手里,讨好地问:“差爷,我想打听一下,如果要买下她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