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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的心里忽然隐秘的滋生出一种期待,这种期待很陌生,很迷茫。这种隐秘的期待让他的内心深处多了希望,期待什么?
他也不清楚。
二十分钟的车程,到家之后,林霜妈妈早就做好了饭菜。她把大院里晾衣绳上挂着的衣服收回来,见林霜两个人回来,满脸笑容:“小行回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霜嘁了声:“老妈,你怎么不问我?光问他。有我在他身边,他能感觉差吗。”
林霜妈妈笑了:“去,你们两个都洗手进去吃饭。”
覃景行默默的跟在林霜背后去洗手。
这时,林霜很自然的把他的手攥过去,举高,冲凉水,用香皂打出泡沫。
她的动作很温柔,一反常态,甚至嘴角还带着笑,眼睛微微弯着,弯成两轮月芽。
这种感觉让他心慌意乱。覃景行连忙一脸嫌弃的把手抽回来 。
林霜丝毫不知道覃景行在想什么。重新挤出洗手液,自然而然的分给了覃景行一点,擦了擦他的手:“看我干嘛?洗手你也不会,有人给你免费做老妈子你也不满意呀?”
☆、小恶魔
吃饭的时候覃景行依旧沉默,回答问题就像是挤牙膏,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他就像是个冷血无情的旁观者,漠然看着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所有事情都和他无关。
尤其是林霜问他话的时候,回答的话语更加吝啬。
林霜心里恨恨,又不能明目张胆打他一顿,捏着筷子瞪着他,心里劝自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飞快吃完饭。
只要覃景行一伸手,手腕上那一截大大小小的伤疤就露出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狰狞,谁看了都会受触动。林霜的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早就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当做有血缘关系的外甥,一直给他夹菜。
但奇怪的是,覃景行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话,能让他开口的只有林霜。
他从来不叫林霜姐姐,只会冷漠的喊一声喂。
“喂,我想喝水。”
“喂,这件衣服脏了。”
“喂,……”
一次两次林霜都能忍,后来气的她咬牙切齿,她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妈子!覃景行真以为他来度假的?!
她往往会伶牙俐齿的反击:“你是瘸子还是盲人?你要是双腿截肢我就帮你倒水,你要是眼睛白内障我就帮你洗衣服,可是你不是啊!你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倒?”
覃景行居然露出来一个好整以暇的微笑:“我喜欢你帮我倒的水。甜。”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阴森乖戾,看的人心里发毛。
两个人拌嘴的时候林霜妈妈就会来打圆场,笑呵呵的说:“我去倒水我去倒水。你们小孩子真是一根筋。”
林霜按住妈妈的手,看着覃景行那张脸,心里早把他打了八百遍 ,咬牙切齿:“好,我去给您倒水,小心烫!”
这时候覃景行就会笑。他本来生的好看,一笑起来,眸似天上繁星。林霜倒了水,心生一计,跑到厨房里给他洒一点盐粒子,笑眯眯的让他喝下去。覃景行也不恼,慢条斯理的把水抿一口,脑子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
吃完饭,林霜穿着睡衣在屋里写作业。窗户开着,透过一层窗纱,外边的虫子嗡嗡的煽动翅膀,院里那颗榕树叶子随风摇曳。
突然,窗户被敲了几下。
林霜扭头,是顾帆,傻大个子手里拿着块枣糕透过窗户朝她挥手,和探监似的。每一次顾帆都不走正门偏走窗户,林霜拍了拍胳膊:“你从大门口进来啊。”
顾帆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这不是阿姨在客厅里看电视我不好意思吗。”
林霜把窗纱拉开,斜眼看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枣糕给我,你作业写完了没?”
顾帆和林霜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前几年还追着对方满地乱跑,这几年都长大了,消停了点,顾帆额头上还留着林霜小时候拿石头砸他的伤疤。顾帆什么都不怕,就害怕林霜的母亲,因为林霜妈妈是个化学老师。
顾帆点头:“早就写完了。题也太简单了。这枣糕是我妈刚蒸的,说是给你们家送过来点。”
糯米团子香气四溢,中间陷着几个蜜枣。吃进嘴里软软糯糯,都不用咀嚼。林霜把枣糕接过来:“你可以回去了。”
顾帆又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他摆手:“今天是不是抄作业被老魔头逮住了。所以说作业还得好好写,不要偷懒。对了,你弟弟怎么样?”
林霜垂头丧气的,像根霜打了的黄瓜苗萎缩下去。她压低声音:“太坏了,我就没见过性质这么恶劣的小孩儿。他才十二岁诶,要是长大了还能得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和他和平共处,可是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和平共处也做不到。”
她的房间在他对面,不由得压低声音控诉。顾帆又呵呵笑几声,劝了她几句回家了。林霜把盛满了枣糕的瓷碗放在桌子上,双手抱肩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