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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道:“倩儿是个哑巴,口不能言,昨日又吓坏了,她能知道什么?”

    陈柳霜还要再追问下去,可老夫人发了话,她只能住嘴。

    为今之计只有让王彪出面,找到陈奎。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月绣和陆锦云说不定都见过陈奎。若是她们提供线索找到他,这种行走在刀尖上的亡命之徒,肯定会毫不犹豫出卖她的。

    决不能让他供出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死人才永不会开口。

    “母亲,都怨我,昨儿天晚了,该派人去接两位姑娘。”陈柳霜以帕掩面,掉了两颗晶莹的泪花:“否则,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事。”

    “出了事谁也不怨,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

    老夫人神情严肃。

    陈柳霜忙道:“是,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将晚晚接回来。”

    顿了顿,她又道:“我这就去叫人,套车上镇国公府接回晚晚。”

    老夫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李长姝倩然一笑:“姐姐,既然你已出来,内宅之事还需要你打理,去接晚晚的事,便交由我去办吧。”

    两人相互较劲十余年,李长姝对陈柳霜比对自己还要了解。

    若说陆晚晚遇袭之事和陈柳霜没有关系,她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想趁机打探消息?她做梦。

    陈柳霜正要推辞,老夫人开口道:“长姝言之有理,倩儿受了惊吓,建章还未回来,内宅的事还要你打理,晚晚一直待在镇国公府也不像话,长姝带人去接她回来。”

    她如是安排。

    陈柳霜再要说话,李长姝抢先一步道:“是。”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柳霜,后者则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李长姝才不怕她,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相比陈柳霜和李长姝之间的相互厮杀,杜若则淡然得多。

    她早上起得很早,吃了早膳,精心梳妆。她挽了个最时兴的堕马髻,化了桃花妆,眼角眉梢风情无限。

    “姐姐,今天陆建章恐怕没功夫上你这儿来,又何必如此费心装扮?”秋蝉不解。

    杜若盈盈一笑:“以色侍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怠慢,这是最基本的操守。”

    她涂了殷红的唇色。

    映着灰淡的日光,莹润动人。

    杜若没有去勤南院凑热闹,陆家的事她并不关心,她们杀个你死我活也没她的事,她隔岸观火,像极了看戏的人。

    以前她是戏中人,不知看戏原来如此有趣。

    怪不得王孙贵族都爱看。

    杜若没想到,她会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李云舒来找她时,她正在打理院里新发芽的那株垂丝海棠。

    海棠初生,苞芽脆嫩,纤细得一用力便会折断。

    她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地弄着花儿,眼神温柔,似轻抚浓情蜜意的爱人。

    “姐姐,表少爷在外面,说有事找你。”秋蝉进来通报。

    杜若从不和陆家人打交道,她愣了一下:“表少爷?”

    秋蝉道:“就是老夫人娘家表少爷,李云舒。”

    原来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杜若见过他一次,对他有些许印象,他看上去是个正直端庄的人。

    他们从无交集,杜若不想见他。

    她到陆家有她的使命,不会横生枝节。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她为海棠施了肥。

    “姐姐,表少爷说了你可能不想见他。”秋蝉顿了顿,道:“但他来这里,只是想送个礼物给你。”

    杜若生得美,万种风情,她也知道自己生得美。怀璧其罪,她还是懂的。既是明白,她便不会冒险将自己置于炭火之上。

    她道:“替我多谢表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无功不受禄,东西就免了吧。”

    秋蝉咬了下唇,说:“他说这样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杜若蹙了蹙眉,轻放下娇嫩的花骨朵。

    转过身去,秋蝉捧了一副画轴。

    她在清水中濯净双手,将画卷轻柔展开。

    随着画卷徐徐打开,光洁如玉的宣纸上浓墨淡彩,画着雨后海棠。

    海棠似胭脂点血,春浓花重,雾湿雨润。

    她目光缓缓下移,落到画卷末尾的拓印上,面色陡然一白,眼眶微红,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两下。

    “人呢?李云舒人呢?”她颤着声音,追问秋蝉。

    秋蝉忙去扶她:“姐姐,你怎么了?人就在外头。”

    “快,让他进来。”杜若迫不及待,推了她一把。

    秋蝉迷茫,不知那幅画是何来头,为何姐姐看了会如此惊慌失措?

    她小跑出去请进李云舒。

    杜若长吁了几口气,提醒自己不要着急。

    李云舒进来的时候她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可猛地看到眼前风华正茂的少年,仍是忍不住心头一痛。

    她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