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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禛把叠好的衣服递给年筠淼,替她拉了床幔,大义灭亲地把自己也隔了起来。

    再看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等你彻底停了药再说。”

    胤禛的声音从床幔外传出来,年筠淼暗自翻了个白眼,无限欣喜地应了一声:“好啊。”

    胤禛皱眉,“这样高兴?”

    “那是安然,”年筠淼垮着脸,语气却像是含了蜜,“四爷如此体贴我,我能不高兴吗?”

    心里骂:不然我还能怎样,哀哀怨怨地表达自己的失望吗?

    那也太不矜持了!

    年筠淼换好衣裳出来,胤禛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手中的扇子展开又合上,合上又展开。

    他今日穿了一身玉白色的衣裳,侧身对着年筠淼,下颚处的线条俊朗明显,果真是君子如玉,可手上的动作却又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散漫,温润中又有恰到好处的痞气。

    年筠淼不觉多看了两眼,这两年接触得多了,他的气质似乎都变了。

    “四爷,”年筠淼捋着头发在妆台前坐下,问他:“之前侧福晋跟您说过什么吗,就是团团把弘时抓伤之后?”

    哗啦一声,胤禛将手中的扇子合上,抬头看过来,用鼻音嗯了一声。

    “她跟告状,说是团团抓弘时是我故意设计的?”

    年筠淼大概能猜到,那个时候李氏嘴里怎么可能有好话。

    “我忘了,”胤禛解释道:“不是敷衍你,是我真的忘了,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年筠淼转过身来,“您就一点没信?”

    “为什么要信?,没道理的事。”胤禛起身走到年筠淼身边,双手摁住她的肩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今日你救弘时不就恰好证明我当时的置若罔闻是对的。”

    他将年筠淼转过来,从镜中望着她的眼睛,“被人误解,费口舌与他人争辩最是徒劳,清者自清。”

    年筠淼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心里堵得难受。

    不是为自己,是为他。

    清者自清,或许就是这四个字让他一直没有开口,让他一直难为自己辩解。

    年筠淼咬住嘴唇,声音低沉:“四爷,多谢你信我。”

    胤禛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

    ******

    晚上安顿了弘时睡下,李氏忽然想起来,问毕春,“之前福晋给弘时的那只香囊,就是里头装了西洋香料的那只,你扔去哪里了?”

    隔的自己久了,毕春记有些记不大清楚,想了想才道:“好像被福晋身边的丫鬟给要回去了,说是福晋觉得晦气,心里过意不去,就拿走了。”

    \送给弘时的,又要回了?\李氏扶着炕桌坐下来,眉头紧皱,“这就奇了。”

    “福晋您怎么忽然想起那香囊了?”

    “是那位,”李氏抬眼看向毕春,“是年福晋今日特地追着我问了那香囊,我才问你的。”

    “奴婢想起来了,”毕春往李氏身边凑了凑,小声道:“年福晋好像一直对那枚香囊挺在意的,您大概不记得了,当时小阿哥被抓伤了,您带了他去找年福晋,那个时候年福晋就捏着那香囊看了看,还问了小阿哥,奴婢当时就觉得奇怪,都那个时候了怎么年福晋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这么说来……”李氏揉着额头,沮丧不已:“可惜那香囊被福晋要走了,里头有什么蹊跷咱们也不知道了。”

    毕春摸了摸鼻尖,迟疑道:“主子,那香囊虽是不在咱们手里,但奴婢偷偷留了些里头的香料,”毕春赶忙解释:“因着福晋说那里头的香料是西洋国的贡品,味道也的确好闻,所以奴婢就……”

    “你这小妮子,”李氏在毕春的脑门使劲儿戳了一下,嗔道:“这回倒是把小心思用对了地方,还不快去拿来。”

    毕春快步往自己住的庑房去了,李氏独自一人,越想脑子越糊涂,如今再看,当时福晋遣人送来香囊本就奇怪,好端端的送这玩意做什么,弘时又不是个姑娘。

    当时她只想着同福晋交好,好联手对付年筠淼,也没多想就收下了,那香囊的味道的确好闻,弘时戴上后没几天就被猫抓了,当时弘时身边跟着暴怒丫鬟,好些人,怎么那只猫就单单扑向弘时了呢。

    想到这里,李氏后背一凉,冷汗涔涔。

    莫不会那只猫扑得本就是香囊而不是弘时?

    不会不会,李氏赶忙否定了自己想法,猫是年筠淼的,香囊是福晋的,怎的福晋能使唤年筠淼的猫,叫它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

    李氏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她捏起帕子擦了擦,心也慌乱得直跳。

    不是福晋便是年筠淼,总是有个人存了坏心思的。

    李氏辗转反侧了一夜,怎么都睡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总是凶险,一会儿梦见被狼追了,一会儿梦见弘时掉下悬崖了。

    三更时分,她哭喊着经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福晋,您喝口水,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