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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行一步,去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我和阿勇在凤翔成亲,不会在京城呆太久,回来之前,分号势必要初具规模。看着夫妻两个依依不舍却又相互鼓励的样子,强行将泪留在眼眶中,自己终究还是心软。
许是阿勇往我这跑的勤了些,祖父有样学样,竟也三不五时的跟着放学的子安一同回来吃午膳。定亲之后,他老人家慈祥和蔼了许多,见我将笔洗摆在书桌上,甚是欣慰,总是有意无意问子安是喜欢妹妹还是喜欢弟弟。我只能装作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甚是憋屈。
今日是广安堂每月一次的例行考核,一早便出发去了加工坊,监督每个岗位不同级别的学徒、师傅的实操考试。广安堂也讲究优胜劣汰,学徒、师傅各分五级,级别同基本工资挂钩,每年会定期举办晋级考试,晋级考试成绩占七、月考核成绩占三,所以大家对每次考核都很上心,丝毫不敢马虎。
考试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却来了位不速之客,他终于还是来了,院里大家都在卯足了劲大显身手,只能同他站在门口的树下开诚布公。
沉默了许久,我终是忍不住了:“你找我有何事?有话不妨直说。”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提子安,千万不要提子安。
他面有戚戚然,苦笑着开了口:“你终是长大了,听闻你前些日子已同南赫定了亲,是个好归宿,恭喜你。”
听着前任对自己的恭喜,心中五味杂陈,那声谢谢怎么也说不出口,多年前我也曾认定他是个好归宿,一心盼着同他定亲的日子,只是,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不管再怎么放下,思及父亲的去世,心中难掩悲痛,语气也冷了起来:“赵大人的恭喜我收到了,若无其他事情,请回吧。”转身向院内走去,不想,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个孩子,你以为你可以保他多久?南家能保他多久?”背后传来幽幽的话语声,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在我的耳边。
转身望向他,许是历经了宦海洗礼,他的周身不复当日的阳光,盯着我的目光深不见底,一时之间我竟分不出他究竟是正是邪。
他缓缓向前行进了几步,笃定的说道:“我知那日是你用命救了他,我不会让你的血白流,你的债我会替你讨回来。”
他的目光中透着凶狠,有些可怕,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小步,他知道的竟这样多,刚想开口问个究竟,身后却传来阵阵马蹄声。敢在大街上如此策马狂奔的,不用想就知道是我的未婚夫婿。只见他面有愠色的下了马,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赵大人,不知你找在下的未婚妻有何贵干?我们夫妻一体,有何事同我讲也是一样的。”
醋坛子又倒了,刚说到正题,他就来捣乱。对面的赵大人依旧风度翩翩:“南大人,好久不见,今日特地来给舍妹道喜,你来的如此及时,正好,也要同你讲声恭喜。”
高手过招,弦外之音才是决胜的关键,姜还是老的辣,阿勇还是太过急切落了下风。他来的这样快,只怕早就派人盯着赵昱诚的动向了,今日太过鲁莽终是让人察觉了。
送瘟神一样送走了赵昱诚,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阴着脸有些闷闷不乐。由爱易生怖,即便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也不能免俗。抽出帕子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斟酌着措辞:“子安的事他知道了,知道了多少并不好说,但他似乎并无敌意,他的话不能尽信,还是得提防着。”
面前的人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是在告诉我坦白从宽,沉默许久见我没了下文,终是忍不住了:“就这些?子安的事无论他扮演怎样的角色,我都不会放在眼里,他对你的称呼如此亲昵,我只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
阴阳怪气的话语让我有些恼怒,旁人的想法我如何能把控,他这样不依不饶,对我可还有一丝丝的信任:“南赫,他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我是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即便没有你,我也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
丢下他气鼓鼓的进了院里,出人意料的,这家伙竟然没有跟进来,难道我刚才的话有点重?要不,回去哄一哄?不行,今日被猜忌受委屈的明明是我,做人总是要有点骨气。
忙完了考核又忙着与紫锥交接店内的事务,好不容易有点空闲,还要准备馈赠亲友的礼品,与阿勇的不快很快就被我抛诸脑后。我已修书将婚事告知了本家大伯父,父亲去世时,他是唯一肯出面张罗的长辈,我一直对他心存感激,这些年并未断了联系,我的婚事请他出面最为合适。
晚膳时,阿勇并未出现,众人皆满怀关切的询问,常嬷嬷倒是直接“你俩是不是吵架了?你又怎么欺负人家了?都要成家了,不可再耍小性子。”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细细回想整件事,不由得佩服赵昱诚的手段,轻轻松松的“舍妹”二字,就害的我们二人生了嫌隙,早知他聪明,却不曾想心机如此之深,这样的人,即便是盟友,只怕也是柄双刃剑。自己当年真是太傻太天真。
第二日的晚膳,他依旧没有现身,算了,谁让我大他几岁,不能让赵昱诚的奸计得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