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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她也是位苦命之人,据说自小服侍母亲,与母亲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到了年纪家里人做媒许给了一户经商的人家,这本是桩好姻缘,可惜成亲不过三载,她的夫君便一病不起,天不假年,挣扎了小半年的功夫最后还是撒手西去。可怜常嬷嬷年纪轻轻还没有个一男半女就守了寡,可恨的是,她的夫家连个寡妇都容不下,就为了霸占一个铺面,联起手来指责她不能生养、克夫,将她赶出了家门。这一次的婚嫁,伤透了她的心,据说回到母亲身边后,母亲也曾有意给她牵线,可是每次都被她严词拒绝,渐渐地就再也没有人提这件事了。我出生后,嬷嬷就一心一意的照顾我,一晃满头青丝熬成了白发,日子倒也平静。
第3章 魂穿的真相
屋外风声渐渐的小了,可是我却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在黑暗的压迫中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床幔上的花纹。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的本名叫乐无忧,好吧,这个名字是有些中二,因为孤儿院院长姓乐,院里那么多孩子这个名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于怎么就穿来了,我到现在都闹不明白,十四岁那年的一个雨夜,我下了晚自习骑着自行车匆匆回院里,车骑得快了些再加上路面湿滑,也不知道前轮磕到了什么,怎么就从车上摔了下来,本来是不打紧的,可关键是脑袋正好磕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我连痛都没感受到就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再醒来,见到的就是满眼血丝的常嬷嬷……。
其实对于魂穿这个事情,我一点都不激动,很平静,对于我这样了无牵挂的人而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在哪儿日子都要继续过下去,很庆幸,上苍眷佑,让我终于有了一个家,有了爱我的父母,我很感激。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大家的每一个表情、说过的每一句话。彼时真正的小筠瑾才十岁,身体似乎遗传了她的母亲,有些病弱,因为受凉高热已经昏迷了两天。当我恢复了些意识、抬起千金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满面愁容的老妇人,她看到我苏醒欣喜若狂,激动地语无伦次:“姑娘,姑娘,我是嬷嬷呀,菩萨保佑你终于醒了,真是天可怜见,你都昏了两天了,再不醒,小姐和老爷都要撑不下去了。”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姑娘,你饿不饿,渴不渴?来,先喝口水。”天知道我当时内心的震撼,本来头就发蒙,差点没再晕过去,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张嘴喝了她递过来的清水,脑中恢复了一些清明。放下茶盏,妇人忽然恍然大悟般的踉跄着出去喊人了。这就是我和朴实的常嬷嬷的第一次会面,那般的失态,这些年里再也未见过。
伴随着嬷嬷凌厉的呼喊声,最先跑进来的是一名少年,在我的床边站定后,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小小年纪,竟然这般临危不乱,未来可期。”心里的夸赞还没结束,就见他用力的扑到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哭了起来:“瑾儿,你终于醒了,都怪我不好,不该带你去池塘边玩耍,都怪我,都怪我。”少年哭的有些丑,白皙的脸像一个皱巴巴的丑橘,原来这就是罪魁祸首兼救命恩人赵昱诚。他的手,很暖,他的泪落在了我的掌心里,有些滑,不知道为何,胸口仿佛被撞了下,有些闷,有些尴尬,那是第一次有男生握住我的手。“男女有别、有伤体统。”心里默念着封建主义思想,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是病了两天,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纵使我有钢铁般的意念也提不起千钧重的手臂。
“瑾儿,我的女儿,快让娘看看。”一对中年夫妻出现在了少年身后,“义父,义母”少年终于舍得松开我的手了,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擦,起身扶住了那名美妇人。这时我才看清,妇人的身体仿佛并不好,脸色蜡黄,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夫君身上,但是脸上的泪和眼里的关切都让我为之动容。“好孩子,没事了,别怕,娘在这里,娘一直陪着你呢。”妇人的声音有些发虚、中气不足,伸手抚摸住了我的脸庞,手略微有点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中年男子话虽不多,但是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这就是筠瑾的母亲父亲,慈母慈父,她们都是真心爱着这个孩子的,从小到大每次见到别人一家团圆,我总是忍不住在想,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是什么样子?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他们有没有爱过我,抛弃我的时候心里可否有过不忍,过后是否又曾有过后悔?没有答案的思索,一半是伤感一半是期盼。感谢上苍终于垂怜于我,我终于有了一个家,终于有了疼爱我的家人,虽然母亲一直缠绵病榻,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和我说说话,但是与我已是不可多得的温暖。只可惜在我穿来后半年,她便驾鹤西去了,得又复失的伤痛不足为外人道。
想起这些过往,心怀感激之余对于曾经的赵筠瑾,总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亏欠和心虚,不知道她现在魂归何处,过的好不好,我这样鸠占鹊巢,享受着父母对她的疼爱,她是否会怨恨我。而家庭的温暖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可望而不可得的奢求,一旦拥有了,真的不想放手。以前,我就是一颗随风漂浮的蒲公英,既不知来处也不知归途,孑然一身,一朝落地生根,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