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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蜘蛛一抬头,就看见他那副在旁人面前端的冷峻帝王面孔全然变了样子,那丝笑容分明是得意忘形,立马甩开他的手:“你放屁。”
萧鸿煊敛起笑容:“怪朕?难道不是怪你,她跟你是死对头吧?若不是你与朕扯上干系,她兴许也不会闹进宫来。”
“这个毒蛇……吃错药了?”
毒蜘蛛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挠挠头坐上紫宸殿中本属于皇帝的明黄座椅:“哎,如果我失手把真正的皇后给打死了,怎么办?”
萧鸿煊咬牙瞪着她,上前把她从皇位上拎开,自己坐了上去:“朕若纵容妖物打死皇后,天下人自然得寒心,像先帝一样,皇位如何长久稳坐?”
毒蜘蛛顺势往他怀里一坐:“当皇帝可真是个苦差事,那你辛辛苦苦造反登基干什么?还不如当个纨绔王爷吃喝玩乐。”
萧鸿煊想起曾经蛰伏的日子,眼神变得冰冷:“朕和你一样,也是为了报仇。”
毒蜘蛛有几分兴致,手肘搭在他肩上:“哦?说来听听。”
萧鸿煊瞥向这个坐在他怀里很是惬意的妖孽,肢体的接触令他眯起眼眸,抬手捏她的下巴:“凭什么告诉你?”
毒蜘蛛不服气地打开他的手:“就凭我老早对你以诚相待,你现在还说一半留一半,卖什么关子?”
萧鸿煊盯着她那张翕合个不停的红艳艳的嘴唇,自从今日与她重逢,他心底里似乎翻涌着一股强烈的欲望,急需要触碰这个妖孽才得以缓解,比方说之前的那个吻,比方说现在揽她在怀。
“你哄一哄我,我就告诉你。”
听见这个男人近似撒娇的低沉嗓音,毒蜘蛛不禁惊诧地瞪大了眼:“你怎么不自称朕了?”
萧鸿煊低头看着她:“这儿又没旁人,只有你我。”
毒蜘蛛了然,却甩了他一个白眼:“想让我哄人,门儿都没有。”
她说着就要从他怀里挣脱,萧鸿煊无奈地拉回她,将她按在龙椅扶手上吻至餍足,抬起身,却见她笑望着他,半点不见羞赧。
“你笑什么?”
毒蜘蛛勾上他的脖子,以获胜之态发言:“我笑你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36.
萧鸿煊见她洋洋自得,唇角一勾:“少自作多情,你忘了刚才你是如何搔首弄姿让我留下?”
于是笑容从毒蜘蛛脸上消失,她一本正经地强调:“都说了,我是不想让毒蛇对你下手,那样我太没面子了!”
萧鸿煊才不管她说什么,视线停留在她那因自傲与不服微微撅起的嘴,倾身又吻上去,见她没有半点挣扎,心满意足地罢了才道:“很好,我被哄高兴了,告诉你也无妨……”
毒蜘蛛后知后觉地从他怀里跳开,怒气汹汹地往他对面的桌上一坐:“我才没有哄你,你这什么自说自话的臭毛病!”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跳脚样子,萧鸿煊一笑:“你还想不想听?”
毒蜘蛛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比他高出一头,很是神气地摆着架子:“既然你这么想说,那我听听也无妨。”
“我的父亲是先帝最小的弟弟,曾因天资过人,勤勉仁善,为众人称道,先帝不仅昏庸,且善妒,因此借口将他调至了西北,表面上赐了一大块封地,可西北蛮荒,日子自然难过。”
毒蜘蛛轻松摆手:“你父亲若不乐意,那简单,造反啊。”
萧鸿煊瞥了她一眼:“人世间的教条规矩不是那么容易推翻的,君君臣臣,父亲再不乐意,只叹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当时年幼,纵有不忿,也只能学他一样忍下。”
“人啊真是憋屈,可你后来终究还是造了反。”
“我是篡位夺权了,皇帝当得再好,史书上记载着的终究是个骂名。若非为母亲雪耻,若非为父亲报仇,我亦不敢下此决心。”
毒蜘蛛听到这话,惊诧地瞪大眼睛:“那个老肥猪连你母亲都不放过?”
萧鸿煊知道她想歪了:“我母亲出身将门,自有傲骨,然而也抵不过流言蜚语,我本以为将我们一家赶到西北,已让先帝再无后顾之忧,然而他却不改酒色本性。”
他想起旧事,咬牙愤恨:“先帝在一次大宴上醉酒后说起宫中新入的美人,他见模样像珩王妃才抬了位份,一时谣言四起,说我母亲与他有私情,谣言被有心之人传到西北王府,父亲何等温润的人都愤慨地大呼荒唐,想要进京面圣为我母亲洗脱污名,我母亲素来刚烈,受不了这等羞辱,当即自刎以证清白。”
提起母亲,毒蜘蛛看到萧鸿煊从未有过脆弱神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伤悲之色,虽然她并不理解人类女子这种莫名的脆弱。
“当时我闻听噩耗赶回家中,父亲为免我心生憎怒,谎称母亲因病猝亡,可终究被我看出不对,从母亲的手札中看到了遗言,才知起因,眼看见父亲一夜白头,彼时的我虽然年少,已生了异心。”
毒蜘蛛急不可耐地问:“这下你父亲终于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