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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常怀一颗感激之心。首先这些弩机当初安在此处的时候,人家只是泛泛地想要防着后来者,并不是想要在将来专门对付您的。其次,要是曹小姐当初没有错改机关,而是将其恢复了原状,又会怎样?这会儿说不定我们都已中招归了西,您其实也没被人骗得多惨,殿下后福无穷,何必执着在这一次失意上?”
赵思危凝望她许久,忽而淡淡笑了:“是不是怀了感激之心,便能得到你说的一切?”
纪陶说得不错,赵思危这个黄鼠狼,的确难缠透顶。老狐狸这会儿若能在身边多好?
唐糖干脆径直踏入那扇洞开的宅门:“殿下,正事要紧。这会儿我要进宅去看看,里头说不定还有什么害人机关,我先入内探上一遭,建议您先不要跟来……”
其实凭着直觉,她觉得这屋子十分亲切,而里头有致命机关的可能性极小。
她像是从前就到过此处一般,熟门熟路由前厅入内,延长廊右转,先行摸进了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
唐糖轻轻拨弄开窗户上的锁,那锁的结构也是她顶熟悉的那种。
月光霎时将半间书房照得透亮,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副笔法稚嫩的习字,却是被人精心装裱。
那字迹似曾相识,上面的字唐糖更是隐隐扫一眼便知道写的是什么,她小时候也抄过的,正是《逍遥游》中的一句: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作者有话要说: 纪陶:有空的时候也要记得研究小娃娃
大纲菌:不用研究了,泥喜欢什么窝已经非常清楚了!
☆、岳半山
唐糖停在那幅字前,手指头顺着那习字的笔画缓缓游走, 眼眶里泪花不由打转。
她退了数步, 差点被书案旁的一件东西绊到。
月光映下,书房地上蒙了层厚厚积灰,书案旁有只小木马, 被她撞得前后摇晃起来。
唐糖蹲身去抚那木马, 虽然这马身上的彩漆许多已经残旧剥落, 然而木马耳畔坠的流苏不出所料根根都编作了麦穗样式, 看起来依然十分精致。
木马的眼睛却显然是由孩童亲手添绘上去,比她小时候的笔力显然要好上许多,但那笔法终是略嫌稚嫩。
唐糖低头,忽而发现那小木马的底座上歪歪斜斜刻着些什么,她点了烛火凑近了细辨,书写的主人当时看起来许是有些郁闷,上头写的俨然是一行字:“半山阿甜不能随我去孟州”。
唐糖眼前一片模糊,手都略微颤抖起来, 身后忽现脚步声, 她抹了抹泪,下意识去捂住那行字, 斥道:“我说了让殿下过会儿再跟来。”
那个人并未答话,在她身后静默着蹲下来。
唐糖有些烦躁:“说了待我将危险排除了再来,您有什么可急的?”
耳畔的声音酸酸的:“吹牛说化作雾都认得,我这还是一个好端端一个人呢,糖糖就将为夫认作了别人?”
唐糖猛地回头, 瞬间泪涌着扑进那个滚烫胸膛里:“死鬼!作甚回回这个样子。”
横竖也不痛,纪陶任着她打:“什么样子?”
“你自己说你从去年到现在,哪一回现身,不是用这种吓人的法子?”
“原来不喜欢这样啊,那下次要不我换个别的法子,容我想想……”
唐糖恨恨的:“下次你个鬼!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跟来?那一屋子译典难不成已经整理出了头绪?”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媳妇跑了都把我急死了,难道还真等着你从南凉归来?花了两天两夜,提炼出一半,全在这里头。”纪陶笑指自己脑袋,“还有一半,我挑了有用的,全教林步清用车载了带在身边了。人是活的,还能被赵思危这一点点调虎离山计给困死不成?有一个如此机智的夫君,有没有倍感骄傲?”
“大言不惭……不过,单是路上不就需要四天么?这你怎么做到的?”
“你们行车,又是昼行夜宿,必须行大道,翻那座九色山起码也得两天。哥哥从前查案入过南凉不下五回,对里头的路熟悉得不行,光骑马穿山而行就可省下不止一天,三哥我披星戴月地走,赶紧送菜到你跟前,这不好么?”
唐糖心头很是感动,嘴上嗔道:“你是菜啊?”
纪陶低问:“你想不想吃?”
唐糖翻他一眼,在他看来正是秋波荡漾。她忽然想到些什么,急急转来转去查他身子,纪陶痒得惊呼:“这样急?”
唐糖啐一口:“九色山?我记得你信中好像提过的,那鬼地方是不是有十座鬼溶洞?当时读得我要命的揪心!你如何又去那个地方?这回有没有受伤?”
“实际也不是什么鬼溶洞,同那益王府鬼宅一样,没什么人敢去通常就被传成有鬼,其实洞里头住的是成千上万群黑压压的鸟,那些鸟不宿在山上,却常年喜宿洞中。主要食尸,见人也啄,不过我随身就有药,进山之前涂了……”纪陶指指腮旁眼旁,“这儿和这儿有两个口子见着没?不用心疼,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