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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纸,分明是被他在火上烤过的,浅黄色的字迹隐约可见。
而叠在这行字上,正是纪陶沾了墨,循着唐糖稚嫩的笔迹,与其上描下的同一句话。
墨迹久远,纪陶亦在信纸上落了款,与她当年去信的日子,不过只差半月。
唐糖心头酸涩感慨,绝不敢去望他,只将信蒙在脸上半天,依旧说不出一句。
纪陶不好意思,抢了那信纸便藏起来:“把我的宝贝弄湿了。”
“纪陶……”
“嗯。”
她又唤:“纪陶。”
唐糖止不住流泪,本来他能活着就是奇迹,现在知道他待自己的心思,原来竟是一般缠绵,只觉这一切都太过奢侈了。
“怎么了?”
“纪陶,你真像一个情场老浪子啊,真的是太厉害了。”
纪陶本道这小孩要说什么感人肺腑的情话,来回应他经年绵长的情意,等了半天,居然等来这么一句教人吐血的,差点气昏过去。气哼哼道:“哥哥那个时候才十七岁,至多也就算个小浪子罢。”
唐糖将脸躲起来,眯着眼睛笑。
“小糖糖,我当初也并非……想给你留什么遗言。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初初重逢,前途未卜,我生怕你动情,又怕你丝毫不为所动,只敢几步一回头看看你,知道你跟着来了也可安了心。若是不曾跟来,也只得放下奢望。”
唐糖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他,听红了眼睛,却只是推说:“纪陶我饿了。”
纪陶很宠着她:“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一碗……热腾腾的面。”
“坏丫头,你把三哥当神仙了,这是个船。”
“嘿嘿。”
纪陶又摸一摸她脑袋,“也罢,吃了面兴许汗就发了,我给你去弄。”
唐糖安心闭目,蒙着被子又流了会儿泪,她从未想过会有苦尽甘来,已然觉得这不真实。夜船晃晃悠悠似个摇篮,不多会儿竟是睡着了。
再醒来时,船外头似乎仍是漆黑一片,屋子里没有人,却隐隐有食物的香气。她迷迷糊糊胡乱抓一把,只抓到枕畔那一双小木娃娃,便索性抓在手中摆弄。
摆弄得正入神,对有些地方她尚且不大明白,纪陶却掀帘子进了船舱。唐糖羞得无地自容,慌忙藏了小娃娃,问:“三哥,我……睡了多久?什么时辰了?”
纪陶压根没发现她的小动作:“睡了不久,这会儿约莫是丑时。”
“我的面呢?”
“小猪睡得太死,我也饿了,便给吃了。“又走过来摸她脑门,很是忧心,“嗯?还是烫,怎么的一滴汗都未发?”
唐糖按着他的手,脑门上冰冰凉的很舒服:“纪陶,我会死么?”
“又浑说。”纪陶正欲撤开去,“我再给你盛面去。”
然而唐糖按着那只手不肯放。
“不饿?”
“饿的。”
“那我去盛面。”
唐糖睡了一觉长了力气,抓紧他的手狠拽了一把。
纪陶没法动弹,声音温存:“船头上用炉子小火煨着,面是热的,就是烂一点,这样正方便喂。盛来好边喂边陪你说话可好?”
唐糖只是攥紧了,不让他挪动一步。
“别闹。”
船舱里很黑,他本来俯身同她说话,唐糖竟是一臂搂住了他的脑袋。
他发现她的臂膀光溜溜的,一时喉咙发干:“糖糖,不吃了么?”
她声音涩涩的,眸子却晶晶亮:“要……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菌:遁走,泥们自行发挥罢!
纪陶:收到!
最近忙的要死,而且要出门,回家先碎觉,碎到半夜起床码字也是蛮拼的
☆、鸟语声
纪陶有些不敢置信:“糖糖?”
“嗯。”
“小狐狸……你浑身都是伤。”
唐糖用鼻尖抵着他的,蹭一蹭:“说了别唤我小狐狸, 伤了才更需要安慰的罢?”
纪陶只觉得心都要化在这夜船间:“我舍不得欺侮你。”
唐糖假作吃惊:“怎么, 原来你还想要欺侮我!”
纪陶知道上当,面色微沉,却被她搂紧了, 怎都挣不开脑袋。
唐糖看他空落落的样子, 益发动心, 心底突突直跳, 壮着胆子问:“纪陶,你不累么,要不要躺一会儿?”说着身子往里头让了让,腾出半张空榻来。
纪陶不置可否,低哼了声,不肯再受她作弄。
唐糖扯一扯他的衣裳,泪眼汪汪的:“我不想吃面,但一个人闭上眼睛, 就看到那道黑巷子。他扯着我的脑袋, 往墙上……纪陶,你躺下来陪我说话。”
纪陶听是这个缘由, 心疼得滴血:“……好。”他和衣躺下,并不疑有诈。
船上的榻不可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