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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3

      单看眼神就知不大可能是个坏人。而他面色苍白,方才必是极尽惊慌,面上颈上又都负了伤,说不好方才是被歹人追逼落水。

    无论如何,朱掌柜决意帮她一帮,低声招呼道:“什么都先不要说,随阿禄到佛陀后巷的老宅里换身衣裳,料理一下伤势。”

    唐糖惊魂未定,尚不敢置信就此从地狱返回了人间,那唤作阿禄的小伙计倒也机灵,低声唤:“还不快跟来,猫在我身边行路,不要教追你那人见着了。”

    春寒料峭的夜,她冷得哆哆嗦嗦,摸一摸脸,刚刚滴干了河水的面上又是满面濡湿。

    小伙计依旧一味在催,她连声应下,疾步跟着走了。

    **

    阿禄为她生了个炉子,又寻了套自己的短打交与唐糖:“也不新,渔家的小孩,衣裳裤子都做得短。幸亏你人小,凑合快换上罢。”

    唐糖浑身打颤,尽管浑身滴水,如何方便当着阿骨动作。

    阿禄看这小孩皮相,知道是平常定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只是这都落了难竟还能如此扭捏,便有些看不惯,催道:“快点换好,浑身都是臭水再捂出什么病来,你不是还要寻掌柜的?掌柜的在帘子外等着呐。”

    “哦,哦。”

    唐糖抱起那摞衣裳,躲到角落里先去擦脑袋。

    “真是的,脱下来换上就完了嘛……”

    唐糖见他就要过来帮忙,连声哀告:“我自己来……”

    朱掌柜听见里头动静,拨帘子入内,就着昏灯重将唐糖打量了一番,那眉眼鼻子,脸蛋上蹭破了的细皮……这原来竟是个小姑娘啊!

    遂嘱咐阿禄道:“你去,打桶洗澡水来,再煮些姜汤,多煮一些,除了倒在碗里的,其余倒在澡盆里去,这天奇冷,河水里又尽是死鱼死虾,也不干净。”

    阿禄只知道掌柜平常不问小事的,今夜对这小后生竟是如此着紧细致,实在是让人很不快活,皱着眉头,一径嘀咕着“娘娘腔,死讲究”,这才依言去办了。

    唐糖醒一醒鼻涕,感激地望眼朱掌柜:“谢谢掌柜的,可我要取的那件东西……”

    朱掌柜笑道:“东西的事另说,你只有一张自己画的假当票,如何能取?那东西主顾自己十分着紧,要是弄没了,我真不知如何同人家交代。”

    唐糖急了:“那存物的人……我们……我同他……”

    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同纪陶的关系,说是夫妻罢,人家何曾娶过她?说不是,那他们又算什么!唐糖急往自己身上胡乱摸了一通,实在也寻不出什么凭信来证明,一时又气又急又委屈。

    朱掌柜笑笑,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呢,看脸上的伤,估计那人下手很黑,被人威逼到这个份上能逃得一命还可站得稳,已然十分不易了。听三爷说过他家那位是个倔性子,难道她当真是三爷的……

    “不急,慢慢说。方才那人又是……”

    这让唐糖更不知从何说起。

    那人算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罢?虽然算算他俩上回照面至今,少说也有四五年了。

    她不过就是待纪陶……有一些死心眼罢了,自问从未伤害过其他人。今夜她平生头回被人以那种蛮横的手段对待,即便是家中出事东躲西藏那阵,追击的人多半本事平庸,她一人尚可应付三两个,当真从未曾受过如此大的威胁。

    真不知那人何故乍一相逢要将她往绝境上逼!

    而这朱掌柜分明上回在鹿洲还帮过纪陶,唐糖被人追逼半宿,见掌柜的虽然语气稍软,究竟还是在紧紧逼问,心中受不住,泪簌簌连着串往下落。

    朱掌柜看她可怜兮兮,遂换了种问法:“您姓唐?”

    唐糖抬了泪眼望她:“朱掌柜知道?”

    朱掌柜柔声提醒:“若是姓唐,身上应当会有三爷给您的一件取物凭信,您再好好想一想?若是可以找到,东西我的确是可以给您的。”

    纪陶何曾让她来取过物,不过是她自己想知道罢了,在这儿连着耗了五天,竟是一无所获,本还憧憬着就此了断旧事,可以同他好好开始……

    唐糖觉得自己无用极了,沮丧透顶:“我出来得急,他是真的不曾给我什么凭信。”

    “不一定,您定神慢慢想,先洗个澡,然而上点药,咱们再聊。”

    人家说的也没错,当票是假的,正主的凭信也无,别人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随随便便就让你赎了当?

    阿禄家里有现成的开水,很快抬了水和姜汤过来。唐糖也只好听朱掌柜一言,定神将这臭河里捞起来的身子洗濯干净,再换上阿禄的短打。

    屋里也无铜镜,她摸着随便上了点药,伸头往外低唤:“朱掌柜?”

    无人应声。

    她又小声唤了声:“朱掌柜?”

    唐糖顺着前头微亮之处摸去,走了极长极窄的一条走廊,探头探脑一望,那个地方正是前厅,阿禄半蹲在地,不知正在伺弄何物,朱掌柜温声在问:“三爷的嗓子如何变成了这样……”

    唐糖凝神望着那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