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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就从无一个好人,可见他说得不对。思贤……当真派人救我来了。”
听起来这女人并非纪二的烂帐,却将赵思危赵思贤唤得如此亲切,仿佛自小就认得的样子,青梅竹马?
可她看起来脏兮兮的,衣衫脏污狼狈,仿佛经年未曾洗过,这样的人会与皇上关系匪浅?
被他紧掩口鼻, 唐糖欲问话而不得, 只得听他独自胡诌。
纪理声音沉着:“殿下要我转告小姐,这些年……让你受了太多的苦。”
“他当真这么说?”
“正是。”
“可惜我出不去了, 困在此间,再也不能为他分一点忧。”
“殿下命我们此番一定要救出小姐。”
那女子无奈摇头:“当日我一入这个地方,那件东西尚未能得手,我便被永久困于这个罩子里。我在这个罩中过得浑浑噩噩,手脚已是坏死不得动弹, 活得早就不人不鬼,救得出去又有何用?即便有他护着我,思危又会饶过我么?更不知此物如今……还在不在,我实在是无颜面对于他。”
“宅子里来过很多人?”
女子又摇头:“我并未见有人来过……思贤必是认为我已经死了。”
“殿下也要纪某告知,那件东西再要紧,也远远要紧不过小姐。”
唐糖差点没被他酸死,情场高手不是他这个样子的,又是甚样的?
女子听罢果然却哭得愈发凶猛,中气也仿佛变足了些:“斯芳今生,再无所憾了。”
纪理听了斯芳这个名字,猛地一顿,试探着唤:“敢问曹……小姐,您是何日被困此间的?”
她果然就叫曹斯芳!听罢呜呜答:“当日我得此鬼宅机关图,便只身来此取物……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正是陛下寿诞,办千叟宴那日,也不知已然过去多少日子!”
唐糖知她说的陛下必是先帝,却并不知千叟宴时几时的事情,却见纪理惊问:“曹小姐久出不去,这些时日以何维生?”
曹斯芳将一张不成样子的脸埋了下去:“大人不要问了。”
唐糖眼尖,拉着纪二往那厢趟了几步,隐隐望见那个巨大水晶罩子的底部,月光映下,那里正爬行着一群草蟞模样的黑色虫子,但要比草蟞大上许多,外壳略硬。
她指了指,纪理了然深深吸了一气,唐糖好奇心重得不行,无所避讳问:“你难道吃虫子?那你拉……”
女子哭得愈发凄楚,纪二凑过她的耳畔:“她在此间应该已然两年余,别再问了。”
两年?怎么可能!怪道这屋子里的气味简直……唐糖眼瞪得老大,反被他揉了揉后脑勺,她点了点头,复摇一摇,唏嘘不已。
唐糖左瞧右探,正犹豫此行要不要困在这位曹小姐身上,却听她道:“密室就在楼上,我便是从楼上落下来的。那东西若是还在,自然仍在楼上。”
唐糖抬头望,头上的楼板是封闭的,她连忙与纪二悄言:“看来这件屋子乃是陷阱式的构造,不排除下层还有陷阱翻板,脚下千万小心啊。”
他应一声,又问:“曹小姐当初是直接自二楼入宅,而后打算自上而下?”
“是。他的机关图……是如此绘的。”
“谁人所绘?”
曹斯芳泪水滂沱:“是他随手所绘之草图,我……他不会放过我的。”
“是齐王殿下?”
曹斯芳只是泪流。
唐糖想不明白齐王、皇帝与这曹小姐之间的关系,这里也不是问的地方,只得与纪理悄言:“我想去楼上看看。”
“不行。”
“大人啊,我什么都不取,只看地形。”
“休想。”
“切,不要这个样子,我又不是在求得你的同意,我受人之托来探地形,并且很好奇……这个罩子当初是怎么掉下来的?我真的很想看看。”
“做梦。”
曹斯芳呜呜道:“你们在争什么?万万别去楼上,楼上机关重重,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见的。”
这样一说,唐糖愈发被她吊起了胃口,她是真的非看不可了:“曹小姐看来很有心得?不知师从何方高人?”
曹斯芳神情凄楚,只是不语。
唐糖趁纪理正在凝神研读曹小姐身外那水晶罩上镌刻的淡淡文字,一个箭步蹿上了楼梯的扶把,半个身子挂在上头:“去去就来。”
曹斯芳低唤:“不要触碰那些四处乱飞的绢帛!”
唐糖称一声“多谢”,轻身半踩着楼梯扶把蹭蹭而上。回头一看那家伙竟是紧随而来,她也只好无奈吩咐:“你只记得踩着扶手上来,万不要踩脚下的楼梯,大人太高了,猫低些身子,不要撞了脑袋,凡我踩过的地方你才可以踩,知道没有?”
纪理怒不可遏:“不用你教。”
楼梯很长,楼很高,唐糖半天才到了地方,轻轻落地,向后招一招手,示意纪二跟上,趟地缓行。
一楼看似不大,二楼哪里是什么密室,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