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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唐糖指指那个炭盆:“睡不好是因为冷,添几颗炭便暖了。”
“昨夜添炭的时候烫到了,右臂上起了泡,不好举。”
无赖得像个小孩,唐糖忍无可忍:“成事不足……大人这种事情也亲力亲为的么?你可以让阿步给你添。”
“林步清替我出门送信去了。”
“你可以让纪方临时为你调名小厮。”
“纪方已然去睡了。”
唐糖于心不忍,径自到炭盆前,一气为他添了一堆:“这样就不冷了,大人睡罢。”
“屋子太大,添了炭依旧冷,暖不起来。”
唐糖火了:“那你还要怎样?府上又不缺客房,随便找一间屋子都比这里暖些,你非要装作楚楚可怜窝在这儿……我又不是个闲人,哄完你儿子又要来哄你,上辈子欠你了你的怎的?刀刀娘已然不在了,你再怎么装,你道这世上还有人疼你么?”说罢竟是有些心虚,不敢瞧他。
纪二话锋忽转:“糖糖,你近来在查益王府?”
“没……有的事。”
他指指案上那卷图册:“太宗潜邸图册里头有新鲜的绿豆末。太宗潜邸就是从前的锐亲王府,也就是益王府前身。”
“是么,很长见识。我就是随便翻到而已。”
“不过,这本图册里只述了些当年太宗潜邸建造时的匠心,在这里头你怎么可能寻得见益王府地图?”
唐糖看样样为他洞察,急了:“哪里可得?”
他的目光黯下来:“你果然要去。这种穿墙绕梁的活你当真干得来?赵思危许给你什么好处?不要去。”
唐糖摔门而出:“关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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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又无地图,唐糖并不得工夫沮丧,明日便是正月十五,她要赶在元宵前夜,先往益王府踩一回点,才好趁着元宵夜城中混乱,方便正式入内下手。
二更更鼓敲毕,唐糖凭着大理寺的腰牌,终于成功潜入内城,在益王府的西南角猫下了身子。
王府纵然黑灯瞎火,却并非如小太监所说,一个活人没有。
始终有禁军在府内巡夜,唐糖用信香计了时,每半支香的工夫,西南角落便会经过一小队禁军,算一算,整间益王府大约驻了有五、六小队禁军的模样。
这一对禁军方往东行去,唐糖正好飞身而下去探一个分明,身子刚落地尚且不辨方向,身后居然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衫,护着她闪到一处更幽蔽的角落。
飞贼的勾当她是头一回做,不想出师如此不利!唐糖惊异回头,一见那人的脸,气得低声怒骂:“你这时候来做什么?”
那人的语气倒还好,嗔怪般:“如此大意,我跟了你大半时辰了。”
身处的不是地方,唐糖哪有心思同他理论,全无好气:“你快走,这不是你待的地方,万一,万一……刀刀怎办?”
头上皓月当空,他望着她一语不发,她发现他的面色竟有一些苍白。
“你快滚。”
“你不是想要地图?”
唐糖气死了:“大人原来有图?早不肯说!拿来。”
纪二将那只小手紧紧一攥,抚在了自己的胸口:“在这里。”
唐糖对在这种地方还有心思出卖色相的人简直鄙夷透顶,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闭眼一手探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自己是色魔哼
糖糖:去死
☆、老鬼宅
本就是冰寒冬夜,这厮衣裳穿得不在少数, 一层探进去一无所获, 二层仍无所获……
他原不是这个意思,见她居然……也罢,索性任她施为, 可唐糖接连探完整整四层衣物, 什么地图?那里头根本就是空空无一物。
唐糖不耐欲抽:“东西究竟在哪儿?”
隔着衣物, 纪二反将那只小手一捏, 攥紧了往最里头一带:“哼。”
由他捏着探了半天,偏又抚到上回那一处细疤痕,便到他的所谓胎记了。唐糖生怕手凉激到他,他非死死摁住,她的冰手就这么直直贴在他的胸口。
唐糖的指尖硬生生勾起来:“你有病么,这手是冰的……”
他不松手,胸膛起伏得厉害。
唐糖惊觉上当,怒叱:“少给我来这套, 耽误了正事, 谁挡我灭谁。”
那只手心凉得似水,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只无赖地闭着眼睛受用这骗来的片刻亲密。为她冰凉掌心死死贴着,仿佛这样才真正舒坦了,劳顿了月余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唐糖依然能感知里头的怦怦动静,一时又恼又羞,手指尖往上头狠挠了一把, 忽不敢动了,他胸前那段疤痕似乎十分薄弱。
“这般恨我?”
“恨什么,不过是烦透了你。我此刻往你心口上一爪子掐进去,一击即中,大人半点活路都无。”
她连再重挠他一记且下不去手,这种鬼话也就只够骗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