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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停云闻声便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将食盒搁在一侧,伸手打开了给傅长熹过目,语气轻快的与他解释起来:“我今天陪祖母去庄子里散心,原就想着要来先生这里看看。午饭时正好吃了一道油拌芥菜,我吃着觉得味道不错,便也想叫先生尝尝味道。正好芥菜都是现采的,新鲜的很,我干脆就做了些芥菜饺子给先生送来。”
说着,她弯了弯眼睛,嘴甜如抹蜜:“可见是我这做学生的心里有您呢——但凡有好的,总是想着要来孝敬先生您的。”
傅长熹听着,心下颇是妥帖:他幼年失母,因此又被孝宗皇帝迁怒,年纪轻轻便去了封地,堪称是亲缘淡薄。虽说他手下多得是服侍之人,亦有许多忠心臣属,但细论起来倒也没有甄停云这样的贴心——当然,这也是因着那些人都知他的身份,到底没有甄停云这样的厚脸皮。
眼见着傅长熹脸色稍缓,甄停云自觉完成了“每日一马屁”的日常任务,紧接着合上食盒,将之交给别院的下人,让人去煮饺子来,口上道:“等煮好了,我陪先生吃一碗。”
傅长熹一时没忍住,嘴上挑剔道:“还说给我送饺子呢——统共只那么一点,你自己就要分一半去,可见是个不肯吃亏的。”
甄停云状若无辜:“我这也是为了陪先生啊。”
傅长熹微微抬眼,眼眸黑白分明,瞳仁乌黑如墨。他的脸容英俊且淡漠,看人时似乎没有一丝的情绪。
甄停云却不怕他,见状反倒玩笑着反问道:“要不然,我坐边上眼巴巴的瞧着先生你吃,先生怕也吃不下吧?”
对着甄停云这样的,傅长熹到底生不起气,只得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摆出都随你的模样。
甄停云哄好了傅长熹,一时儿又想起自己午间吃的腊肉蒸饭,不免懊悔,小声道:“哎呀,忘了带两块腊肉。我们庄子的腊肉都是自己做的,听说用的还是野猪肉,我吃着也觉味道不错,原是想给先生你带一些的……”
屋中多了个甄停云,倒是没了先时的幽静,只是傅长熹也不嫌烦,心情反倒轻松了许多,顺嘴道:“你要想吃腊肉,我叫人准备就是了。哪里值得你这样长吁短叹的……”
甄停云自己把自己给说馋了,犹豫了一下,便道:“那,就叫人做一点?”
这点小事,傅长熹自是随她,略一点头便将这事交代给了下头的人,这才指了指琴案对面的位置,道:“带箫了吗?”
甄停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考教她这些日子在箫曲上的进益。
她立刻就把饺子和腊肉蒸饭什么的抛之脑后,应声道:“带了的!先生你给我的紫玉箫,我都贴身带着,就怕丢了。”
不得不说,甄停云这话,傅长熹听着这觉顺耳,语声也稍稍和缓了一些:“那好,你便吹一曲,我为你伴奏。”
一时,两人隔着琴案,一坐一立,一者抚琴,一者吹箫,琴箫和鸣,乐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屋内窗扇半开着,这琴箫之声很快便随风传了出去。
彼时,燕王府小郡主正领人在西山游乐,听得这乐声也是一怔,便叫了人来问。
听说是山下别院的乐声,她素来冷淡的面上不由也是一喜,笑与左右道:“真是巧了,肃皇叔今日也来了。”
能被小郡主叫一声肃皇叔的,自然就只有摄政王。
在场诸人闻言都觉心头一跳,很有些惴惴。
倒是甄倚云,虽说一直惦念着还未见面的燕王世子,闻听摄政王之事仍旧是心如鹿撞,难免开口问了一句:“既摄政王在此,我们是不是要避一避?”
甄倚云颇知小郡主为人脾气,这话听着似劝实是暗暗推了一把。
果然,小郡主闻言秀眉微蹙,便看了过来:“这有什么好避的?既肃皇叔在此,我做侄女的自是要过去见礼的。”
甄倚云低了头,没再说话——她也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跟着小郡主去见见这位摄政王。
虽然里对这摄政王的描述并不多但也隐隐的提过一些,暗示拔出沈太后和沈家一党,并且敲定燕王世子的储君之位的人就是他。所以,甄倚云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很想见一见这个里“权倾朝野,不婚不嗣”的摄政王。
有傅长熹在侧弹琴配合,甄停云倒是十分流畅的吹完了一曲。
一曲罢,甄停云很是自得的收了紫玉箫,转头去看傅长熹,朝他眨眨眼睛。
傅长熹只当她是眼抽筋,问道:“……怎么了?”
甄停云只好开口暗示:“先生,你觉得我吹得怎么样?”
“还好。确实是进益良多。”傅长熹忍了忍,还是夸了她一句。
甄停云美得冒泡,如果她有尾巴的话,此时应该已经开始摇尾巴得意了。
傅长熹实在见不得她这当面讨夸,一夸就要上天的模样,便端出为人师长的架子与她道:“你起步晚,底子薄,若是真想在此道有所成就,必得比旁人更勤勉才是。”
甄停云对着学习这事倒是认真的很,闻言便跟着点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