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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口。她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缸润了润喉,沙哑着嗓子道:“陶姑娘来得正好,我嫂嫂一天不吃东西,就在那躺着发呆,你去劝劝她吧。”
陶夭拉过她来,压低了嗓子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打起来?”
原大花愤恨地瞪了一眼原定疆,又憋不住骂道:“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个傻货!一听李思危说我嫂嫂去见哈吉斯了,简直跟失心疯了一样,我拦都拦不住。还给哈吉斯砍伤了!那可是我嫂嫂的舅舅啊!我嫂嫂在世间的亲人不多,哈吉斯算是对她顶好的一个……结果,就给吓傻了!不吃不喝!”她说着又来了气,一下子冲进雨里,一脚踹在原定疆肩上,骂道:“跪跪跪,跪有个屁用!”又一巴掌糊在李思危脑袋上,“你小子好歹先给哈吉斯绑起来问清楚了好么?!这要是打仗,你谎报军情要被军棍打成肉饼子!”
李思危哼哼唧唧地求着饶,原定疆却铁青着脸任打任骂,硬生生忍着妹妹的铁拳……他该打,如果打他的是楚仪就更好了!他请愿她打死他!
陶夭见原大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不由苦笑一声,忙推开楚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屋里十分安静,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她走进里屋,就听到暖阳在苦苦哀求:“夫人,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不肯吃药,就喝点粥吧,饿了一天,怎么使得呢?”
“原夫人……”陶夭一见楚仪,先吃了一惊,她这苍白无神的憔悴模样,哪里还有那日马球赛上娇媚妇人的一点光彩!她心里盘算了一下,走到她床边坐下,温声道,“我方才听大夫说,哈吉斯已经醒了,确实只是皮肉伤,他还说,下午换了药,便要来看你。”
楚仪木然地靠坐着,全然没有任何回应。
“原夫人……”陶夭握住她冰凉的手,“一切都好了,已经没事了。只是男人们不懂事打架而已,都是皮肉伤。”
楚仪这才回了点神,但是她的泪珠却一颗颗滚落下来,砸在大红的被褥上,氤出一个又一个暗红如血的小圆来。
陶夭坐得更近了些,将她抱进怀里:“我知道你害怕,哭出来,就不害怕了。”
楚仪哭到中午,又昏昏睡了过去。哈吉斯过来看她,却怕打扰她休息,也没能进屋。
他看着廊外雨里跪着的男人,虽然很想上去给他身上还一刀,却硬生生忍住了。
索性他伤得也不重,就放过他这一马吧,更何况——哈吉斯看看那紧闭的大门——还有比肉体的疼痛更可怕的惩罚在等着他。
这时秋韵跑进内院来,见一群人正各怀心事,简直不知道该找谁好。在她看来,不管找谁,都是乱上添乱。
“怎么了?”哈吉斯忍着背痛龇牙咧嘴地问道,“和我说吧。”
秋韵此番已经知道了哈吉斯的身份,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忙道:“楚公子又来了,说要看我家夫人,我看他那模样,肯定又是不安好心。”
当日婚娶闹剧时,哈吉斯对楚雁北的尿性印象十分深刻,再加上后来调查楚仪的身世,更是觉得此人心术不正,忘恩负义至极。于是他小声道:“我跟你去会会他。”
大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楚雁北站在门檐下,见出来的人是哈吉斯,反而面上一喜,恭敬道:“舅舅,您身子可好些了?”
哈吉斯冷不防自己多了这么个大外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舅舅,楚仪已经嫁做人妇了,她必定不愿意与你回波食,但是我不一样……我愿意!我愿意唯舅舅马首是瞻。”
他这几日一直在原家附近转悠,哈吉斯被兴师动众地抬回来时,他就在附近。只言片语的话,再加上那日那昂贵的手钏,楚雁北豁然明白过来月珑真是何等身份!
一时间,他心头的狂喜简直按捺不住,他甚至把陶夭亦抛在了脑后,他若回了波食,便是那里的贵族甚至王,届时,他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哈吉斯岂能不看不出他那点可怜又龌龊的念头?他心中暗暗道,此人倒是聪明,可惜从不往正道上用。于是他难得好声好气地对楚雁北道:“楚公子,我们为楚仪姑娘准备嫁妆,为了她搞出娶妻这么荒谬的法子来,为了她又折返大周,却连你书院的学费都懒得支付,你不想想为什么么?”
楚雁北神情一僵。
哈吉斯冷笑一阵:“所以,就算没有楚金玉那档子事儿,楚仪脱离楚家也是迟早的事儿,但是楚公子,楚仪的一切,都和你无关。你也别叫我舅舅,你我之间,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楚雁北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呼哧呼哧”,像一个风箱。
哈吉斯耸耸肩:“楚公子,楚仪不舒服,我就不招待你了,你先请回吧。”
“不!等一下……我和楚仪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哈吉斯讥讽道:“你此时才想起来一母同胞,是不是有点晚了?你既然从前不记得,此时,也不必记得了。”
楚雁北僵硬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意识的玩偶,而他的心中更是天崩地裂,就在昨日,他还以为自己将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