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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跟进来,他是没有应付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的。若是原定疆会怎么做呢?他恐怕就直接跪下求饶了,可是他毕竟不似那个大虫一样油皮涎脸,只得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对不起。”
沈涟漪却仿佛更委屈了,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加肝肠寸断。若是平时,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像撕狗皮膏药一样将她扯下来,可如今,造成了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仿佛是他,并且沈涟漪才刚同意和自己去慕容家,便有些不好下手了。
他架着手,形成一个尴尬又可笑的姿势,不知该如何做,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鼻间尽是沈涟漪发香,像一支绒刷,轻轻地搔挠他的心肺;耳中尽是她“嘤嘤”的哭声,像是自己的脑弦在弹奏一曲不成调的歌。
沈涟漪哭了一会儿,哭够了,便松开他,委屈地扭去了一边。
慕云汉挠挠额头,迟疑道:“你……”
“你放心!”她抽抽噎噎道,“我虽然也疑你,但是慕容家,我还是会陪你去的。只不过你若是疑心我,遇大事前定会舍了我,若是如此,大家便趁早分道扬镳,能不死,我还是想多活几年的。”
“沈姑娘,我知道你有侠义之心,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等过河拆桥之人,我定会保障你的安全,请你也相信我。盘问你,是无奈之举,毕竟这里鱼龙混杂,我若查清楚了,自然不会再拿住此事不放的。”
“那你便查吧,你需信任我,我才会信任你。我若信任你,你却不信我,只会叫我白白丧命。”她绕口令似的说完,摆摆手,示意慕云汉离开。
慕云汉本还欲安慰她一番,见她似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样子,也只得走了。
“等下!”沈涟漪却反而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他的声音依旧是难得的温柔。
“给钱!”
“?”慕云汉一时没反应过来。
“五百金!你个流氓!想白看啊!”她脸上犹带着泪痕,却已经顷刻换了副老鸨的嘴脸。
这女人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慕云汉冷笑,咬牙一阵才道:“不会少给你一文的,你放心吧!”随即没好气地拂袖而去。
门在眼前被关上,沈涟漪的表情顷刻便冷了下来,她淡然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眉间笼上了一丝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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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汉忿忿回到房间,坐了一阵子,却生出一丝怔忪来。他看向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有浅浅的一点泪痕。
他虽看上去礼数周全,但那是因为他心里对旁人有一份疏离在的,莫说像这样被女子抱住,便是普通的触碰,也会叫他浑身不舒服,沈涟漪是头一个敢这样肆无忌惮贴着他的人,旁的女子,恐怕连他的衣角也别想扯到。
这个女人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让所有人都喜欢她,无怪她是花魁。
在她扑上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躲开,会推开她,亦或者,像之前那样呵斥她。可是他没有,他心里是惋惜且怜爱的,因为脑海中想到她那样伤感地说,自己受伤太重,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不,那其实是他事后想的,他当时,只是没有拒绝、拒绝不了、不想拒绝而已。
慕云汉闭上眼,眼前便又是那凝脂一样的皮肤上狰狞的刀口,因为缝过线,像是细小的蜈蚣趴着,如她那般爱美,手都要日日用牛奶浸泡,见到该会很难过吧。
然而那细软的腰肢,那玲珑的曲线,还有她含羞带怯的表情,又随着记忆变得愈发清晰又立体起来,让他身上涌起一阵阵难以名状的燥热和冲动来。
他猛地睁开眼站起身来,脸上头一次呈现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来。他喃喃自语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现在有什么能比慕容家的事更重要!”
慕云汉依旧清楚地记得,自己被带回慕容家的那一天。
他的父亲跪在他的祖父面前求情道:“渊儿虽是儿子一时荒唐生下的,但是毕竟流着慕容家的血,他天资聪颖,骨骼十分适合习武,假以时日,三江五洲势必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
那时,他的名字叫慕容渊,因他是慕容烨的私生子,所以不能随平辈的孩子用云字,他那时年幼,一直坚信,只要自己足够优秀让慕容家主看到自己,便可以获得那个字,便可以获得整个慕容家族的认可。
他虽然名义上是个少爷,但是实际只是嫡长子慕容云冲的书童兼陪练。最初,慕云汉武艺平平,学识也是七零八落没有章法,慕容云冲对他不好不坏,也乐得带他一起玩儿。可是随着年龄增长,慕云汉超于常人的聪慧和专注力便开始崭露头角,他开始被三江五洲的大儒收作关门弟子,开始赢得一场又一场的家族比拼,年少气盛的他,甚至还偷偷用了化名,年纪轻轻便通过试炼做了通云港的舵主。到了第三代慕容家主的比武时,他会试已中会元,只要赢了比武,他便是家主的不二人选。
他意气风发之时,父亲也颇为自豪,将他偷偷叫到书房对他道:“渊儿,等你做了第三代慕容家主,我便为你在成人礼上正名,你看,”他将一张写着“慕容云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