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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这些年他娘作为人质,是郡主牵制他的底牌。这么急着使出杀手锏,恐怕她有一击必胜的信心。
其实怎么可能,他一个庶子怎么能轻易撼动黄珏嫡子的地位,不过是暂时的小小风头罢了。
以他的大将军父亲对嫡庶之分的重视程度,即使他再比黄珏优秀十倍恐怕也不过是个为黄珏辅佐的地位,这也是大将军一直逼着让他向郡主臣服的最终目的。他早已经看透。
痛失长子之后郡主精神状况一直不怎么好。或许她也不一定看不透。只是单纯的对他这个不自量力庶子的痛恨,让她不由自主满心沁着毒汁,想治他于死地罢了。
现在回程,去做黄徙未来可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心像被扯烂的窗户,冷风呼啸。
可是他不能回头……
郡主打在他七寸上,让他退无可退。他疲惫垂头,头发散下一缕遮在他无波无澜的凤眼上。
他翻身上马,扯下身上代表荣誉的红色斗篷扔在雪地上,作为黄徙,他曾经拼命努力、欺瞒、背叛、阴谋诡计争取来的东西的东西,这一刻恐怕都要丢下,全部化为乌有。
所去前路他只能是赵图。
他环顾随他上马的二十亲卫:“我此去九死无生,不愿随我可以现在离开。”
回答他的是二十双整齐待令的坚定眼睛。
九死一生
二十里外……
烽皇峡,此处风景甚美,两侧山壁如同刀劈而成,奇林怪石掩映着当中的谷底峡道,峡道上布满多年从峰顶掉落的石块,让人徒步难行。
峡道旁是一条不宽的潺潺溪流,贴近岸边结了一层透明晶莹的冰凌,清澈的溪水中间五色鹅卵石静静躺在溪底,水流冰寒湍急。哗哗之声凭添悦耳,令人望之解忧。
是个好地方死在这里也不算辱没。黄徙心中暗道,他自嘲的冷冷清清的一扯嘴角,脸上并没有笑意。
孤单的马蹄声声,回荡在山壁间。
他环顾四周。
小婵最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美景美色。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她身体不好无法远行,每日也要站在林前欣赏风声树涛。
黄徙理解不了她的喜好,他从来不是安贫乐道的人,因为他从来没有从残酷又清贫的生活中获得半点乐趣。他只追求实实在在的金钱、权利。
直到认识她,和她在一起,她的平和也常感染他,一开始或许不明显但是随时时间,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他从来不得门入的境界,让他不由自主想亲近她、了解她。
他越来越喜欢看她快乐,所以投其所好,经常采些附近能找到的野花,野花瘦削薄色比不得园林中被精心养护的鲜花娇艳欲滴,即便如此她也喜欢,野花都被她精心养护在清水中。
他陷入回忆。人生苦短,如果还能活着,只要她喜欢,可以带她去很多地方。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
他攥紧手中的缰绳,生硬的牛皮棱角割疼他的手心。转过一道突兀的灰色石脊,前方分列两侧的山崖在这里忽然合拢形成壶口,峡谷到这里就走到头了,前方再无路了。
他所站的入口是“酒壶”的壶口的位置,面对酒壶的壶肚,再走一步他就进入酒壶中了。
一条瀑布如同银链,从他们对面山崖上方飞奔而下,水流汇集在谷底形成一处深潭,因为寒凉水面上蓄积着一层寒雾。
深滩水满则溢又汇成一道湍急的溪流,流出山谷。
天做美景,人设谋算。
深滩前一块空地上。浸过油的方木、干柴横竖交叠,搭建成一座临时的高台。高台当中立着一根木桩,桩上孤零零绑着一位不省人事的华服老妇。
高台前面谷中除了老妇再无一人,就是龙潭虎穴他黄徙也得闯一闯。黄徙从马鞍上摘下乌黑的长月刀,单手提长刀纵马跃入谷中。
从悬崖高处传来尖锐的破空声音“咻~”一支哨箭飞速射来。深深的钉在黄徙马前的地面中,他奋力拉马才没被哨箭射中马颈。箭羽插入地中仍然去势不减“嗡嗡”震颤作响。
黄徙站在谷底,抬头看头顶峭壁之上,之前空荡荡的崖顶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满了弓箭手。呈环形包围住他。
从弓箭手身后闪出一人来,与他一样也是银色盔甲,眉目之间也与他有些类似,只不过比他再稍瘦弱些,肤色发黄。此人正是射声将军黄珏。
今日黄珏得意非常,显得比平日容光焕发。
“哈哈哈哈哈,徙奴想不到你还有些胆子。”一串嚣张的笑声回荡在谷中。他私下场合从来不屑于承认黄徙是他的兄弟。
“二哥绑了府中的姬妾,又引弟弟我来寻,这是何意呀?我奉了父名先行前来探查,父亲带着后续部队马上就到。”
黄珏一愣以为哪里出了差错,很快反应过来是黄徙耍他:“巧言令色!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称兄道弟,父亲怎么会为个贱婢出马。”何况他母亲早与他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