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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无一不精美,样式也都是顶好看的。可郡主自打收下那副东珠耳坠,其余的耳环统统入了冷宫,十天半月也不见得有机会出去见见日头。
雀儿默默叹了口气。她家郡主啊,恐怕真对那位北墉来的九殿下情根深种了。唉,这可怎么办是好。
传话的小太监已在偏厅候了有一会儿工夫。见软帘掀起,小郡主缓步而入。他便急忙放下茶盏,起身道:“郡主万安。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请郡主进宫。”
皇后娘娘?阮绵绵心中纳罕。她来洛宁也一年有余,可除了大小宫宴外,与柳皇后并无接触。怎么这下会突然邀她入宫?
她这厢正寻思。那小太监却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忙解释:“娘娘夸郡主昨日额上绘的花钿好看,早膳后和贤妃娘娘聊起,便来了兴致。故特地遣了奴才来请郡主。”
为了花钿的事?
阮绵绵略惊讶。还没容她多想。便被一路请上了马车。
待到阮绵绵到了凤鸾殿的明辉阁,她还迷迷糊糊,没寻思明白。
喝了两盏茶,还没等来皇后。阮绵绵坐不住了,起身刚准备问问外头的内侍,却见内室的软帘被掀开。
“陛、陛下......”
阮绵绵震惊得差点怀疑自己眼花了。可那身着明黄衣裳绣五爪龙的,确实是皇帝无疑。
可不是皇后邀她入宫的么?怎么不见皇后身影,反倒出来的竟然是皇帝。
阮绵绵百思不得其解。
“郡主莫慌,是朕假托皇后的名义,邀郡主入宫的。”皇帝声音和蔼,像个慈祥的长者。
阮绵绵更疑惑了。莫说都城洛宁,便是整个南楚及周遭属国,无一敢违背皇帝之令。究竟为了哪桩,会值得这位实权在握的帝王大费周章,故意掩人耳目行事呢?
皇帝坐下没片刻,便掩唇剧烈咳嗽了好一阵子。他咳得厉害,整个人就像荡在风中的破棉絮,似乎随时都会喘不过气来。
阮绵绵手足无措,急忙道:“陛下可要我去遣人请御医。”皇帝要是出了事,不用想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没准还会连累流渚国。
皇帝摆摆手,内侍忙递上帕子。
“老毛病了,郡主莫怕。”
缓过气来的皇帝轻拭嘴角,喝了口茶。他略一挥手,内侍便弓身退下,将门也给轻轻阖上了。
阮绵绵觉得这情景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她挨着椅沿不安地坐下,有随时夺门而出的念头。
“朕此番请郡主入宫,实有要事相谈。”皇帝搁下手中白地青花的茶盏,语气平缓道。
第94章 【抉择】
阮绵绵僵硬地坐直了,点点头:“陛下请讲。”
皇帝并未直接表明意图。反倒看向下首少女耳侧的东珠,笑得和蔼:“连泽那孩子与郡主倒是投缘呐。”
阮绵绵一怔,斟酌了一番措辞后,回道:“北墉与流渚质子府毗邻,日子一久便熟悉了。”
皇帝端起手边茶盏,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掸了掸水面。
“若那孩子身上不流着北墉的血。朕这个做舅舅的,倒巴不得亲自指婚,促成一桩良缘。可如今——”
皇帝道:“如今呐,北墉军队蠢蠢欲动。两国恐有一战。若朕贸然指了婚,反倒会害了郡主。”
阮绵绵不在意什么赐不赐婚。可她想知道,皇帝无端提此事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皇帝吹了吹杯中茶絮,浅啜一口,道:“北墉人好战嗜杀。若战起,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呐。”
阮绵绵抿唇,静听不语。手边的清茶一滴未动,仍是满满一杯,却已经凉透了。
向来与人相识,忌交浅言深。皇帝位高权重,突然私邀独谈,实属蹊跷。
皇帝搁下茶盏,道:“郡主的故土流渚,恰位于两国间缓冲地带。亦是南楚要塞。若战乱一起……”
这一停顿可谓意味深长。
皇帝叹了口气,又道:“南楚和流渚一脉同源,皆为朕之子民,朕实不忍见万民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
阮绵绵掌心濡湿,定了定心神。强作镇定道:“陛下所言极是。战乱之苦,臣女亦不忍见。然臣女愚笨,不通政事......”
阮绵绵面露难色,期盼皇帝能够收回念头。然而——
“郡主过谦了。依朕看,郡主为人机敏明理,实属难得。”
被硬戴了“机敏”与“明理”两顶高帽子的阮绵绵心感不妙。
果不其然,皇帝的声音又响起:“朕对郡主亦是极其信任,方欲将此要事托于郡主。”
阮绵绵心中是生无可恋状哀嚎,面上却不得不恭恭敬敬。
“陛下......”想来也非易事,她还欲推脱。
皇帝却抬手止住了她的话:“郡主切勿妄自菲薄。此事朕已思虑良久。惟郡主乃不二人选。”
不等阮绵绵想好该如何推辞,皇帝又站起踱步,道:“朕近日接到密报,北墉境内有异动,欲往边境行军。密探道京中有北墉奸细。将南楚机密传到了北墉。”
阮绵绵听得目瞪口呆。感情还涉及了两国互派卧底的事!
完了完了,她知道了这些,想想也难以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