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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齐整后,次日,阮绵绵便要循礼进宫面见南楚帝后。

    阮绵绵一大早就被雀儿喊醒。穿戴好一整套郡主品级的头冠礼服。在流渚使臣的陪同下,阮绵绵缓步自崇华门进宫面圣。

    南楚的这位圣上是享有盛誉的有为君主。在位三十余年,将南楚带入了一场空前盛世。引万邦称臣。

    要见这样的人物,阮绵绵紧张得手心出了不少汗。

    幸而这位皇帝陛下威严而不失亲切。和阮绵绵说话的语气就像家中长辈。

    “郡主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在洛宁如有何不便之处,尽可开口。”

    “是,谢陛下恩典。”阮绵绵垂眸行礼。

    可她心里明白,不论这位君王态度如何亲切,却终归是个权势利益至上的上位者。不然也不会令流渚王独女也上京为质。

    当然,这本无可厚非,对一国之主而言,国之利益比恻隐之情重要得多。

    筋疲力尽地完成觐见,阮绵绵在晌午时分出宫回了质子府。

    晚间太监来传消息,称帝后邀郡主后日赴宫中晚宴。阮绵绵问过才知,是为所有来京的质子接风洗尘的一场宴席。

    她是最后一个抵京的,因等着她,这场接风宴才拖至如今。

    第三日傍晚,阮绵绵乘马车抵达崇华门。宫门前下马车,在内侍的引路下,一路穿行至设宴的御花园。

    她来得不算早也不算迟,刚坐下没半刻钟,便开席了。

    帝后居上首。下首分两排,每人身前一张小桌。佳肴美酒堆满桌面。居前排那几位眉宇间有相似之处,应当是南楚的皇子们。

    再往后是各国质子。质子们虽来自不同地方,但以南楚属国和受汉礼影响较深的居多。因而穿着打扮与南楚相差并不太大。

    席中唯一的例外便在阮绵绵的左手边——

    不同于南地的宽袖佩玉。那人衣袖紧窄、腰扎革带、脚蹬玄色兽纹革靴。头发左右各取几缕变成小辫,再与其余散发一起,高束成一股,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五官。

    众人依座次,陆续上前向帝后敬酒行礼,并自报家门。

    阮绵绵行完礼落座,便见那人利落起身,用带有一点异族口音的汉语,开口道:“连泽参见陛下及皇后娘娘。”

    “叱戮连泽,你是叱戮刹冥的第九子?”皇帝对这个异族年轻人颇感兴趣。

    “是。”他话不多,表情也不多。

    “汉语倒是说得不错。”皇帝赞许道,“可有汉名?”

    那少年回道:“母亲给我取的汉名是:延瞻。汉姓随母,为‘纪’。”

    “纪延瞻。”皇帝喃喃自语了几声,叹息道,“你母亲长陵公主去得太早了。朕的这个小妹妹当年嫁去北墉才刚刚及笄。”

    皇帝的目光移向阮绵绵,追忆道:“就跟郡主现在一样的年纪。三哥和裕贵妃也真舍得。”

    这话只皇帝能说,旁人提不得。

    三十多年前,先帝南巡中风而亡,时为储君的今上本该顺理成章继位。可母家二十万军权在手的裕贵妃与其子晋王却联合发动政变,并将其女——方及笄不久的长陵公主远嫁北墉,以求向外结盟。

    北墉接下了和亲的长陵公主,假意结盟。背地里却毫无增援联手之意。

    这是自然,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早就派人暗中与北墉帝接洽,许诺以五座城池为报酬来一出反间计。

    留下和亲的小公主只不过是麻痹裕贵妃与晋王的手段,让他们误以为北墉已同意结盟。

    十里红妆,长长送嫁队伍带去的不只是豆蔻年华的长陵公主,还有一车一车的银钱珍玩。为拉拢北墉,裕贵妃与晋王也算投了血本。

    这些银钱除了充盈北墉国库外,有一部分被用作军饷,在夺嫡的关键时刻,在大后方给了晋王军队一记重击。

    随后,裕贵妃与晋王以谋反罪处死。外家周氏阖府斩首。叛军也收编惩处。至此,叛乱平息。今上登临帝位。

    而那位长陵公主——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北墉后宫熬油似得过了一年又一年。数年后产下北墉帝第九子,其子三岁时,便郁郁而终。

    思故土而难归,终异乡至死未回。

    长陵公主的一生令人唏嘘。可政治漩涡中容不得手下留情。再来一次,皇帝也不会因怜惜幼妹,而阻止和亲。

    便是如今,哪怕这位北墉九皇子有纪氏皇族血统,他也不可能当做子侄晚辈待之。

    北墉帝的儿子,便是南楚要防备的敌人。

    可醉酒微醺之余,皇帝也起了一丝心软。“你母亲性子活泼不失温婉。朕也没料到她去得这么早。延水之侧,瞻之弗及。”

    皇帝放下酒盏,道:“她旧年的寝宫靠近绕宫而流的延河,你改日有空,朕让凛儿带你去看看你母亲的旧居。”

    “是,父皇。”皇六子纪浈凛恭谨应下。

    “谢陛下。”少年敛目沉声回道。所有的表情隐在暗处,分辨不清。

    第85章 【送礼】

    席间歌舞升平,众人或赏乐独酌,或与邻座寒暄交谈。

    阮绵绵端起琉璃酒盏,一小口一小口地轻啜。宽大的衣袖遮住大半张脸,阮绵绵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