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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晓霜破涕为笑,“你胡说什么呢。”她突然想起些什么,忙从怀里掏出荷包,“这些钱你先拿着。也不知够不够。”

    满满当当一荷包,铜板和碎银子混在一起。阮绵绵拿起却似千金重,这怕是晓霜的全部积蓄了罢。

    阮绵绵将荷包系紧,递回晓霜掌心,“不用,你自个留着。我身上有银子。”

    晓霜执拗地不肯收回荷包。两人僵持了一会。阮绵绵低头解开荷包上的系绳,取出一半银钱:“你成亲后,柴米油盐都得用钱。我拿一半,剩下的你留着。”

    晓霜不再固执。点头嘱咐道:“云绵,你路上要小心。”

    “我肯定要小心,”阮绵绵调侃道,“我现在不光欠着你的贺礼,还欠你银子。我要好好的,以后挣钱加倍还给你。”

    “不行,我这钱可是雪中送炭。你至少得十倍偿还。”晓霜也开起玩笑,眼圈却蓦地红了。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的那一刻,晓霜认真道:“云绵,你一定要回来啊。我等着你们!”

    阮绵绵但笑不语,挥手告别。

    命不由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否有缘再聚,不是人力能轻易定下的。她们都将奔向各自的宿命。纵前路未卜,却都盼着各自安好。

    晓霜已经走了,灯笼的微光离得好远好远。阮绵绵收回视线,掌心贴上崔浩的侧脸,有些冰凉。

    她仔细掖好被子。没在客栈借宿,拉起板车,继续赶路。跟担忧比起来;似乎疲惫、寒冷与困意都不足挂齿。

    冬夜,风冷气寒。

    有人半世英名,落寞而终;

    有人长眠地下,草虫为伴;

    醉生梦死者,不见朝夕;

    寻仇染血者,难解对错;

    有人生,有人死;

    有人困惑,有人执着;

    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有长路漫漫,踽踽独行;

    这就是人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是对,是错?

    算好,算坏?

    风里有歌,

    云中藏诗。

    何人评说?

    ******

    “小姑娘,你怎么了?”

    阮绵绵蹲在地上,气喘吁吁。她抬头,被阳光刺得微眯眼:“老伯,您知道泰方县怎么走吗?”从御剑山庄到巫陵山,途经哪些县镇,她已熟记于心。

    “喏,从这儿,”老人家抬手一指,“顺着道一直走,拐弯分叉口什么的甭管,半天脚程就能到。”

    阮绵绵站起身,缓了口气:“谢谢您。”

    老伯摆摆手,笑声爽朗:“这又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眼神落在后头的板车上,“小姑娘,上头躺着的是你哥哥?”

    阮绵绵简作解释:“是我夫君。他病了。我们得去找大夫。”

    老伯摸着干枯的胡须:“这大冷天,你还拖个人。怕没一天工夫,是赶不到泰方县的。”

    “我正好也要去泰方县,置办些东西。”老伯指了指他的驴车,“正巧可以捎你们一程。”

    阮绵绵感激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老伯从驴车上取出一大捆麻绳,将板车牢牢绑在驴车后头。

    驴子撅起前蹄,呼出一大团白气。车轮骨碌碌地转动。

    日渐西斜,远处,旗帜风中挥舞。

    再近一点,灰色斑驳的城墙出现在眼前。城楼正中,刻有“泰方”两字。

    老伯跳下驴车,解开麻绳。“快进去吧,天快黑了。”

    阮绵绵拉起板车,一步三回头:“您不进城吗?”

    老伯坐上驴车,转了个方向:“东西早置办好了。你这孩子,快进去吧。晚了城门就要关了。”

    还没等阮绵绵道谢,老伯已驾着驴车走远了。

    落日孤圆,晚霞满天。阮绵绵立在风中,碎发遮住了视线。她双手拢在唇前,大声喊:“谢谢您!”

    老伯扬起手中长鞭,似是回应。

    ……

    阮绵绵没有雇到马车。别说马车,连牛车、驴车都没有。

    时近年关,没人愿意跑远门。况且就算能雇到车,她也没那么多银子,雇人一路送到巫陵山。

    外头飘起小雪,阮绵绵躲在一间破庙里。她用崔师兄的“藏锋”劈开一把破椅子。

    不愧是宝剑,锋利得很。劈木头就跟切菜一样容易。阮绵绵看着通体泛黑的“藏锋”,感叹不已。

    她收回藏锋,放在崔浩身侧,“崔师兄,你要是知道我拿藏锋来劈柴,会不会生气啊。”

    崔浩安安静静地躺着,不会回应她。阮绵绵把双手搓热,捂在少年冰凉凉的脸上。直到感觉他两颊变温热,才肯放下手。

    她忙着生火,佛像底下的稻草潮湿,根本点不燃。阮绵绵从崔浩身下抽了一把干稻草。火光升起的那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垫了一车干稻草。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阮绵绵收拾好一块干净地方,铺上稻草和棉被。她费力地把崔浩挪下车移到棉被上,抬起崔浩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边烤火,边给他按摩手脚。

    “崔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想和你说说话。”阮绵绵拨弄起崔浩的睫毛,浓密而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