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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膛,听到孱弱的心跳声。

    系统君小声开口:“宿主,任务对象死不了的。”

    阮绵绵恍若未闻。直到指腹触及微弱的鼻息,她才似噩梦初醒。

    “云绵,先扶崔浩回房歇着罢。”晓霜轻声建议,“孙大夫还在庄内。”

    回他们那间小院?

    阮绵绵看了看面白如纸的少年,捡起一旁的藏锋,点头:“好。”

    雨势渐大,她们舍弃了伞。半扶半拖,半天功夫才将人带回院子。

    阮绵绵摸出压在青石板下的钥匙,打开锁头。

    一切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桌椅上却落下厚厚一层灰,似乎在轻声说:过往时光终难追。

    晓霜去请孙大夫了。阮绵绵将崔浩扶上床,转身便去生火烧水。不能让崔师兄再染上风寒了。她咳嗽两声,哆嗦着从井里打上几桶水。

    “孙大夫,我师兄怎么样了?”阮绵绵不安地轻声问道。

    孙大夫顿了顿,似是难以开口:“内力全无,手脚经脉尽断。”

    “那……那还能……能治好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带着颤音。

    孙大夫摇摇头:“老朽无能为力。”

    阮绵绵脑中绷紧的弦一下子断了。她几近哀求:“孙大夫!求您想想办法!他还这么年轻,那么年轻……”

    晓霜扶着她,阮绵绵才不至于跌倒。

    “听说你们之前去了巫陵山?”孙大夫另作他问。

    “是。”阮绵绵点头,语气急切,“带回来给赵师兄的药,就是从那儿求来的。”

    她至今也不明白,那药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赵师兄不见好转,反倒……反倒……

    孙大夫取出银针,“老朽医术不精。只能暂作疏解。要是以后令师兄还想拿剑,就得另寻高明了。”

    “您的意思是?”阮绵绵语含期许。

    老大夫不卖关子:“罗坝族的巫医或许能有法子。”巫医医术奇诡,或许能救得了这年轻人。

    银针刺进穴道,少年眉头微蹙。阮绵绵心头一颤。崔师兄自幼习武练剑,她不敢想象,若是崔师兄自知经脉俱断,再也不能执剑,甚至不能像常人一样走路。

    那对他而言,该是多大的打击!

    孙大夫已经施完针。崔师兄紧闭双目,脸上有了些许血色,额头和颈侧沁出细密的汗珠。

    阮绵绵将帕子浸入温水,拧干后替崔浩细细擦拭。

    “老朽也只能拖上七七四十九日。”孙大夫嘱咐道,“务必要快。若是晚了,纵然到了那位巫医跟前,怕也是无能为力。”

    孙大夫替崔浩包扎好外伤,又留下外敷的药。他收拾好药箱,没收诊金便离去。御剑山庄这半年来邪门得很。好端端已经去了两个人。

    老大夫摇摇头,背着医箱踏出院门。天上乌云密布,似乎大雨又将至。他夹着把油纸伞快步离去。

    于医者而言,治病救人责无旁贷。但半生行医经历告诉他:要想活得久,不累及家人。还是得闭紧嘴巴,少看少说多做事。

    他于看病问诊一事上,称得上无愧于心。至于旁的弯弯绕绕,他一概不愿掺和,也不能掺和。

    尽人事,听天命。他能做得都做了,对这少年,也算得上尽心了。老大夫叹息一声。身影消失在长廊中。

    ******

    是夜,阮绵绵系好暗色披风,融入黑暗。明天她就要走了,走之前有一件事必须得做。

    后山黑漆漆的一片。阮绵绵见四下无人,才敢点亮灯笼。庄内众人皆把崔师兄看作凶手,连带着对她也恨不得手刃之。阮绵绵没办法,只能偷偷摸摸出来。

    她一个一个墓碑照过去。在东南角,摸到了一座新坟。坟头依稀可见是新土,石碑上的名字也是新刻的。

    阮绵绵把灯笼放下,拂去墓碑上的污泥点。她絮絮叨叨地说起话:“赵师兄,对不起。我有自己的原因,之前没能向你坦白。我不是罗姑娘。罗姑娘落水那天便没了。我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

    她取出怀中剑穗,东西被保存得很好。蓝白色交错的流苏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阮绵绵看着剑穗,不禁忆起赵风阳那日气冲冲扔下它的场景。她一时竟不敢相信,这样爱憎分明的少年,只一年不到光景,便就此长眠于地下。

    “赵师兄,罗姑娘没有移情别恋。你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阮绵绵拿出准备好的小铲子,在墓碑旁掘出近似手掌长的一个洞。把剑穗放进去填平。

    她压了压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从没想过,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将剑穗物归原主。

    “赵师兄,”她蹲在墓前,低头看着被填平的洞,“希望你和罗姑娘,来世可以做一对眷侣。”

    “还有,赵师兄。我和崔师兄是真心盼着你痊愈的。”她想不通,“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问题。崔师兄现在情况也很糟糕。”

    她抬起头,轻声说,“崔师兄,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一定要保佑崔师兄逢凶化吉。欠你的是我,与崔师兄无关。若有报应,当应在我身上才是。”

    阮绵绵起身提起灯笼。人在经历强烈情绪的情况下,其他情绪带来的影响似乎会减弱。

    夜探墓地这样的事,阮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