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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得太早,他又是旁的嫔妃带大,性格自然而然,便唯唯诺诺起来。

    而七皇子元敏,恰恰与他相反,虽然有母妃带大又出身高贵,但可惜刘昭仪自己不争气,连带着元敏也不受皇帝重视。不过元敏与元温最大的不同,便是他有一股作气,勇于自己向前冲。但元温不是,元温今生最大的梦想,恐怕就是自己获封后,到属于自己的封地,安安稳稳,平平顺顺过完一生。

    出了酒肆,将元敏扶上回府的马车,元温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慢慢地舒出一口气来。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光格外热烈得炙烤着大地。最近的天气越发地热了,就连穿着一身单衣,都免不了要出些热汗。

    元温抬起头抹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水,再回头却正看到有一人正等在他的身后,等到他完全回过身子了,那人朝着他恭恭敬敬地作了揖。

    “八皇子殿下,我家主人有找。”那人说道。

    元温眉毛一挑,一颗心提上去又降下来,末了总算认命似的,说了句:“好。”

    实际上在元温的心中,他自有自己的意识起,就完全没有宵想过皇位。

    别的皇子练剑,骑射,他的成绩总是最末。唯一能够拿出手的汉文,在其他优等的皇子面前,也完全没有什么优势。续养他的母妃身子也不好,天天跟个药罐子似的,更是没有心劲儿巴望他去做一番什么事业。他就这样得过且过的过了十几年,哪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跟他说要扶植他做皇帝呢?

    虽说,做这个皇帝也是暂时的。

    元温低下头去,望着面前几案之上的茶点。那茶点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各色都有,让他想起霓虹,看起来实际,却总是虚无缥缈。

    面前的元恪不急不缓,一脸镇定地望向他,似乎是在等他下文。

    那元温终于是被他逼迫不过,苦下一张脸来:“二皇兄,这是谋逆,我……我不敢……”他甚至还带了哭腔,看得元恪一怔。

    “这怎么会是谋逆呢?”元恪有些头疼,“我扶持你为储君,等你登上大宝,再将位置禅让于我,名正言顺的事,怎么自你口中说出,就变成了谋逆?”

    “可是二皇兄,你看我,哪一点适合做储君?”元温苦笑着咧了嘴角,又怕元恪看不出,伸展了胳膊,试图展示自己给元恪看,“父皇绝不会看上我的……”

    “二皇兄,说句不该说的,如今没有外封的皇子们,谁人不知,只有二皇兄你最适合做皇帝了!”

    又道:“况且……况且你不是最近不是很看得上七哥……”

    “他?”元恪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元敏太过于冒进,并非储君最佳人选。”元温说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禁叹出一口气来:“元温,不瞒你说,若不是我这腿疾……”他顿了顿,“世人都道我身有残疾,就连父皇对此也颇为在意。就算我做出再大努力,穷尽一生,恐怕也只能做一个辅政大臣。若是皇子们争气便罢,可是你看看如今没有外封的那些皇子们,有哪一个可堪大任?无非是一群纨绔子弟罢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大魏方迁都不过几年,北有柔然虎视眈眈,南有萧齐心怀不善,国内鲜卑旧臣又是触机便发,内忧外患,若是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说到此处,元恪有些痛心疾首道:“覆巢之下复有完卵?老八,你也是生在皇家,怎可不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难不成,你甘心大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元温本就是个温吞性子,原本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被卷在政治的漩涡之中,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不参政,不涉党争会引起这样严重的后果,脸上不禁一红,战战兢兢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二皇兄?”

    元恪认真地蹙了眉头:“当上储君。”

    那元温见元恪又用这般严肃的语气和态度与自己说话,不禁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好半晌,见元恪依旧用严厉的眼神瞪向自己,他这才有些认命似的把眼一闭。

    “我恐怕会让你失望的,二皇兄。”

    “比起其他皇子,你是最不会让我失望的了。”元恪伸手拍了拍元温的肩膀,一脸坚定地说。

    “……”

    第94章 (九十四)元温

    寂静的深夜,昏黄的油灯下,萧子杞拿着一本书在灯下夜读。江骋站在他的身旁,事无巨细地与他汇报工作,待到他说完了,萧子杞突然叹息着摇了摇头。

    “公子,您是觉得承王殿下此事欠妥吗?

    “不,恰巧相反。”萧子杞将书本摊在案上,“我只是感叹,他成长得太快了。”

    “那我们的安排岂不是多余?那个孩子……”江骋试探着说,又抬眼看向萧子杞。

    “怎会多余,那个孩子……”萧子杞的目光落到别处,“那个孩子,此后会成为她的保命符也说不定。”说罢这话,他又对着江骋眨眨眼,“莫要告诉无欢。”

    江骋老脸一红,心道:“我何时说过我要告诉无欢?”

    这般低着头,江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