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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了,今天见不到了。”
“别着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姜秀娜芳龄二十二,刚在多伦多大学念完学士,领着半年前邂逅的男朋友回国休假。对方是同校校友,长她四岁,即将硕士毕业,榕州本地人,名叫贺阳。
这贺阳正是洪爽的前男友,目前他尚不知道现任女友就是前女友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正像偶入龙宫的幸运儿,跃跃期盼着做海龙王的女婿。
来到富丽堂皇的姜家,他像初入贾府的林黛玉,言谈举止须经精密计算再实施,生怕行差踏错,拉低印象分。
夏蓓丽精明老练,阅人无数,稍加接触便拎出斤两。
这青年外貌中上,勉强配得上姜秀娜,家境虽天悬地隔,但只要本人合乎姜家的择婿标准,门第倒在其次。
让她疑虑的是贺阳拘谨的言行,和他在交谈中所流露出的卑微,以及刻意为之的讨好。
此人有趋炎附势之嫌,算不得大器男子。
自家女儿是名副其实的金凤凰,生在温室,心机短少,难免被居心叵测的求爱者麻痹,做母亲的必须替她把关。
饭后三人在客厅聊天,夏蓓丽忽然问贺阳:“小贺,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贺阳打个突兀,心想对方非比等闲,凡事不可全撒谎,半遮半掩答道:“以前和一位高中女同学交往过,两年前分手了。”
夏蓓丽追问分手原因,不理会姜秀娜眼神暗示,带着逼迫性质催促:“你和那女孩子交往那么久,感情一定很深,问题不严重应该不至于闹分手。我是你的长辈,问一问不过分吧?”
贺阳知道这是她出的考题,镇定应对:“我的前女友个性很强,脾气也很火爆,小时候还能忍让,这几年我渐渐受不了她那种强势的性格,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幸福,所以理智地提出分手。她也认为这么做对我们彼此都好,分手后我们依然是朋友,没有相互怨恨。”
他筹措这套标准答案时脑子里并未闪现洪爽的影像,他尝尽她的好,早已腻烦,像对待嚼过的甘蔗渣,没有丝毫留恋。
夏蓓丽站在公正角度阅卷,再给他的人品减一分。
将分手责任一股脑推给女方的男人既是窝囊废又是伪君子。
平心而论,姜秀娜也很娇纵任性,比普通女孩更难伺候,贺阳嫌弃强势的前女友,却甘愿迁就她,傻子都知道他在为利益忍耐。
她眼明心亮却不说破,依旧温和微笑:“你不喜欢个性强的女孩子,那觉得我们娜娜脾气好不好?”
贺阳笑着望一望身边娇羞的女孩:“她挺好的,很温柔也很善解人意。”
姜秀娜如饮花蜜,得意地看着母亲,炫耀自己的好眼光。
夏蓓丽暗暗骂她“傻女”,不动声色地继续闲聊。
8点半,姜开源到家了。贺阳欣喜地跟随姜家人到玄关接驾,仔细理了两次衣衫发型,希望给这位大人物留下好印象。
姜开源神色倦怠,头发油腻,眼袋放大了一倍,仿佛刚打完一场硬仗。听姜秀娜介绍贺阳,草草点了点头便下逐客令:“对不起,我今天忙了一天,有些吃不消了,改天再聊吧。”
姜秀娜怨父亲冷落男友,想追去理论,被夏蓓丽拦住。
“你爸爸太累了,今天先让他休息吧。你陪小贺坐会儿,我上楼看看。”
贺阳热脸贴了冷屁股,憋屈郁闷。转念一想,寻常人走进高门大户,起初总要低眉顺眼,受得一时之辱,才能来日方长。主动开解姜秀娜,随后识趣地向夏蓓丽告辞。
夏蓓丽让司机送他回去,姜秀娜嚷着要亲自送,她姑且依顺,送走客人,去厨房让保姆舀了一碗燕窝,端到二楼卧室。
姜开源煎饼似的平摊在床上,右手握拳轻击额头,听到她靠近的声响,仍未睁开双眼。
夏蓓丽坐在一旁为他捶腿,问:“你们跟麦文哲谈得怎么样?有进展吗?”
麦文哲是华夫集团新任的亚太区总裁,和实业出身的前任有所不同,他的履历表都涉及并购、资本运作等业务,因而登上总裁宝座便大肆推动对福满堂非合资企业的收购案,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姜开源同他缠斗大半年,你来我往,各有胜负。
纵观这场争端,姜家本不占理。福满堂由华夫集团控股,后者对该商标拥有绝对操控权,他的私人工厂利用福满堂商标盈利,使用了合资企业的资源和渠道,做为大股东,华夫集团有权索取更丰厚的利润。
可是华夫的前任亚太总裁在与姜开源签署非合资企业商标使用协议时犯下百密一疏的失误——忘记与他约定非合资企业生产利润的具体分配比例。
姜开源求之不得,个人做主将利润对半劈,合资公司和非合资公司各五成。反正这些数据都会反映到每年的审计报告中,瞒是不瞒不过的。
对手的这一致命伤在历次扯皮中帮了他大忙,此番华夫换上激进派的新帅,坚持将他的军,把双方修修补补多年的关系彻底搞僵了。
“那个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