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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毫不让,最后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那一日夜晚,她去府衙,莫不是为了找崔陵?
压下心中的疑惑,马周淡定接话道:“你是说袁娘子吗?以她的才学,只是给童子开蒙倒是浪费了。”
云笙从不觉得幼儿和小学教育不重要,故而只是道:“教书育人本就是功德,给童子开蒙也是要紧事。且慢慢来吧,往后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崔陵眉头微沉,目光复杂。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十分遗憾,最后只是长长对云笙行了一礼:“多谢三娘,崔某铭记在心。三娘但凡有甚吩咐,崔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云笙侧身避开,回礼道:“崔仆射客气了。”
崔陵离开了,崔博却坐在了马周旁边道:“和我大兄坐在一起,总少不了听他的教诲,耳朵都生茧子了,笙娘能否允许我在这里避一避?”
云笙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让小二又拿了一副碗筷。
马周想阻止却一时不能,只能心里默默气闷。
长桌上有许多干果。
云笙慢慢地,一颗颗地品尝着,思绪却飘到了千里之外。
崔陵这样的人,很难定义是个好男人或是坏男人。他看似每个人都照顾了,但是他又把每个人都伤害了。倘若她有这样的丈夫,江山家族事业重于一切,对她或许足够尊敬,但心里最深的位置留给了另一个最爱的人,总也会抑郁的。
这样的丈夫,不如不要。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总是各有各的原因。譬如她的前世,父亲抛弃妻子,做了富婆的小白脸;母亲带着女儿柔弱无依,做了别人的情妇;白姨为了阻止她丈夫将私生子接回家中影响自己儿子的继承权,将她这个丈夫情妇的拖油瓶接进了赵家;赵家大哥一面和别人结婚,一面逼着她不许爱上别人。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其实不能理解,人为什么非要组成一个家庭。既然会痛苦,那么一个人潇洒自由不是也能过的更好?
她抬起头,看向马周,对你说爱,说是非你不可的人,也未必是真的非你不可,不过几年,他便会彻底忘记自己曾经的想法。
总觉得爱这个词,太廉价也太可不捉摸。
或许是她的注视太热烈,也或许是马周本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很快,他便抬头看向她,眼眸是清清楚楚的疑问?
云笙对他笑了一下。
崔博似是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一样,不动声色地放了一盏茶在云笙跟前,道:“吃了这许多果干,你定然口渴了,先喝些水吧。”
云笙确实有些渴了,便接过茶盏,边喝边将视线投向孙成。
马周和崔博各自对视一眼,又互相转开视线。
此时,孙成正让小二将他那一大盘蛟蛇肉呈上,对着众人道:“这块便是在下从金溪村购得的蛟蛇肉,不多不少,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金溪村云三娘便在这里,诸位可以请她看一看,这蛟蛇肉是否有少了一分。”
说罢,便有小二来请云笙起身。
云笙愣了一下:她说这臭小子怎么给她也发请柬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然而,孙成毕竟也算是自己人这一波了,这点面子得给。
云笙面上带出笑,从容走到孙成跟前,装模作样地仔细翻翻看看,然后道:“这确实是孙四郎当初从我那里换走的蛇肉,没有藏私。”
蛇肉比当初从她那里换走的时候小了不少,定然是孙家自己留下了。不过遇到了这种在他们看来可以做传家宝的东西,这种行为也无可厚非。
孙成将她拉出来,第一不过是为了提醒那些盯着蛇肉的人,他家的蛇肉已经没有了,不要再打他们的主意了,第二是为了借她敲打那些心有恶念的人,孙家虽然只是小小商户,但毕竟同武力值爆表的她关系不错,让他们不敢轻易伸手。
小二又奔跑着到楼下,说书似得将云笙的话复述了一遍。
云笙好笑地发现,孙成眼中的忐忑这才彻底被放下。他笑嘻嘻地做了个拱手感谢的姿势,接着亲自将云笙送回了座位。
接下来,他当着众人的面,又请新丰县的第一大佬崔博崔县令,将这块蛟蛇肉平分成十五块,让眉清目秀的十五个小二各捧着一个装了一块蛇肉的托盘,在二楼众位客人面前逐一展示,随后道:“诸位客人请看,这十五块蛟蛇肉,每一块大小同等,是由我新丰县的父母官亲自分好的,绝无一丝偏颇。”
等小二们一一捧回蛇肉后,他宣布了竞拍规则:“每一块蛇肉,以两百贯钱起拍,每次竞价不得少于十贯,价高者得。竞价得到蛟蛇的郎君,可指定一样以蛇肉为主的菜式,香满楼特意请的厨师会为郎君烹饪此菜式,与此同时,我们将送一整桌菜肴给这位郎君。”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其他手持请柬的客人,只要购买香满楼的美食,再加上一贯钱,就能购得一小盅蛟蛇汤,而此处的蛟蛇,则由金溪村的诸位乡亲提供,还请大家多多关注金溪豆腐坊!”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