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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因为他曾涉足的地点多得记不清,在路上与相熟的人见到也会友好地打招呼。
曾见过面,这是社交中,他十分常见并常用、请求交换联络方式、凑近关系的借口。
可是,过目不忘这个特质,难得一见。
尤其对于负责收集情报的他而言,更加深知这是极有价值的天赋。不论是记忆、检索关键信息,还是作为贮存或隐蔽的中转站,都格外便利。
令他侧目的看法,极有利用价值的天赋。
虽然以少女柔弱的身姿,是绝对需要守护的类型,但不染尘埃的天真模样,是最恰到好处的伪装。对着她澄澈、透彻的眸光,饶是最敏锐的刑事,也难以对她生疑。衡量麻烦的缺陷和方便的长处,白井顿时心有决计。以前者为契机,后者为真实目的,白井灵机一动地确定了测试能力的方式。
初见时,他便真切地意识到,这份弥足珍贵的宝物近侧,有一位十分尽责的守护者。
而且,与其他倾慕者不同,折木千夏对他表现出超乎预期的信任,这份信任并未伴随着爱意,而是纯粹地基于他给她留下的印象。折木千夏回复他的答案,他是毋庸置疑的正派相。
正派相?
白井微眯起眼,折木千夏的思维敏锐且出乎意料。
围绕在折木千夏周围的人,他见过黑羽快斗、中森青子,以及她最憧憬的偶像工藤新一,确实都是单纯、正直的正派相。
单凭猫咪的直觉,他是她唯一的认知错误。
在多罗碧加发生的事件中,他曾生起为了组织抹除她的念头。
此刻亦然。
白井阖眼,让自己迅速平静下来,奇异的心绪仍在身体里清晰地回荡。
他一向是冷静自持、毫无弱点的。自两年前开始,对于赤井秀一,他骤然生起远超常态的激烈反应。而近来,贝尔摩德互不干涉、却两次饶有兴致地与他谈及,他对折木千夏的谋策,是否本末倒置了。
「你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仿若一叶障目,白井倏地拨开了眼前的迷雾,将一切看得清切。
他最初的目的,是将折木千夏视作一无所知的情报协助者,因此从她礼尚往来这一点发出攻势——在line上或电话中轻快的谈话,有意或无意用暗昧、难辨真伪的话语;准备丰厚的便当时,自然剔除她不喜的食物,增添喜食的分量,并享受这样的过程;考虑到她的独特和不可控性,即使成为亲近的协助者,也要对她永远隐瞒宫野明美失踪的真相。
这些事,都是拉近距离必然要行使的手段。
他当然有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奇怪的,是他多余的心情——对回复的期许,对料理的惬意,对她的顾虑和担忧。
他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不必要的情愫。
贝尔摩德身为演艺经历资深的专业演员,机敏地发现了这点,却未径直挑破。
他把握着她不为人知的秘密,贝尔摩德自然乐见其成,他有一个触手可及的新弱点供她钳制。
平日互相帮助的成员,实则彼此忌惮、各怀诡计。即使是身为波本的他,也没有可以称之为「同伴」或「朋友」之类的存在。反倒是他别有目的靠近的折木千夏,情真意切地说出了「不太有空,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尽力挤出时间」。
白井静静听着折木千夏缓缓道来的声音,当如坠雾中的他终于发觉了苗头,已然该做出决定了。
不能对已投入的成本或未得到的成果过分眷恋,继续错误,将造成更大的变数和亏损。现下尚能抑制的异常情感,若任由它继续发展,极有可能会成为贝尔摩德希望看见的后果。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望而知、迥然不同的三条路——
一,就此放弃招揽的计划,彻底根除奇异的她和情感,做回无懈可击的他;
二,是舍不得、比第一条路温柔的决定,自此划清界限,做回永不交汇的陌路人;
三,正如当局者迷的她对贝尔摩德所说的,继续扮作好人,维持他明知虚假、唯一例外的情意。
或许,凭她的直觉,没有认知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睦月夕、挚爱兰薇的营养液 白井飞快地整理着思绪。
目标明确的他, 最擅于理性地剖析选项、作出决策。
对于重要的决策,他会先把与其相关的全部元素列明, 分解成准则、方案、影响等各类层次, 定量且定性地比较各层次间元素的重要程度。例如方案这一层次, 将更细致地分为可行性、复杂程度、风险及成本等,并计算权向量, 以此尽量客观地权衡出最优的结果。
所有他经由层次分析作出的决策,毫不动摇的重要指标,是不能影响到组织的通常运转。
这一句概要精要地涵盖了方面,组织的通常运转不仅限于大小枝脉。若一直负责情报搜集的他受到不可逆转、无法规避的影响,无法理性、冷静地进行任务, 做出错误的判断, 同样是对组织的叛逆。
弥足珍贵的人才,若能顺利吸纳, 对情报组是如虎添翼;若没能做到,目前也暂无负面影响。
虽然折木千夏记忆的速度及进度胜过库拉索,但并非非她不可的唯一选择。
而他难以察觉的异常——在现下仍能如常地进行考虑,并将彻底根除奇异的她和情感毫不犹豫地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