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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统领过来是有何贵干?”洛书端起一盏茶抿了口,靠在躺椅上就没起过身,落霜要给闫鸣泡茶搬椅子过来都被洛书抬手阻止了,但凡是与陆琤有关的人,在她这里都别想得到款待。
闫鸣深知洛书在气头上,他今儿过来是想同洛书将话说清楚,早想过会面对各种刁难,好歹能够让他进门,不过是站着说话不算什么,他看了眼悠闲自得的洛书,开始替崇成帝说好话,“这两年他……他也很苦。”他亲眼所见他的苦。
洛书面上挂着温温的笑意,对于闫鸣说的话情绪没多少波动,只是感慨地道:“又是来当说客的?他都让我离开行宫了,你何必又过来。”谁来当说客都没有用。
闫鸣也是成过婚的人。
他不敢说自己颇为了解女人,但是也明白每当女人愿意哭闹时,就证明两人之间还有挽救的机会,反倒是当她对一切不甚在意,能够笑着提起的时候,才是真的放手。
这该是伤得多深,才能有这番姿态。
他欲言又止,最后斟酌了一番才道:“他一直都在寻你,午夜梦回都会把我召见进宫,问我他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他说他想不起来,他想要着那些事情想起,可是他每每一想,便心绞痛的厉害。我们都劝他做罢,忘记了就过去了,一个梦境何必当真,可你只他说了什么吗?他说纵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他都不能够将她丢下。”
他是崇成帝的贴身侍卫,也算作跟在崇成帝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之一,对崇成帝了解不少,尤其是他苏醒后的那段日子。这些话他敢肯定崇成帝不会对洛书托盘而出,毕竟崇成帝不是个喜欢诉苦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死死得瞒着洛书。
这些话洛书确实时不曾从崇成帝口中听到过,她还是稍微愣了一愣,但是随即恢复了正常,快到令人察觉不出来她的异样。
“哦。”洛书淡淡地应答了声,斜睨了眼闫鸣,“所以呢?”
闫鸣垂下头,“是我的错,我擅作主张不让所有人提起你。我闫家世代为皇帝卖命,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还有这大齐的安危。你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任性也该有度,小打小闹就罢了,但是你甚至能让他心甘情愿放弃江山社稷。所以我想他把你忘了也好,或许有了别人他就不会再牵挂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造成了你们之间的分别,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理解,明白,我都懂。这一切都是都是意外,是错误,是身不由己。”每个字都从洛书口中吐吐,皆是无比清晰而有力,她说的她懂便是她真的懂,洛书目光镇定的看着闫鸣,“但是没有人规定,我知晓了就一定得选择原谅。他为什么其他人都记得,唯独忘了我?甚至他还记得有怀玉的存在,却没有想过给我留一席之地?不论是因为什么,他这般做却是十足的伤害了我。你口口声声说着他痛苦,那我不痛苦吗?我已经离开了,偏生是他要来招惹我,好不容易让我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着他,结果他却把我的一颗心给丢了。”
那些苦泪洛书不想同别人说,因为即便说出来别人也无法感同身受。她的嗓音轻轻,用如同风般缥缈的声音道:“我从宫里逃出来,害他找我找了整整一年,可算到底我也不差,真真实实的等了他两年,念了他两年。所以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闫鸣拳头紧握,没有想到洛书竟然这般说不通,铁定了心思不再与崇成帝有任何关联。
“你……”
“没什么好说的了。”洛书将话摊开来同闫鸣说了,“他都放了我,你也别来过多的纠缠了,闫总领既然想护着这大齐,你们闫家也有这使命,那便护着去吧。”
98、(95) ...
洛书可没那好脾气对闫鸣, 她不欠闫鸣什么,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 没有规定谁一定要体谅谅解谁。
“阿娘!”怀玉脆生生的喊声从屋内传来,随即就迈着小腿跑了出来。
她看到闫鸣时还顿了顿,小小地喊了声:“闫叔叔。”
闫鸣听到怀玉喊自己, 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洛书,见她神色如常,这是她允许的。又觉得自己把洛书想得太过狭隘了, 她不是那种会把恩怨带到下一代的人, 不由得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怀玉真乖。”
“你怎么出来了, 今日的字可是练好了?”洛书看着一身干干净净的怀玉, 她练字能够不把墨汁沾到衣衫当真是难得。
“练了!”怀玉大声的回答, 抬了抬下巴很是自信, 一副向怀玉求表扬的表情。